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走挺快的,她身后,霍胥蹙眉,似乎想到什么,也起身,跟了过去。
从后山瀑布向下延伸的河流水越往山上的深处走越深,苏绵脱了鞋,挽起裤腿站到河边的时候,水就没过了膝盖。
又冰又凉的,不算刺骨,很清爽,水也很干净。
后山的瀑布大,往下四通八达能供好几个村庄使用。
液态的流动水,里面掺着点甜味,算是甜水乡名字的由来。
她往里迈了一步,没敢太靠前,怕出意外,手里拿着从一边捡起来的树枝,在水里一通搅。
霍胥站在不远的距离,一只腿懒散的搭在石头上,看不出表情。
大概过了几分钟吧,霍胥开口,叫她:“先上来吧。”
依霍胥对于吟的了解,虽说是五大三粗,脑子也不会转弯,可捕猎和打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于吟都说没有,那苏绵就更不应该找的见。
“没关系。”苏绵给松松垮垮要往下掉的裤腿再次挽了挽,一双眼盯着水里,声音带着绵软:“你再等一会儿。”
霍胥的眉头皱的紧,看她向里迈了一步,不自觉,跟着走到河边。
“胥爷!”苏绵在水里没折腾许久,于吟就颠颠地跑回来了。
霍胥回头看了眼,两手空空,视线不在他身上停留,放在了苏绵身上,眉眼染着冷漠:“不是说没抓到鱼别回来?”
他拧眉,“是听不懂?”
“不是啊胥爷。”于吟挠了挠头,解释:“我走的时候不小心把猎枪也带走了,我想着给您送回来,让它替我保护您。”
于吟笑起来很憨,给猎枪放到一边,没马上走,顺着霍胥的视线往前望。
是苏绵,弯着腰,梳着的高马尾都在低头的过程中沾了水,“苏绵小同志。”于吟喊她,很严肃也很认真:“水里没鱼,你别白费力气――”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鲜红色的锦鲤从水面越出,堪堪擦过苏绵的侧脸,纵身一跃,又跳到了水里。
于吟:“……”
于吟闭嘴了。
亲眼瞧见有三十多厘米的肥锦鲤,从水里扑腾起自己肥硕的身子。
老人常说鲤鱼跃龙门啊,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也是挺邪乎的,就是条河,咋能蹦出来条红锦鲤?于吟想抓着鱼头问问它,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鱼嘴是软的,磕到了苏绵脸颊上的软肉,不疼,但是又滑又腻的感觉也不舒服,她抬手擦了擦,握住树枝往红锦鲤身上叉。
很大的力气,水花都搅起来了,偏偏,鱼完好无损的吐泡泡,树枝还叉到了水里的石头里,很难拔出来。
霍胥笑了,肆无忌惮的。
苏绵用力拔,树枝无动于衷。
“……”苏绵。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时候的于吟,又开始特别懂事了,把猎枪放到地上,三两步往前冲,“苏绵同志,我来帮你了!”
于吟是好心,觉得苏绵营养不良一个人不行,结果刚冲到河里,就瞧见扑腾地欢的红锦鲤仰壳,露出了白肚皮,苏绵抬下小手,就给鱼捞出来了。
“好像,不太需要帮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