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汀绕到床的另一边，他看着熟睡的八重樱，微微一笑。

　　他可是向那个卡莲约定过了，要给八重樱幸福。

　　而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在八重樱的额头上。

　　奥汀身体一僵。

　　【恭喜你完成任务】

　　【任务内容：卡莲・卡斯兰娜逃出天命，请在卡莲到达八重村前，找到逆神巫女】

　　他的视野里，浮现出系统的面板。

　　自己完成了本来一直没完成的任务。

　　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任务的条件已经全部满足，拜自己所赐，现实世界中......

　　真的有卡莲・卡斯兰娜。

　　168.羽渡尘的羽毛

　　要不是系统突然冒头，奥汀都要忘记自己还有个系统。

　　不过，奥汀还是能感觉到，系统给自己奖励还是有些不情愿。

　　难不成系统其实是制造出来拯救前纪元的，结果被自己用来拯救新时代，所以系统有些怠工？

　　奥汀笑了笑，但是他没有马上领取任务奖励，随着主线任务的进行，他觉得自己离被尘封起来的秘密越来越近。

　　只不过自己刚刚醒来，还不到放松身心接受秘密的时候。

　　好奇心害死猫，知晓阿波卡利斯的故事，说不定会让自己背负起某些被遗忘掉的责任或者命运。

　　奥汀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去拯救前纪元的。

　　即使前纪元有过什么样值得颂赞的人类葬歌，奥汀都不可能去抚平前纪元的伤痕。

　　因为只有前纪元破灭，新纪元才会诞生。

　　时间是一条直线。

　　前纪元和现文明没有共存的可能。

　　所以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奖励，奥汀第一次产生了不领取奖励的念头，至少以他现在对现纪元的热爱，知道更多的前纪元事情，只会给他的内心带来负担。

　　他所珍视的人，都在这个时代。

　　奥汀收回目光，系统面板关闭，他抚摸着自己的左臂，他现在已经是拥有强大力量的拟似律者，通往超凡的入场券已经没用必要，此时的他已经难以称得上是人类。

　　那么。

　　自己不需要系统，就足够站在顶峰。

　　奥汀脑海里回想起系统那爱莉希雅的声音。

　　很遗憾，接下来自己应该很难再听到那个声音。

　　因为奥汀不打算使用系统的力量。

　　系统带给他有关前纪元的一切，在奥汀的眼里，渐渐地会成为自己的负担。

　　或许是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奥汀其实很感谢系统，作为一个从天命逃走的普通人，他很感谢系统能给自己通完超凡的门票，而就像是少女长大后都要告别水手服，自己也该......

　　卸磨杀驴了？

　　奥汀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八重樱的耳朵，而他并没有叫醒八重樱，只是将一个能够联系到他的通讯终端放在床头。

　　八重樱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东西。

　　但八重凛一定知道该怎么使用。

　　一想到在“过去”时，侵蚀律者对未来期待的表情，奥汀就不相信侵蚀律者在剥除自己力量的的同时，还把记忆给洗了。

　　毕竟没有记忆，她怎么能从本公子的魔掌中保护八重樱。

　　奥汀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然后关上门，这不会有人来打扰两人，而奥汀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很快，奥汀来到休伯利安上的舰长室中，休伯利安的舰长虽然是姬子，但是暂时被德丽莎征用，而德丽莎正睡在自己房间，所以奥汀很自然地鸠占鹊巢。

　　他有很多事情想要确认。

　　根据侵蚀律者所说的那样，自己是回到了过去。

　　但随着自己从“过去”回来，奥汀却觉得侵蚀律者可能在骗自己。

　　她是想让自己相信自己是回到过去改变了历史。

　　自己所相信的，就会变成现实？

　　奥汀浏览着从五百多年前的世界历史，根据自己记忆中的相互对照。

　　但为什么会这样？

　　总不可能相信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自己可没有狐神给的信任券。

　　那如果自己不相信呢？

　　奥汀看着五百多年前的某段历史，发现略微有些出路，原本的历史中，埃莉诺是在天命战败后才成为黑渊的使用者，但是改变后的历史，却是埃莉诺带着黑渊上战场。

　　和卡莲一次成为了赤鸢仙人的背景板。

　　历史真的改变了。

　　奥汀浑身有些发寒，自己当初赶走太虚七徒，又亲手把赤鸢仙人的遗体藏起来，这段历史是否也改变了什么？

　　但是，这段神州的历史在天命的记载里却非常模糊。

　　毕竟那是老家伙掌权之前的事情，而很多事情都不会被记载在历史中，别边说写历史的老家伙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啊。

　　最好的方法，就是亲自去见符师傅，看看她有没有缺斤少两。

　　奥汀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记得帮符师傅多多成长一下，虽说当时自己只有看到她尸体的怒火。

　　他查了一下，符师傅还是在天命打工，同样和自己缘分没断，心情顿时轻松下来，变得愉悦起来，居然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一下。

　　但是。

　　当看到一条关于符师傅的消息时，奥汀皱起了眉头。

　　在五百多年前，符师傅死而复生后，曾经和自己的弟子又进行了一场战斗，在那场战斗之后，重伤的符师傅和她的徒孙被老家伙带回天命。

　　和符师傅战斗的弟子，就是奥汀所认识的那个程凌霜。

　　程凌霜也在渊面意志给的名单中，所以奥汀曾经格外地留意过，但是他明明记得，在那一战之后，程凌霜原本的结局是死亡，可现在记录在历史中的，却是......

　　失踪。

　　奥汀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失踪”这个词语。

　　但是他觉得这应该是战场混乱，因为要带走重伤的符师傅和她的徒孙，老家伙没有顾得上找程凌霜的遗体吧。

　　奥汀心脏怦怦直跳，他觉得自己有些多疑。

　　程凌霜不是融合战士，又没有魂钢身体，她凭什么能存活五百多年。

　　所以，晚出生五百多年的自己是见不到程凌霜的。

　　不过符师傅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奥汀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想要见到符师傅，他调出符师傅的照片，看着这熟悉的面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然而，奥汀突然精神一恍惚。

　　因为......

　　在屏幕倒映出的自己面容中，那翡翠色的双眸里......

　　好似有着一根羽毛的虚影。

　　那是羽渡尘的羽毛。

　　169.五百多年前的羽渡尘

　　羽渡尘！？

　　奥汀一惊。

　　容纳侵蚀之键地藏御魂的他，精神方面的抗性提高了许多，直接察觉到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羽渡尘。

　　是那个老东西干的吗！？

　　奥汀背脊一寒，自己难道和德丽莎一样，被羽渡尘修改过记忆吗？

　　还是说，自己没有阿波卡利斯的记忆，就是老家伙把自己的记忆洗了？

　　奥汀眯起眼睛，如果是被删除记忆，那和把记忆遗忘了，可不是一个概念。

　　至少，奥汀心里会觉得不舒服。

　　奥汀的手一抬，地藏御魂出现在手中，他想要拔除掉自己脑海里的那根羽毛，看看这根羽毛对自己做了什么，但只是心念一动，他便察觉到了什么。

　　这根羽毛......

　　好像不是赝品。

　　老家伙手里有虚空万藏，虚空万藏能够拟态其他的神之键，连羽渡尘也不例外，而德丽莎以前没少吃拟态・羽渡尘。

　　但拟态的羽渡尘，和真正的羽渡尘，此时的奥汀还是能分得清的。

　　而自己中的羽渡尘，毫无疑问是正版货。

　　但是......

　　正版的羽渡尘在符师傅手里，符师傅没理由对自己使用羽渡尘啊，就算使用了，奥汀觉得以两人的关系，符师傅不可能不会告诉自己。

　　毕竟自己脑海里符师傅洗澡的记忆都没有被删除。

　　总不可能这段记忆是符师傅加进来的吧。

　　奥汀皱着眉头。

　　他想到两个可能。

　　一个可能是，是老家伙命令符师傅对自己使用羽渡尘做了某些事情。

　　以符师傅的性格，如果拿捏住她的软肋，她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情。

　　而另一种可能......

　　奥汀眯起眼睛。

　　不仅仅是符师傅，还有一个人能使用羽渡尘。

　　那就是，五百多年前自己所见到的赤鸢仙人。

　　以她的力量，不知不觉地对自己使用羽渡尘，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己也在羽渡尘的射程里过。

　　但那个时候......

　　只剩下一口气的赤鸢仙人，居然对自己用了羽渡尘？

　　奥汀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内心是偏向这个可能性，毕竟他所熟悉的是失去赤鸢仙人记忆的符师傅，而不是那出尘的赤鸢仙人。

　　可是为什么？

　　奥汀想不到赤鸢仙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使用羽渡尘，难道自己没有杀太虚七徒是羽渡尘的影响？但自己脑海里的这根羽毛......

　　还没动用。

　　奥汀左手捂着自己的脸，他略微思索，突然意识到，这根羽渡尘并不是对自己使用，而是将自己当作一个载体。

　　如果没猜错的话，奥汀觉得，赤鸢仙人是想将这根羽渡尘，交给五百多年后，失去记忆的她。

　　这根羽渡尘里......可能承载着赤鸢仙人的记忆。

　　被七徒弑杀的她，知晓自己复活后，可能是失去大部分记忆，于是将自己的记忆集中在羽渡尘中，并且她相信奥汀会来到自己身边，在那个时候，这根羽渡尘会在奥汀身上，从过来来到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