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的话......

　　卡莲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相信着自己的青梅竹马，但如果是出于一些原因，自己的青梅竹马也会做出一些自己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你心乱了。”

　　程凌霜突然说道。

　　卡莲一愣，然后回过神来，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胸腔里心脏砰砰直跳。

　　“是啊，我心乱了。”

　　卡莲承认道。

　　“毕竟......”

　　“当明白一切后，再回看发生的事情。”

　　“就很希望，自己能回到最初那一无所知的时候。”

　　“但是......”

　　“已经回不去了。”

　　121.反正有奥托大人给你擦屁股

　　对于一个经历过暴行的女子，卡莲充满同情，而不管是谁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卡莲觉得最好是安抚她的情绪。

　　没有留在奥托的帐篷里，在还不确定程凌霜是谁干的，卡莲不想给自己的青梅竹马添麻烦。

　　毕竟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陷害他。

　　奥托那家伙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不会和自己说。

　　卡莲将自己的外衣给程凌霜穿上，她则是翻出奥托的衣物换上，而程凌霜平静地跟着卡莲，因为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难道说，要去见师父？

　　想到正准备见师父的奥汀，程凌霜打消这个念头，而她也想好好了解一下罗刹人这边。

　　等罗刹人这边兵败如山倒，自己或许可以护住卡莲。

　　程凌霜是这么想的，卡莲没有她听说过的罗刹人那么可恶，反而非常热情，这让她决定给卡莲留一条生路。

　　尽管罗刹人的军队看起来气势如虹，但是当知道自家师父已经赶到，程凌霜清楚罗刹人的军队已经完蛋了。

　　卡莲带着程凌霜，她牵着程凌霜的手，却因为程凌霜的手筋被割断而不敢用力，周围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是看到两人纯白的长发，都收回了目光。

　　不敢看不敢看。

　　卡斯兰娜的人惹不起。

　　至于程凌霜的外貌，也被其他人当作卡斯兰娜的一员，而就算他们未来知道卡斯兰娜家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也会认为是卡斯兰娜不可告人的私生女。

　　“这是我的衣服，你接下来住在我这里就行。”

　　把程凌霜带回自己的营帐，卡莲拿出自己的私服给程凌霜，而她鼻子颤了颤，不留痕迹地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

　　“等下我会给你准备洗澡的热水。”

　　多了一个客人，卡莲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甚至连自己平时东西放的位置，都要思考一下才能想得起来。

　　至少在程凌霜眼里，卡莲有些笨拙，就仿佛她不是这里的主人。

　　而卡莲心里考虑着，程凌霜的双手还能不能有救，但被切断的手筋，可能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没有办法，像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那位自己没有找到的......

　　突然，卡莲拿着东西的手顿住。

　　“怎么了？”

　　程凌霜询问道，无所事事的她，开始观察起周围。

　　“你是赤鸢仙人的弟子？”

　　卡莲猛地扭过头，她瞪大眼睛看着程凌霜，惊讶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太虚.....”

　　“太虚七剑......”

　　卡莲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语，先前被打断的思绪重新连接回来，她终于意识到是哪里奇怪。

　　这个女孩居然是赤鸢仙人的弟子！？

　　“程凌霜......程凌霜......你就是自在剑程凌霜！？”

　　卡莲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知道我？”程凌霜想了想，然后询问道，不过自在剑是什么，神州武林给自己取的诨名还是罗刹人这边给自己取的代号？

　　“！”

　　卡莲深吸了一口气，她左右踱步，像是不愿意相信，而等她终于接受这件事情后，她才重新看向程凌霜。

　　“我曾经到过太虚山，想要见赤鸢仙人，但是没能见到。”

　　“然后我听别人提起过你们太虚七徒的名字。”

　　程凌霜盯着卡莲，当卡莲说完之后，她无比耿直地说道。

　　“不可能。”

　　“师父她一直都在太虚山，即使不在，如果你来过太虚山，大师姐她们应该会记得你。”

　　程凌霜说道，有着满头白发，浑身散发着不详内力的女人如果到过太虚山，她们不可能不知道。

　　这不是印象的问题。

　　是卡莲能不能活着离开太虚山的问题。

　　在程凌霜眼里，卡莲的“内力”四溢，颇有种走火入魔的妖魔味道。

　　真是奇怪。

　　明明是人类的身躯，却有种走火入魔的妖魔感觉。

　　罗刹人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程凌霜想到奥汀。

　　“很可惜，那时候我是没有见到赤鸢仙人。”

　　卡莲笑了笑，没有解释，而是重复着自己的意思。

　　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卡莲坦然的眼神，程凌霜却发现她没有在说假话。

　　真是奇怪。

　　程凌霜心里再次重复道。

　　“既然你知道我师父，那你也明白你的同胞要面对什么。”程凌霜决定相信卡莲，这不是什么值得欺瞒的事情，大概是发生了一些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吧，“为什么不让你的同胞转身离开？”

　　在程凌霜眼里，天命大军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里。

　　当听到程凌霜的话，卡莲的脸色一沉，神情阴郁，攥紧拳头，但是她很快又恢复过来。

　　卡莲摇了摇头。

　　有些颓然。

　　看起来很是无奈。

　　“天命该明白自己的傲慢。”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卡莲，我看你该明白自己傲慢的是你。”

　　有着栗色长发的女武神，没有询问卡莲，就直接走进营帐里。

　　那是一脸认真的女武神，身上是和卡莲一样的女武神制服，只不过胸袋的尺寸要小，当看到前者的时候，卡莲脸上不由露出复杂的表情。

　　“埃莉诺......你回来了。”

　　英姿飒爽的女武神，她的名字是埃莉诺・沙尼亚特，姑且算是沙尼亚特家族的一员，而她同时是天命女武神部队的副队长。

　　“难道你不欢迎我吗，卡莲队长？”

　　埃莉诺朝着卡莲抬了抬双手，但是她并没有拥抱卡莲的意思。

　　明明身为卡莲的副手，却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埃莉诺看向程凌霜，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眼程凌霜一眼之后，礼貌地朝着程凌霜点头示意，并没有因为对方在卡莲的营帐里而出言不逊。

　　她针对的只有卡莲。

　　“这位小姐是卷入战争的平民吗，卡莲队长你把她带到这里可是违规行为。”

　　埃莉诺说道，记得每一个女武神的她，自然知道程凌霜不是女武神的一员。

　　程凌霜看着埃莉诺，埃莉诺同样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她没有开口，而是看向卡莲。

　　卡莲深吸一口气。

　　她虽然很想搞懂太虚七徒中的程凌霜为什么会在这里，也好奇手筋被切断的她到底是怎么样成就自在剑的名号，但是她需要先面对眼前的埃莉诺。

　　“埃莉诺......”

　　卡莲正在开口。

　　“呵呵。”

　　但是埃莉诺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

　　“反正到时候又有奥托大人给你擦屁股。”

　　她不满地说道。

　　“擦、擦屁股！？”卡莲眼睛睁大，怎么能用这么粗俗的话来形容，她脸颊涨红，想要反驳，却又很快地冷静下来，“埃莉诺，先不提这些事情，首先我很高兴，你会回来。”

　　“卡莲队长，我可不是自愿回来的。”

　　埃莉诺又呛了卡莲一句，而她的面色并不好，显然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我和你一样，不想谈论那些事情。”

　　埃莉诺不想和卡莲谈论后者想要谈的事情。

　　“我只想知道，你有看到奥托大人吗？”

　　卡莲摇了摇头。

　　她是没有见到奥托，想要去找他，却遇到了程凌霜。

　　而埃莉诺深呼吸一口，她目光扫过营帐内部，像是在怀疑卡莲把奥托藏起来，但是营帐里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我一直没有......没有找到奥托大人。”

　　埃莉诺说道。

　　“事情可能有点不妙。”

　　“可能比你想的还要不妙。”

　　不妙的事情.jpg

　　122.消失的奥托

　　“奥托。”

　　听到熟悉的名字，奥汀下意识地扭过头。

　　老家伙在哪里？

　　奥汀在营帐里晃悠，不得不天命远征军的军纪真的不行，他一个生面孔在这里走来走去，却没有人上来盘问。

　　而他通过程凌霜身上的藤蔓，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卡莲・卡斯兰娜。

　　至少以她对待程凌霜的方式，当得上圣女的称号。

　　不过还真是和德丽莎有些相像。

　　要是琥珀摘下护目镜，大概也是这副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