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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243章

大家请我当皇帝 四代重奸 6265 2023-10-03 22:47

  话说那牛金星一席话,倒把张顺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祥风、大吉,逻辑关系何在?

  原来牛金星所说的乃是风角之术,此术多流行于两汉之时。自从明末以后,逐渐失传,民间多数不曾听闻。

  风者,天之号令也;风角者,谓候四方四隅之风,以占凶吉也。

  牛金星所谓的“祥风”,便是风角之术占卜的结果。

  他不敢询问张顺的生辰八字,用于推算,便只好自己命数座位牌判断标准。

  结果一番占验之后,牛金星自认觑得天机,占得真龙自西北而来,故而前来相投。

  这牛金星既投张顺,便亟不可待的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来,以便在义军之中争取一席之地。

  于是,牛金星不由献计道:“舜王所欲者,宝丰县城也。我本是宝丰县人,门生亦有几十人之多。我情愿带领五十人,助舜王夺取宝丰县城。”

  好吧,这是要纳投名状了!张顺点了点头,问道:“不知牛先生准备如何行事?”

  纳投名状可以关键是要向谁纳投名状。

  虽然通过历史,张顺知道牛金星曾经投靠义军李自成,对大明来说,属于脑后有反骨之人。

  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经过自己的蝴蝶效应以后,会发生些什么?

  万一这厮对明朝还有幻想,把自己的人骗过去来杀,岂不是平白无故丢了义军士卒性命?

  牛金星见张顺有问,便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张顺思量了一会儿,感觉此事颇为可行,值得一赌,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于是,那牛金星便挑拣了五十余人,皆去了铠甲武器,只选取了斧头、镰刀、锄头等工具扛在肩上,又各自取了一把解腕尖刀藏在怀里。

  牛金星正要离去,不意一个少年拉住他道:“先生稍等,且算我一个,也好跟着过去讨些功劳!”

  牛金星不以为意,遂一口应之。

  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马鹞子”李辅臣。

  只因为他一身好武艺,曾与贺人龙这样的悍将战的不分胜负,故而李信将他推荐到张顺麾下。

  那“马鹞子”年少轻狂,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样,对张顺说道:“若是舜王肯认我做个义子,我定然出生入死,为舜王夺取这天下!”

  若是换个人,见他勇武,说不定就应了。唯有张顺来自于后世,对政权的理解远超这时代的平均水平。仅仅依靠一员猛将,是无论如何也取不了天下的。

  更何况张顺如今已经有了“真儿子”,又怎么会轻易再认“假子”呢?

  于是,张顺皱了皱眉头便要拒绝。当时红娘子正在跟前,她肚里的孩子还未来得及出生,一时间也不知到底是男孩女孩,便低声劝慰道:“既然你不愿意,不如让我认了义子,也算两全其美之事!”

  张顺闻言笑了笑,便低声对红娘子说道:“李信说这厮武艺高强,小小年纪便能够和悍将贺人龙不相上下,颇有吕布之风!如今你这个‘西凉董太师’寿星公上吊活腻了,要认个‘活吕布’?”

  红娘子闻言遂罢此事,张顺便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功名利禄但马上取耳,奈何为人假子也?”

  “更何况若是你成了我的义子,我恐怕周围之人只能小心谨慎地伺候着你。他们生怕你有所闪失,无法向我交代,反倒误了你的一身本领。既然如此,你何不留我身边识一些字,学习一些兵法,将来封侯拜相,岂不美哉?”

  这“马鹞子”李辅臣还是个少年,心思单纯,哪里吃得住张顺的吹捧?他顿生飘飘然,遂不提“认义父”之事,只留在张顺身边勤恳做事。

  正好如今牛金星献计,张顺对他不知根知底,便趁着他挑选士卒的时候,偷偷下令给李辅臣道:“此人来路不明,不知其心思如何,一会儿你且随他去了。若是此人果然依计行事,一切休提:若是果有异心,我许你便宜行事,及时处理了此人!”

  于是,“马鹞子”李辅臣便利用自己年少的优势加入到牛金星的队伍中,便离开义军主力去了。

  众人向东行了小半日,便赶到了宝丰县城下。宝丰县城虽然消息闭塞,但也听说了舜王的威名。宝丰知县亦早已调集巡检司弓手,征发民壮,做了一些防守工作。

  队伍刚刚靠近城池,不由听到城上一声大喝道:“城外何人,为何齐聚在一起?若是再敢靠近,我便要放箭发铳了!”

  牛金星抬头一看,只见宝丰县城门尽关,城上旗帜招展,倒也有几分气象。

  他不由哂笑道:“不知城上何人,连俺陂北的牛先生都不识得了?”

  城上将领不由应道:“原来是牛先生,俺家孩儿还在您那里念过书呢。只是如今风声正紧,你带着许多人入城作甚?”

  牛金星闻言不由破口大骂道:“正是贼寇当前,我特献一策,以救我宝丰县阖城百姓。奈何那狗官狗屁不通,任我费尽口舌,就是不听。不但不听,还乱棍将我打将出来!”

  “今日我喊来了门下弟子书生,为民请命!为全城百姓讨个出路。不然贼寇一到,吾等皆为齑粉矣!”

  那典史哪里懂什么“齑粉”、“牛粉”?但只听说这些读书人要为名请命,献计拯救全城百姓,不由信了几分。

  他连忙命人打开了城门,放牛金星等人入城。

  那“马鹞子”李辅臣见典史迎了上来,便准备动手,不意被牛金星阻止了。

  李辅臣眼睛一瞪,正要翻脸。那牛金星却低声笑道:“不必心焦,要端就一锅端!”

  两人正说着,那典史已经走到了跟前。牛金星连忙迎上去道:“还是烦劳您带我们去见见知县吧!”

  “这……”那典史明显迟疑了一下。

  那牛金星连忙从袖子里摸出了二两银子递给他,劝说道:“我本与那知县有些龃龉,还请你说项说项!不然一会儿大家闹将起来,面上须不好看!”

  “那好吧,且随我来!”典史得了好处,不由喜笑颜开的在前面带路起来。

  不多时,众人赶到县衙,鼓噪起来。那典史连忙示意众人少安毋躁,自个先去里面打探情况。

  等了许久,好容易典史携知县出现在大伙面前,不待二人言语,众人立刻掏出解腕尖刀,冲上去乱刀刺死了那知县、典史。

  城中其余诸人见状不由大惊,纷纷大呼小叫道:“牛夫子做贼啦,牛金星从贼啦!”

  牛金星也不辩驳,只领着众人杀将过去。城中丁壮、弓手群龙无首,顿时一哄而散,义军遂轻取宝丰县城。

  第14章 牛金星(下)

  话说在大明二五仔牛金星的帮助下,义军轻取宝丰县城,倒省了许多功夫。

  张顺随即带领大军赶到了宝丰县城,结果还未来得及入城,牛金星便建议道:“如今宝丰新下,朝廷尚未来得及知晓。还请将军速速派遣骑兵夺取昆阳关,以免迟则生变。”

  “昆阳关既下,叶县无险可守,便为义军囊中之物矣!”

  这昆阳关在叶县县城北二十五里,正处于原昆阳县城北面,乃是昔日汉光武帝刘秀与新朝大军发生昆阳之战的地点。

  此地位于沙河上游,不但是中原通往南阳盆地的必经之路,更正好是整个中原水系最接近通往南阳的“南襄夹道”的最后一站,占据此地对攻略南阳府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张顺对此地地形不甚熟悉,不由问道:“敢问此地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牛金星正等着张顺这句话呢,闻言不由侃侃而谈道:“叶县地处汝州以西,沙河之畔。义军据之,可以顺沙河直下,破郾城、陈州,直入江淮之地。”

  “北上襄城,可胁禹州、许州,纵横中原;南下裕州,则南阳在我指掌之间;南下舞阳、西平,则汝宁府唾手可得!”

  “复有滍水马驿居其县城,可交通南北,北至郑州、南至南襄;郾城马驿在其侧,可北至许州、汴梁,南至汝宁、信阳。”

  “兵法曰:‘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盖所谓也。我据此地,朝廷不知我或欲下南阳,或欲下郾城,或合计禹州、许州之地。故而我专,而敌分,则将军大事可济矣!”

  张顺听了,不由一愣,不由问道:“听先生之言,似乎已知我军此次目标?”

  “此有何难哉?”牛金星闻言不由笑道,“将军既据洛阳,不肯全力西向,想必是对南阳别有想法!”

  “那为何我不是准备取郑汴、或者汝宁、江淮之地呢?”张顺闻言反问道。

  “郑汴正在洛阳之东,将军欲取此地,可出登封、汜水,何必舍近求远,绕道宝丰哉?而汝宁、江淮远在天边,将军即便取之,又不能治其地,统其民,岂非劳师动众而无功也?是以,我料定将军必然吞南阳而后快!”

  “好!”张顺闻言不由赞了一声道,“牛先生果然是不同凡响,倒是把本总统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

  在这个交通靠走,通信靠吼的时代,信息传递不畅。不要看宝丰距离洛阳才二百里,很多信息经过七八人转手以后,早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牛金星能够通过各种靠谱不靠谱的不可靠消息,能够猜出自己的战略意图,可见此人确实天赋惊人。

  原本他因为后世记载,给张顺带来的不好印象,也随着牛金星这几句话好转了不少。

  牛金星见状,连忙趁机谏言道:“将军亲提大军而来,宜奇正相生。先据叶县,断中原官兵支援道路,再带兵南下,破裕州,围南阳。”

  “只是裕州地处伏牛山、桐柏山之间,地形险要,若是为官兵所扼,急切之间定然难下。将军何不遣一别将,下鲁山县,越鲁阳关直驱南召,以断裕州后路?”

  老生常谈罢了,张顺原本对他又较高的期待,没想到牛金星依旧拾人牙慧。他不由反问道:“若是官兵之中有能人识得此计,我军劳师远征,徒劳无功,为之奈何?”

  “所以将军宜先大张旗鼓,攻打裕州,以吸引南阳官兵来守,再派奇兵绕道,方有奇效!”牛金星一愣,连忙应道。

  张顺皱了皱眉头。连牛金星都这般说,如此看来,若想进入南阳,也只有这两条道路罢了。

  只是这“一正一奇”几乎人尽皆知,难道官兵真会让自己如意吗?

  好在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顺便连忙下令道:“急令贺锦率领千余骑兵,快马加鞭,奇袭昆阳关。”

  “下关以后,下马据守,待大军前往,再合力攻打叶县!”

  王锦衣闻言连忙应了,赶快派遣传令兵传令与先锋官贺锦。

  其余诸将便和张顺、牛金星一起入了宝丰县城,暂且休整一番。

  众人到了县衙,天色已晚。张顺便命下人设下酒席,宴请诸将一番。

  诸将推杯换盏之后,张顺便问起了今日夺取宝丰县城之事。

  于是那牛金星叙述,李辅臣补充,便把今日之事细细说了。

  张顺听了,暗中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宴席过后,难免感慨那典史好人难当,白白送了性命。

  高桂英听了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咱们原来是匪,将来是官,又不是要做那十世的大善人,哪里有那么多善心可以发?”

  “爹爹若是闲了,回头去我们那延绥走一遭,看一看那漫漫黄沙下累累白骨。哪个善,哪个恶?终究不过一个土馒头罢了!”

  “哟,没想到你还有几分佛性啊!”张顺讥讽道。

  常言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义军之中不少人自甘堕落,喜欢以匪自居,自然也容易招来匪类。

  这一次牛金星处理典史的手法确实有点手黑。看那典史的行为,明显和那牛金星本是熟识,结果却落到这个下场,可他脸上却连一点愧色都没有。

  想必牛金星也下意识也认为义军都是匪寇出身,对此应当早已习以为常罢了。

  张顺也想喊些口号,让大家成为有理想有志气的四有新人。

  奈何他想了想自己后院一帮老婆,自己都觉得没啥意思。

  思来想去,他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求大家做个圣人,好歹也得有一份向善之心吧!”

  “若是仅以贼寇匪徒要求自己,又如何能够取得天下呢?即便取了天下,有何当今朝廷有什么区别?难道天下的百姓就不会再度起义,推翻我们吗?”

  “陕北虽苦,天下亦非一家之苦;陕西饥荒,天下亦非一地饥荒。天灾难防,人祸可免,我不求心怀天下,但能以寻常心看待百姓,亦无憾矣!”

  第15章 新任巡抚傅宗龙

  当天晚上义军在宝丰过了夜,而李信终于连夜赶路,赶到了宝丰县城内。

  张顺打着哈欠起了床,倒也没有怪罪与他,只是说道:“外出征伐,倒也情有可原,原本也不须见我。只是义军不过攻打一个县城罢了,为何耽搁了这许多日子?”

  李信闻言不由连忙应道:“非是岩有异心,故意拖延。实乃郏县城大人多,急切之间不能下。又有左良玉之徒率精兵屯于禹州,觑视左右,义军不敢尽全力攻城之故也!”

  “什么?”张顺闻言大吃一惊,“左良玉何以至此也?”

  左良玉虽然被张顺收拾了几次,还给他起了一个“右顽石”的侮辱性外号。

  但是,张顺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终究有几分本事。即便是张顺,若是一个不小心,也可能被他咬上一口。

  不过,自从义军进入到河南境内以后,双方就没有再交过手,张顺早已经忘了此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这厮又突然冒了出来。

  牛金星反应很快,不由叫道:“将军,此事非同寻常!”

  “虽然那五省总督洪成畴新败,奈何伤亡多是秦兵。其余客兵、豫兵实力犹在,只是群龙无首罢了。”

  “而今左良玉突然出现,要么是朝廷援军赶到,要么是新任河南巡抚赶到,重新整顿了兵马。”

  “虽然彼辈不足为虑,却也不得不防他们耽搁了将军的大事!”

  其实张顺也有类似担忧,如果新任河南巡抚果然已经到任,整顿兵马,“收复失地”。

  那么自己要么就面临着放弃原定夺取南阳的计划,回防河南府;要么就会被从开封府出发的官兵袭击,面临前后夹击的窘境。

  想到此处,张顺不由询问道:“不知牛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牛金星显然也没预料到有如此变故,顿时也吃了一惊。

  好在他也迅速冷静了下来,思量了片刻应道:“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我既不知义军状况如何,又不知官兵如何,不敢擅自献策,以免误了将军的大事!”

  张顺一听,这话倒也是实事求是。他连忙让李信将义军东面的布置和牛金星说了,让他出出主意。

  牛金星思索了许久,这才缓缓道:“按理说,新任巡抚不当如此迅速赶到,其中别有变故,也未为可知。”

  “将军若是胆大一些,可以留守部分兵力在郏县和叶县,互为犄角,防止官兵断义军后路。其余人马继续南征,迅速拿下南阳府,再调转兵力,北上征讨郑汴之地。”

  “不妥,不妥,此计太过冒险,稍有不甚便是万劫不复的局面。”张顺闻言摇了摇头道。

  “或者,将军何不挥师北上,先下手为强,夺了襄城,觑视许州、禹州。若是官兵退却,我等继续南征便是。若是官兵与我家僵持,可使义军出汜水、登封,扰乱豫东,由不得新任河南巡抚与我相持。”

  “这……”张顺迟疑了一下,不到万不得已,他暂时还没有改变原本战略计划的打算。

  牛金星见张顺面带迟疑之色,知道他犹不满意自己的计策,便继续献计道:“若是稳妥起见,将军何不趁夜夺取叶县,再视其虚实而动?”

  “若是新任河南巡抚未到,此事纯属意外,义军继续按计划行事便是;若是官兵之中果然有了变故,将军亦可迅速调动登封、郏县的兵马前来,再与官兵周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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