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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未满,青涩尚在。这个年纪的小浪漫是独一无二的,是的,那是一生中从未体验过,过后,便再也体验不到的独家感受。
夕阳的光,火烧了云。一抹一抹在天边,很随意,偶尔层叠,转眼又分开。这个季节,这个时间,有着一年当中最别致的颜色和景象。深邃的彤红,被调皮的云折射出不止七彩的光,却不那么绚烂,只是很单纯,又很随性的偎在天边。太阳和云说好了似的靠在一起,把彼此的颜色融合,也把最炽热的温度传递,正好契合了,春的新意。
我们一路走到那年冬天常来的书屋,发现雕栏玉砌略改,朱颜早已不在,先前的老榆木桌器早已换成了炫彩的后现代主义,门口摆老旧录音机的位置,也变成了一尊“大黄蜂”扛着枪守卫在那里。
城市中,岁月的更迭总是悄无声息。比如小学西边,当年麻汁烧饼的位置早已拆迁;比如大院儿操场,我们踢了快十年球的草坪硬化成了供队列训练的场地;再比如这里,我和筱汐初见的地方之一,也再没有了当年的氛围和调调。
我得承认,这种感觉类似可惜。你原本以为一如永久的东西,早晚会像发黄的纪念册一样,收好,放到地下室里。时间一直在沉淀,我们一直在奔跑,就像今天,我们牵着手奔跑到街角的书屋,却发现曾经最习惯的这里,已经只剩了,那年那冬,那时那刻的独家记忆。
筱汐没问我是否进去,我也一样没有提。我们只是牵着手,站在书屋门口,对了,同样站在,夕阳的碎片里。
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周遭的人多了起来,摸出手机一看表,18:21,已经到下班点了。筱汐说回家吧,不能太晚了,我说咱再走走吧,或者咱先吃个饭,对,咱吃个饭就坐车回去。筱汐说好吧,我说我得把咱高考前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吃过的饭和一起看过的街景长在心里。筱汐问怎么呢,我说万一我跟不上你的脚步,还有个念想不是,她说你再乌鸦,小心姐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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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摸出手机,时间已来到了21:59。我一摊手表示无辜,筱汐双手挽着我的胳膊说你看看你。
文化路这个点儿已经没有直达筱汐家门口的公交车了,眼看有辆K51驶入站台,筱汐说走吧,我一脸问号说这路车能到哪里……
“能到丁字路口那。”
“你是说,咱从口上下,然后再一路走到勾那?”
“不然呢,走不动了?”
“我是怕叔叔又再门口等你,然后又看见我带着你瞎胡闹。”
“你不经常带着我瞎胡闹嘛,他习惯了。”
“然后赏我一套佛山无影脚……”
“叮咚,教育电视台站,到了,请乘客们带好物品,从后门下车,下车,请注意安全。”
虽然认识以来,我俩已经差不多走过了大半个立夏,但这个季节这个点儿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还是头一遭。八九点钟的话,这里还有熙熙攘攘的人,洗车的铺子也没关门,路灯是暖色的,驶过的车偶尔按一下喇叭,但是基本也和喧嚣的气氛融在一起,不易被发现。
相差了一个来钟头,风景就全然变了。如果说之前这儿醒着,现在这儿便真是睡了――朝东望去,没有霓虹,没有车流,更没有了熙攘的人们,一切的一切都沉浸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但由于是晚春之夜,没有多少萧瑟,好似有些清新的氧气或者别的什么有生机的东西,在黑暗中散发着热情,说是热情,也没那么激烈,恰到好处吧。
“原来这个点儿,是这样子。”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早就关上路灯了……”
筱汐话音刚落,一辆轿车从我们身旁飞驰而过,带起一道卷着尘的风,也带走一抹炽白的光亮。此情此景很有质感――夜幕中,城市的一角,两个年轻人手挽手,走在青苔偶现的街道。没有光亮,和光亮带来的喧闹气息,似被整个城市遗忘。车来,风起,尘扬,还不待照亮前路,转眼,又只剩了两个人,两个沉默,又上扬嘴角的人。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什么?”
“没什么,想起了课文中的一句话。”
“昊泽,我相信你,所以你更该相信你自己。”
“你听见我说什么了?”
“嗯,高考不是黎明,我们已经站在阳光里了。”
“路漫漫,但愿吧。”
“你看前面有亮光啦……呃……还有……”
……
“叔叔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