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姬子的时候，奥汀也吓了一跳。

　　但他意识到这只是一朵相似的花。

　　不过他不禁想到，这世上真的有轮回吗？

　　奥汀想到侵蚀律者和八重樱，侵蚀律者怎么可能随便认一个人当姐姐，那么八重樱和侵蚀律者五万多年前的姐姐，该不会也是相似的花？

　　但是......

　　奥汀眯起眼睛。

　　他回忆着渊面意志给自己的名单，里面有姬子的名字，但是根据渊面意志货不对板的恶趣味，那到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可能也是披着姬子外表的某个人。

　　会是眼前和姬子相似的花吗？

　　看起来和五万多年前的符华关系很好，如果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符师傅一定会很为难吧。

　　大鸭鸭理解奥汀说的意思，她知晓那不是姬子老师，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

　　“你不是要给我看证据吗？难道刚才的那个姬子老师就是你？”

　　可能是因为看到鲜活的符华和“姬子”，大鸭鸭的心情不错。

　　奥汀也挺纳闷的，但他看着通道尽头，又笑了笑。

　　“跟我来吧。”

　　奥汀朝着通道尽头的房间走去，大鸭鸭跟在他身边，能看到符华和“姬子”已经走进那个房间，但越是靠近，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只是听到声音，就知道那里正在进行一场派对。

　　但是他们两人，很难将开趴和符华挂钩在一起。

　　明明每次天命有什么宴会，符师傅要么不在，要么就找个角落看着墙壁。

　　而走进那可以被称为舞厅的房间，视野顿时豁然开朗，穿着礼服的男人和女人尽情地舞蹈，看起来颇有种歇斯底里的味道。

　　“他们......有点不对劲。”

　　大鸭鸭突然说道。

　　奥汀看着舞会的人，也点了点头。

　　因为比起享受，舞会上的人，更像是释放。

　　就仿佛内心里压抑着什么，终于能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而比起跳舞，更多人愿意的是歌唱，放声的嘶吼，使得环境变得更加嘈杂。

　　是度过令人绝望的崩坏，终于能喘一口气吗？

　　奥汀猜到这个时期应该是前纪元战胜了某位律者后召开的宴会，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人类之敌，眼前这些战士一直绷着一根筋，现在是难得的发泄机会。

　　不过，和热闹的舞会不同，奥汀侧过头，看向角落的餐桌。

　　特地打扮的符华，并没有加入舞会，而是来到餐桌旁边，不像是来玩的，更像是来吃饭的。

　　说不定连她身上的旗袍，都是朋友帮她准备的。

　　“真是一样啊。”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大鸭鸭轻笑一声，眼前的符华和她认识的符华，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她心情愉快地笑了之后，斜眼看了一眼奥汀。

　　“所以，你人呢？”

　　奥汀眨了眨眼睛，他同样奇怪自己在哪里，环视周围，却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

　　但就在这个时候。

　　本来热闹的舞会，诡异地寂静下来。

　　连准备坐下来吃饭的符华，也抬起头，看向某个方向。

　　奥汀和大鸭鸭也顺着视线，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舞会的另一处路口，身上穿着主教服的金发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当男人走进来的时候，本来喧闹的舞会，居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仿佛有一个异类闯进了这里。

　　穿着主教服的男人，比起参加舞会，更像是来传教的。

　　但是，对于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男人只是微微一笑。

　　他抬了抬手。

　　“别停啊。”

　　“接着奏乐，接着舞。”

　　“大家可都是战胜第六律者的英雄啊。”

　　他笑着说道，在他笑容的驱使下，舞会上无形的压力消失不见。

　　“那是你？”

　　大鸭鸭看着那个微笑的男人，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而奥汀盯着那和自己面容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内心一直怀疑的一个可能性，在此时有了答案。

　　“对，那就是我。”

　　当看到男人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奥汀心里升起，仿佛触电一般。

　　“过去的我。”

　　179.华和阿波卡利斯

　　奥汀盯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即使被这般火热地盯着，后者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这里，只不过是奥汀根据赤鸢仙人记忆制造出来的幻象。

　　奥汀和大鸭鸭就像幽灵一般，看着五万多年前曾经发生的一幕。

　　“你的地位不低啊。”

　　大鸭鸭突然说道。

　　“五万多年前，你就已经是个邪教头子？”

　　男人身上的主教服彰显他身份不一般，而奥汀没有回答，因为他发现，五万多年前的自己，并不是独身一人来参加舞会。

　　两朵鲜花从男人身后走来，然后站在后者身边。

　　奥汀眼睛微微眯起。

　　因为他认识其中一个人。

　　穿着华丽礼服，绝美面靥上挂着甜美笑容，是爱莉希雅。

　　她挽着男人的胳膊，娇躯几乎是贴在男人身上，她侧着头，看着身边男人的侧脸，嘴唇在动，像是兴奋地在说些什么。

　　奥汀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因为幻想是根据符华的记忆构建出来的，她不知道的东西，怎么可能凭空出现。

　　就比如，这场舞会有很多地方都非常模糊，甚至有些人只有背影，正面只有扭曲的马赛克。

　　而男人另一个搭档，像是睡眠不足一样靠在男人的身上，身上穿着白色礼服，低垂着脑袋，姹紫色长发垂落，刘海遮住大半边脸，但依稀能看到她的脸上戴着一副土气的黑框眼镜。

　　像是为了支撑对方，男人的另一只手臂搭着女人的腰间。

　　不知道为什么，奥汀脑海里，闪过芽衣的身影。

　　“左拥右抱，艳福不浅啊。”

　　不用说，开口调侃的又是大鸭鸭。

　　但是大鸭鸭的表情有些凝重，因为她突然想起来，未来的芽衣姐姐，曾经告诉过她的故事。

　　那是英桀的故事。

　　而故事里，有个粉色妖精。

　　芽衣姐姐始源的力量，就来自那个粉色妖精。

　　大鸭鸭看着对身边男人笑盈盈的粉色妖精，眼睛微微睁大。

　　“不会吧......”

　　她小声地嘟囔。

　　芽衣姐姐该不会是遇到有男朋友的渣女妖精吧？

　　但是“奥汀”身边另一个女人，那该不会是......

　　对过去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大鸭鸭，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她扭头看向奥汀。

　　像是在看一位勇者。

　　“看入迷的话会很危险。”

　　说话的不是奥汀。

　　奥汀和大鸭鸭扭过头。

　　开口的是“姬子”，她站在符华的身后，符华站在餐桌旁边，目光一直看着那道被簇拥的身影。

　　“他是？”

　　符华小声地开口，目光却没有撇开。

　　看到自己的后辈这副模样，“姬子”颇有种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阿波卡利斯。”

　　她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他是阿波卡利斯，天启派系的领导人。”

　　“天启派系？”符华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但是她重复了一遍，像是想到什么。

　　奥汀平静地看着符华，符华明显是对过去的自己感兴趣，而根据自己之前搜索出来的内容，符华其实早就见过过去的自己。

　　这不是两人的初遇。

　　“听起来很熟悉对吧，天启教会你应该听过。”

　　姬子继续说道。

　　“他就是天启教会的主教，同时他是我们逐火之蛾高层之一，虽然我们逐火之蛾是对抗崩坏的组织，但是内部也有派系之分，他就是其中一个派系的领导者，因为天启教会的缘故，他的派系被叫做天启派系。”

　　“总之，阿波卡利斯是个很危险的人。”

　　“他可是那位梅比乌斯博士的庇护者，像和他敌对的人都被搬上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台卸手脚这类传闻有很多。”

　　像是担心后辈有不好的念头，姬子劝诫道。

　　“听起来他是个坏人。”

　　符华说道，她又抬头看了远处的男人一眼。

　　“或许吧，不过......”姬子也看向男人，“人类想要战胜崩坏，可能就要靠这样的人。”

　　“他身边的人你也认识，真正战胜第六律者的英雄不是我们，而是爱莉希雅小姐，还有那位凯文。”

　　“她们都是那男人麾下，虽然他的风评不好，但是他有识人之明。”

　　大鸭鸭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

　　凯文的大名如雷贯耳，那可是她遇到过最强的敌人，还曾经吊销过她的驾照，把她打得倒在地上张口闭眼。

　　但就是这样的凯文，以前居然是奥汀的麾下？

　　一时间，大鸭鸭只觉得自己是在看郭楠YY的无脑爽文。

　　大鸭鸭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奥汀，察觉到奥汀的目光，他心念一动。

　　大鸭鸭这是认识爱莉希雅，还是......凯文？

　　难道说，她们其中某人还活着，所以未来的布洛妮娅才会认识？

　　但对于大鸭鸭怀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