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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声音暗哑,嘴角下有痣得是了凡大师,是万相寺的‘二把手’,在定祥大师‘闭关’期间,由他全权掌管万相寺内大小事宜,人都听从他的调动,权利很大。
而另一名和尚则叫意空,是定祥的徒弟,万相寺里面的武僧。
当晚,师徒俩人鬼鬼祟祟来到了后山,见了一个蒙面男子,因怕距离太近而打草惊蛇,所以暗卫只是远远在一旁留意着,三人说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蒙面男子便离开了。
大内高手一路跟着他到了洛阳城内的高府。由此推断出此人大概是经营赌坊生意的高二爷,在洛阳大大小小的赌坊中,一个说得上话大家都敬几分的人物。
当初柳太守接管洛阳后,整顿洛阳城风气,印子钱便是需要规整的产业之一,因为柳太守改革的关系,不少赌坊都收了手,不再放印子钱。
最近两年市井间好像又流起了印子钱,这本来是在去皇城前该解决的问题,但因为事急从权,文宰相的事情更为严重,便将这些公务往后退,关于印子钱,便是明年年初沐休结束后,柳太守所要做的重中之重。
尉迟璟把高二爷的事情透露给了柳太守,赶着过年前,柳太守便派人将高府围了,当家老爷全部都下大狱。
官府也不急着审查,慢悠悠的收集证据,管你好说歹说,就是有嫌疑不放人。对外是说有人实名举报他们私放印子钱,这事放到年后开堂办案,所以这些人过年期间就在监狱关着。
都是吃着锦衣玉食长大的大爷小姐们,哪里受得来了这番苦,特别是那些女眷,想着就算日后出去了,面子也丢尽了成了圈中的笑话,心里便难受的紧,对着顿顿猪食一样的饭菜,更加食不下咽。
可惜任凭高家人如何喊冤,又如何变着法的想贿赂,找人走门路,都没有人松口将人放了,以往的大开方便之门突然都不好走了。
原因只有一个那是柳太守亲自开口关押的犯人,谁敢放?
尉迟璟来太守府次数相当勤,有一点小进展便会和柳太守说,就像是抓捕高二这件事情,若是尉迟璟这个钦差大臣的身份来做,引发诸多猜测不说,还要绕一些不必要的弯弯曲曲,而柳太守便不一样了。
应了那句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尉迟璟在皇城是圣上眼前的红人,但到了洛阳,有的人还真不吃这一套。
中央政权传达到地方,总是缺了些许威慑,在加上小皇帝刚刚管事,地方的官员应对的更加松散了,小皇帝想到了这点,所以才准备了圣旨那么一说。
有了圣旨,就不是你投机取巧能够糊弄过去的事情了,圣旨在手,不从者可先斩后奏,这是小皇帝给尉迟璟的一个保障。
不过,在柳太守这里还用不到,柳太守比尉迟璟更加希望能够抓住禄寿粉的幕后黑手,他太知道禄寿粉的危害了,及早抓到还能尽快止损,少危害四方百姓。
柳太守是个爱才的,他想到可能会有原本上进的学子,因禄寿粉而堕落沉落,大庆朝流失诸多人才,便很惋惜。
又一次谈公事结束,柳太守送着尉迟璟往门外走,恰巧碰到了柳母正指示下人如何挂灯笼,每年三十,都是柳母安排府内的红灯笼如何挂。
尉迟璟见到柳母又吹起了‘彩虹屁’,夸赞着柳母手巧,让太守府充满了年味儿,说话间表情有些许落寞,说太守府才是过年的气氛,大红灯笼高高挂,一家人热闹团圆。
尉迟璟眉宇间的忧愁让柳母顿时起了慈爱之心,想到了尉迟璟家人都去世了,如今为了皇命又只身来到了洛阳,过年也是一个人。
“时谦若是一个人,不如来府里大家一起过年?”柳母话刚说完,尉迟璟眼前一亮,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欣喜之意溢于言表道:“真的吗?感谢柳伯母的邀请,明日我一定到!”
突然的意外之喜,尉迟璟脚步轻松地离开了。
柳母没当回事,看尉迟璟就跟家里那些子侄小辈一样,只是挂好了灯笼后,回过头便看到自家丈夫那张幽怨至极的脸。
柳母:…………
“夫人~”见柳母不理他,柳太守怨气十足的轻唤了一声。
柳母挥了挥手让下人先离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耐心解释着:“你记不记得当年你第一次登门我家的日子?”
柳太守一顿,点了点头,当时他紧张极了,木家家主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那时候的自己很担心在心上人面前被揍得鼻青脸肿,失了英俊形象。
当初在媒人拉线之前,其实俩人是先私定终身的,可以说是相当惊世骇俗了,不过还好自己通过了考验,迎娶到了妻子,说到考验……
柳太守眉头微挑看向妻子,柳母一脸没错是这样的表情,嘴角勾起点头。
当初柳太守被灌的烂醉如泥,按岳父的话是说酒桌上见人品,千杯不醉的人只能说明喝得酒不行,木父准备了超上等的烈酒,饶是柳太守能喝的人,三杯下去,面前坐着的人眼看变成了重影。
喝醉酒之后的柳太守记忆断片了,只记得第二日木父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松口了他和妻子的婚事,这件事情一直也是柳太守心中疑惑,那日喝醉后的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岳父大人改变了心意。
每次向妻子提起,对方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发毛,左想右想还是出糗多一些,索性后来就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