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赤烨对上官温柔耳语,但是上官却毫无反应,像是看不见赤烨一般独自欣赏着窗外的美景,偶尔勾唇一笑倒是惹得繁花失色。
“他,是怎么了。”
我本是无意间的询问却换得上官抬头一望,也使得赤烨情绪波动,赤烨吃惊地看着上官的反应,然后眼神示意我继续和上官说话,我看着赤烨眼中难以言说的喜悦,心里有些感慨。
“上官你好,我叫卿瞳,白衣卿相的卿,秋水翦瞳的瞳。”
上官的这一望就如同当初我第一次出现在沈千寻床上时的那一望,毫无焦距,毫无内容,仿佛这一望只是觉得今日这风与往日有些许不同,他将目光收回,继续看向窗外的繁花,只是眼中多了些心事。
赤烨也发现了这一点,刚刚才堆积的喜悦一瞬间全部化为乌有,那失望的眼神让人有些心疼,我刚想开口安慰却被他制止。
“没关系的”赤烨笑了笑,那笑中透着一种孤独,“上官这样已经一年了,我早就习惯了全无回应的他,倒是因为你,他现在竟会赏一赏花了。”
“他以前还不如现在这样吗?”
赤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着上官出神,良久他才把目光转到我身上,回答了我的问题也给我讲了很多故事。
原来赤烨本不是兮越国的人,在进入兮越国之前完全不知道大陆上还有这样一个国家,而上官是赤烨在尘世里认识的一个凡人,他们经历了种种磨难好不容易在一起,可是赤烨是魔上官是人,没过多久上官就病逝了。
赤烨游离三界打听了很多消息才得知,如果想让上官复活并且得以永生,就需要炼得一枚丹药,这枚丹药所需材料关键便是仙界上仙的一缕发,魔界之王的一滴泪,人间凡人最美的眼睛,赤烨以炼就驻颜丹为名一直在寻找这三样东西。
有一日.他去仙界寻上仙的头发时,发现了一人和上官一模一样,赤烨没有多想就追了过去,谁知在刚碰触到上官的一瞬间他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腥月教,一大群丫鬟称他为教主,而上官则一直在栖魔丛林里的这座塔中,不说话不走路,只是单单的坐在那里,像是谁也看不到。
直到那天我和司卿路过这座塔,上官才开始走动开始看外界的事物,虽然他还是不理人,但他好歹不是一个只会坐在那里的木头人了,所以赤烨觉得上官的变化可能和我们有关系,所以就把我抓来了。
“对不起,没有帮到你。”
我听了赤烨说的话,突然发现赤烨也是个情种,虽然是个大魔头,但是在对待心爱之人时倒也痴情。
“你不用说对不起,这本就和你没关系,我还把你抓来。”赤烨将我带出塔一直到腥月教的正宫才停下,“我会让宫中的丫鬟将你安然无恙地送回青城派,就当是还你的救命之恩。”
“呃,话说你怎么知道是我救得你。”
赤烨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想回答,但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知道是你这不难,不过我还抓了一个人,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我听了他的话翻了个白眼。
“你不会把宋岚桔也抓来了吧。”
赤烨没有理会我的白眼,倒是因为想起那个人表情有一些不愉悦。
“宋岚桔?那女的让我抓我也懒得抓,我说的这个人就是给你们通风报信教你们如何走出栖魔丛林的女人。”
“?”
赤烨看着我一脸迷茫的样子有些无语。
“算了,估计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人跟你也没关系,你走吧。”
我知道那人就是用鸟给司卿送信的人,我也知道就算我想救她我肯定也无能无力,我本打算先回青城派告诉司卿,让司卿来解决这件事的,但是我却突然想起一个细节,那就是信纸上的银杏花印记。
信纸是从皇宫流出来的,说明这个人从我跟沈千寻在一起的时候就存在,那么她会是谁呢?
“等一下!”
我看着准备走掉的赤烨紧忙喊住了他。
“说不定我认识这个人,能不能带我见一下她,我保证不添乱。”
赤烨对于我的请求并没有显示出不耐烦,他带着我穿过重重回廊进入一座假山,从假山洞门进去之后一长排细长的台阶直直的通下去,越往里走越是阴暗潮湿。
不知走过了多少阴暗潮湿的台阶,终于走到了,那是一排已经生锈的铁架,铁架上铐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头歪向一边暂且看不清她的长相,她的双手呈大字型被铐住,手腕处被割破了一道小口,那伤口不深不浅,刚好能一直冒出密密的血珠,这些血珠迅速汇聚滴进她手下的瓷碗里,而那个瓷碗里的血早就满得溢了出来。
她看起来还不算狼狈,除了披散的头发和手腕处的伤口,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伤,我走上前端起那正对她手腕下方的碗。
“你不会想把她的血喝光吧。”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在这阴暗的地下室中显得格外突兀,铁架上的女子缓缓将头扭正,我也顺着抬头看向她,于是我手中的碗翻了。
这地下室是阴暗的,她的面容是模糊的,但是不管这里的光线有多么模糊我都不可能看不见她那双湛蓝如宝石般的眸子。
她是珈娑,是害得沈千寻死不瞑目的人。
她却是司卿的手下,听从司卿的命令。
被打翻的鲜血濡.湿了我脚上的鞋,浓郁的腥味让我眩晕,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重新袭来,我失去平衡重重跌在地上,眼中充斥的鲜血让我眼前模糊一片,赤烨上前呼唤我,可是我却越来越困,最后失去了意识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