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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79章

大家请我当皇帝 四代重奸 7611 2023-10-03 22:47

  “左金王”一边急忙整顿士卒,一边回应道:“此部官兵甚为精锐,定然是拔除了我军斥候,所以才没有示警!”

  不管原因如何,终究官兵杀到了跟前,“紫金梁”只得带领麾下千余骑兵,试图阻挡曹文诏的袭击,让麾下步卒聚拢起来,列出阵来。

  不曾想曹文诏与侄子曹变蛟武艺高强,作战勇猛,竟是一马当先杀向了“紫金梁”所在。“紫金梁”与他们初一交手,就感觉不能力敌。为了保存实力,“紫金梁”不得不寻了个时间,趁机将麾下骑兵撤出了战场。

  “紫金梁”这一撤退不要紧,他麾下的步卒本来就人心惶惶,顿时就四散而逃起来。

  二当家“紫金梁”一看便知大事不好,他也是知兵之人,深知兵败如山倒的道理,见麾下步卒无法约束,连忙喊上“左金王”等人,一马当先,带领麾下骑兵向张顺赶来的方向跑去。

  张顺哪里知道这二当家“紫金梁”如此坑爹,竟然坐拥二万大军,被曹文诏等精锐骑兵,一个突击打了个大败而逃。

  张顺带领麾下两千人马前往榆社县与二当家“紫金梁”汇合,只是他越靠近榆社县,越是心惊肉跳。

  张顺颇为疑惑,难道是二当家“紫金梁”要火并自己不成,为何自己今日又是心神不宁?要么是陈长梃带领的那两万人口出了问题?还是最近自己连番行军,休息不好,影响了精神情绪?

  张顺疑神疑鬼,一时间不得其要。

  第249章 大败(上)

  张顺反复琢磨了半天,心中担心陈长梃那麾下二万百姓。他便把张三百、蒋禾与李际遇三人喊来道:“我心思颇为不安,不知何故。思来想去,应当是陈长梃那里可能出了茬子,你们三人以蒋禾为主,其余两人为副,速带人前往黎城县营地寻找那陈长梃。”

  “赶上陈长梃以后,你们三人暂且听从陈长梃行事,万事以稳妥为主,一路上不可招惹其他官兵。”

  蒋禾、张三百与李际遇闻言便领命退下了,带领这麾下千余步卒直接原路返回,追赶陈长梃而去,而张顺则带领麾下八百骑兵前往会见那二当家“紫金梁”。

  张顺本来还打算将张慎言、徐子渊这两个文职人员也派遣回去,结果张慎言反对道:“战场凶危,瞬息万变,哪里又没有危险呢?老夫虽老,犹能骑得劣马,愿跟随将军,一同前往。如果我不幸死在战场,只怪我自己命运不好罢了。”

  徐子渊本来有几分退却之意,但是听到张慎言都这么说,也只好硬着头皮应和道:“既然已经追随主公,子渊不敢弃主公而去。”

  张顺见两人态度坚定,也就没再坚持己见,便让人给他们两人配上战马,让他们一起随行。

  至于李三娘与竹儿,张顺没提让她们离去之事,她们两人也没说,自顾骑上战马,跟随张顺而去。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两人既然已经嫁给了张顺,一生皆系于张顺身上,也唯有同生共死而已。

  张顺和麾下步卒分别以后,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危险,危险来自于哪里,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唯有听天由命罢了。

  张顺望了望沉沉欲坠的夕阳,心想:自己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或许从上天的角度,看起来犹如一只蚂蚁无头乱窜一般,毫无意义吧。

  第二天上午,张顺刚到榆社县不久,便接到斥候预警,回报有大批骑兵奔来。

  张顺连忙命令士卒做好准备,结果最终发现虚惊一场,原来是二当家“紫金梁”。

  两人见面以后,张顺发现二当家“紫金梁”面色沮丧、风尘仆仆,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张顺惊问其故,“紫金梁”一拍大腿,叹气道:“哥哥今日走了霉运,遇到了狗官‘大小曹’。此二人最诈最凶,我虽然早已布下斥候巡逻,结果仍然人此狗官偷袭了。我家猝不及防,被打的大败,所以才溃败到此处。”

  张顺闻言不由大吃一惊道:“这‘大小曹’便是曹文诏、曹变蛟叔侄吧?此二人带来多少人马,竟然能将二当家打的大败?”

  这二当家“紫金梁”虽然败仗颇多,但是麾下士卒战斗力也是响当当的,要不然三十六营义军也不会推举此人担任盟主之位了。

  虽然此人之前多次吃瘪,但是基本上也没太大损伤,而这一次竟然被“大小曹”一次袭击之下,连麾下步卒都丢弃了,这曹文诏、曹变蛟叔侄未免也太生猛了吧?

  “紫金梁”闻言尴尬的回答道:“事出突然,只见四处都是官兵骑兵,并不知道到底对方有多少人马!”

  张顺闻言颇为无语,二当家“紫金梁”也算是知兵之人,结果遇到“大小曹”战败不说,竟然连敌人虚实都不知道,这差距着实有点大。

  于是,张顺便与二当家“紫金梁”合营,便驻扎在辽州与榆社县交界处,收拢溃败而回的义军。只是由于这次曹文诏带来的是骑兵,“紫金梁”麾下步卒损失惨重,除去战死、受伤、走散之外,万余人马竟然只收拢了五千左右,步卒竟然损失过半。

  “紫金梁”与张顺麾下合计有近两千骑兵,可是不知曹文诏虚实,也不敢久留,见步卒收拢的差不多了,两人便谨慎的带领着人马一路向南,准备回到黎城县营地。

  结果两人刚行军到黎城县边界,突然见到一人迎面飞马赶来,不是别人,正是张顺前番派遣到陈长梃营地的李际遇,张顺不由心中一个咯噔。

  果然只见此人浑身浴血、狼狈非常,一路飞奔到张顺跟前。然后他跃马而下,扑通跪到张顺面前,哭喊道:“主公,我等数人托付不效,竟然被官兵骑兵追上。大伙死战半日,不能抵挡,如今全军皆溃。主公新招募的两万人马,皆如草芥一般,被官兵砍杀无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张顺闻言不由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当场。好在他知道此时并非意气用事之时,便强忍着愤怒、震惊、担忧和恐惧等复杂的情绪,稳了稳心神,面无表情地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何大呼小叫,一副心胆俱裂的模样?”

  这时候,张顺才想起这厮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战败消息说了出来,一个不慎便是军心动摇的下场。

  好在张顺颇有急智,连忙对他使了个眼色,改口喝道:“你们临行之前,我千叮万嘱,事事要小心,处处要留意,如何大意吃了个亏?仔细我揭你们的皮!”

  李际遇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大败心神不宁,才失言出了茬子。这厮在乡里就喜欢结交宾客,察言观色本是一等一的水平,他见张顺神情,便知道自己犯了忌讳。

  便连忙稳住了情绪,解释道:“是际遇失言,初遇大败,有些慌不择言了。敌人骑兵众多,我等步卒难行,现在吃了点亏,退守一处山丘,固守待援,还请主公早早发兵,营救其他人等。”

  张顺这才点了点头,喝道:“权且记下这遭,你且随我过来,喝口水!然后再将战斗经过细细说与我听,我再作计较。”

  李际遇闻言哪敢不从?连二当家“紫金梁”听得风声,也赶了过来。

  张顺便假借让李际遇休息片刻的名义,让队伍暂且停下,稳住军心。

  这时候到了一处偏僻之处,李际遇才扑通跪下道:“主公,刚才是我的过失,还请你责罚!”

  “废话少说,将事情经过和我军损失速速说与我听!”张顺不耐烦的喝道。

  第250章 大败(下)

  原来那日曹文诏大败二当家“紫金梁”以后,为了堵截三十六营盟主“紫金梁”,他们特意快马绕道辽州、黎城,准备预先选定要地设伏,却不料无意中正好撞见陈长梃等人。

  按照常理来说,义军人马众多,很多官兵见到之后,就应该吓得不敢袭击了。

  可是曹文诏不愧是“忠勇冠时,称明季良将第一”,别人不敢打,他敢打。他顾不上人劳马疲,立即对义军发动了袭击。

  陈长梃麾下只留了二百骑兵,余则皆交付给李友带领,跟随张顺一起与二当家“紫金梁”汇合去了。

  其余蒋禾、张三百和李际遇部皆是步卒,骤然受袭,阵型无法展开。其余二万人皆是百姓丁壮,没有受到太多的训练,突然受袭,顿时纷纷逃命,慌不择路,顺带裹挟了蒋禾等人麾下步卒。

  曹文诏见此立即带领侄子曹变蛟向陈长梃中军发起了冲锋,好个陈长梃临危不惧,虽然敌众我寡,赫然带领麾下二百骑兵对曹文诏、曹变蛟发起了反冲锋。

  曹文诏、曹变蛟虽然久经战阵,也不由大吃一惊。其实骑兵作战和大家想象的动不动两对发起决死冲锋不同,大多数时候骑兵都是相互纠缠射击,等到一方处于不利地位的时候,另一方才会发起冲锋,将对方击溃或驱逐出战场。

  向这种双方面对面发起决死冲锋的情形,在真实战场也相当罕见。毕竟人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人天生下来就不怕死。像这种面对面发起冲锋,相对速度非常快,任凭你如何武艺高强,如何英雄了得,一个失误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陈长梃不怕死,那曹文诏与曹变蛟叔侄也不是吃干饭的,两人也蔚然不惧,双方咬紧牙关,看对面谁顶不住。

  若是有一方顶不住这种赴死的压力,向一边转向,便会士气大跌并露出破绽,直接被另一方当场击溃阵型。

  曹文诏自知官兵德性,便大声呼喊道:“冲锋陷阵,敢退者斩;敢左右脱阵者杀无赦!此次冲锋过后,没人赏银二两,杀敌在者另算!”

  自古用兵者,不过重罚厚赏而已,曹文诏颇善其道。此时当场喊出,不仅是治军,更是攻心之法。

  陈长梃闻言见麾下义军皆有惧意,也不由大声喝道:“敌众我寡,如今走也走不得了,唯有死战,方有一线生机。此次冲锋到底者,赏银十两,杀敌一名,赏银二十两。若能大胜,没人赏银百两!”

  义军闻言顿时嗷嗷大叫,士气大盛。原来这些骑兵多数出身普通,要么是边军军户,要么是怀庆府武师,都是做的卖命的买卖,却从来没有能挣的如此多银两。

  这时候,虽然来自美洲的白银,被西班牙大量输入到中国境内,但是白银仍然较为贵重,甚至家庭较为贫寒的人有的都没有见过白银长什么样。

  一名壮夫给人打工一个月,收入也不过一两多银子而已。十两银子便基本上是一名壮丁的一年收入了,他们哪里敢不效死?

  曹文诏闻言气的牙花子疼,官兵作战赏罚自有制度,即便曹文诏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权,也不敢胡乱许诺,毕竟“贼寇”的价值远远低于辽东女真的首级。

  若是曹文诏应了,将来如何对线?一则朝廷饷银不足,常有短缺。有时候军饷都发不下来,更何况赏银呢?二则即使曹文诏自己花了这笔钱,万一被御史参了一个“收买军心”的罪名,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曹文诏没有办法,只得嘴硬道:“我们人多,贼人人少,休听他们胡言乱语。只要将他们杀光宰净,他们手中多少银两还不是任你们自取!”

  官兵士气稍振,说时迟,那时快,两边骑兵来不及变阵,便猛地一下冲撞在了一起。

  陈长梃武艺高强,迎面连斩了两三人,正好遇到了曹文诏。两人仓促之间战了一个回合,互不分胜负,错马而过。

  如此双方互相杀透敌阵,各自降低马速,查看一下损失。结果双方损失惨重,无论曹文诏还是陈长梃都不由心头滴血。

  可是,战争既然开启,由不得你儿女情长,心慈手软。两人各自整顿队形以后,再次向对方发起了冲锋。

  只是这一次曹文诏长了一个心眼,将侄子曹变蛟带到跟前,两人合战那陈长梃。

  陈长梃这一次双全难敌四手,与战不利,被曹文诏刺伤了胳膊。陈长梃知道若是再次发起冲锋,自己必当死于此二人之手。

  自己身死尚不足惜,奈何这两万百姓,何其无辜也!想到此处,陈长梃只得无奈率军退入道蒋禾阵中。

  这时候步卒才勉强步下阵型,准备与官兵交战。没想到曹文诏狡诈凶残,对侄子曹变蛟说道:“这队官兵且交于我,你带领五百骑兵去追杀那些贼人家眷,定然动摇贼人军心,一鼓而破。”

  结果陈长梃、蒋禾、张三百、李际遇四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曹变蛟屠杀那些包头乱窜的百姓,而无计可施。

  他们步卒之中有五百步兵本是陈长梃从这伙百姓中抽调出来的人马,见此果然军心动摇,无心作战,被曹文诏趁机杀得大败。

  陈长梃只好带伤上阵,暂且抵挡住曹文诏的攻击,一边下令让蒋禾、张三百带领士卒、百姓撤退到附近山头借助地形进行防守,一边命令李际遇道:“际遇兄加入义军之前,颇有突围之法,如今官兵势大,我等难以抵挡,唯有请来二当家和主公麾下精锐,方有一战之力。我军二万余人生死,皆托付于阁下了!”

  李际遇闻言,喊了几个乡党,便飞身上马,一路向榆社县方向赶来。

  曹文诏用兵颇有章法,路上早布下斥候,遮断战场。李际遇奋力拼杀,死战才得以逃脱,只身赶到了二当家和张顺临时营地。

  这时候二当家新败,士气低落,而张顺手中也只有八百骑兵,无力与曹文诏对抗。

  没有办法,张顺咬了咬牙道:“二当家,这两万百姓乃是我‘擎天柱’的本钱,万万不能失了。如今官兵虽然势大,我观这曹文诏用兵疾如风,定然人数不多。还请你与我一同前往,相机而动。”

  第251章 复仇营

  二当家“紫金梁”其实根本不想再次面对曹文诏,只是张顺之前帮助他颇多,又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任何要求,他不得不卖张顺这个人情。

  为了防止救人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两人商议只带领麾下骑兵前往,其余步卒暂且交给务虚道人和“左金王”带领。

  于是两人倍道兼行,当天傍晚赶到了战场。

  战争已经结束了,起起伏伏的丘陵之间,遍布这各式各样的尸体。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枯瘦如柴的妇人,更有嗷嗷待哺的婴儿。

  血,到处都是,好似苍天在这里下了一场血雨一样。这个时候天晴了,血雨变成了血水,沾染到草木上,沾染到土石上,沾染到水沟里,更是渗透到无情的泥土里,变得黏黏糊糊,踩上去粘粘人的鞋底。

  张顺虽然已经经历战事很多场了,好像早已经熟悉了鲜血和尸骨,可是如今这场屠杀深深的震撼了他。

  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不仁了,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哪怕生命至贱,也不应当如此屠戮。有的人还没断气,在地上低声地呻吟着,抽动着,让人不忍直视,不忍耳闻。

  张顺抬眼望去,尽是死人,一股兔死狐悲的心情弥漫了他的胸膛,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若有若无的婴儿哭声在这个遍布死亡的战场响起。

  张顺打了个激灵,如梦方醒一般,连忙命人找寻。最终,这个婴儿被跟随而来的李三娘顺着哭声找到了。

  张顺走近一看,一个瘦弱枯槁的女人身下压着一个婴儿,应当是官兵冲来的时候,这个孩子被母亲保护在身下,才得以幸存。

  李三娘走了过去,将这死去的妇人翻开了一看,只见一个身上沾满鲜血的婴儿在那里嗷嗷直哭。

  李三娘顾不得他浑身是血,摸索着检查了一番,低沉地说道:“还好,腿上划破了一个伤口,不碍事,性命无忧。”

  这婴儿可能是饿极了,只往李三娘怀里钻,把李三娘的衣服上都弄得都是血迹。可是李三娘不曾生育,哪里有奶水与他?

  李三娘和张顺都不曾养育过孩子,不知道如何处理,只是李三娘见他可怜,便对张顺说道:“我们把他收养了吧,多结实的一个婴儿,左右添一个碗罢了,吃不了多少!”

  张顺哪里不依,便同意了。两人不知道如何喂养,只好抱着问询其他人。

  军中都是大老爷们,“喂养孩子都是娘们的事儿,哪个晓得”,好在问询了很久,才从一个赘婿哪里问得:“喂点米糊吧,看样子也才两三个月。若是吃了便是能活,如若不然,便只能赶快找个奶妈救命!”

  这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战场,去哪里寻找奶妈?李三娘只好和竹儿一起生点火熬点米粥,冷到可以入口,勉强给他灌了下去。

  张顺顾不上这些琐事,连忙和陈长梃、蒋禾、张三百三人汇合。这时候他们三人个个身上带伤,过来拜见张顺。

  张顺连忙将他们三人扶起,先问军情道:“三位伤势如何?我军损失如何?官兵何在?”

  陈长梃作为主将,上前回答道:“我们三人还行,都是轻伤,休养几天便能好了。”

  “只是士卒损伤颇大,步卒还未来得及统计,只我麾下二百骑兵,如今也只剩下百余骑。其余骑兵不是战死,就是伤势过大,无法继续担任骑兵了。”

  “至于官兵,等我们退守高处的时候,官兵攻了几次,没能够攻上来,便迅速撤退了。依我估计,敌人当有三千骑兵,主公不可不慎!”

  “百姓丁壮如何?”张顺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情绪问道。

  “百姓损失更为惨重,依我估算,死伤不下三千,自相践踏者亦不再少数。又有趁机逃散、躲入深山者四五千人,如今估计也就剩一万一二的样子!具体人数,只能等安稳以后,统计一番才能知晓。”

  张顺闻言叹了口气道:“让斥候加强警戒,现在把士卒百姓全都聚集起来,我说几句话吧!”

  过来半个时辰,天色将黑,陈长梃等人才勉强将百姓士卒聚集起来。张顺站到高处,高声喊道:“自古兵法皆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我领兵以来,胜多败少,也因此自傲!”

  “可是今天,我发现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失败就要接受屠戮,胜利才能掌握命运。百姓何其无辜?终日之劳,不能果腹;逃难以来,朝不保夕。”

  “没有人天生就是反贼,只有天生下来就被人逼作反贼。如果我们不拿起武器造反,今天这些人的下场就是明天我们的下场!”

  “老弱妇孺,有何罪也?大家四处看看,漫山遍野,尽是血腥。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山河之壮,尸血堆积而成!”

  “这里有你们的父母,这里有你们的姐妹妻女,这里有你们的子孙孩童!你们就这么忍了吗?你们就这么认了吗?你们就这么怂了吗?”

  “若是有一点男儿气概,那么就拿起武器吧!跟着我杀尽狗官,改天换地,昂首挺胸的做一回人!”

  那些百姓丁壮,看着身边的尸骨,哪里不如同身受?一个个被张顺一激,也不由高声大喊道:“杀尽狗官,做一回人!”“杀尽狗官,做一回人!”

  等到众人情形稍微平稳一点以后,张顺他抬了抬手,让大家肃静。然后喊道:“既然如此,我编制一营,名曰‘复仇’,谁愿意为我‘复仇营’统帅,时时不忘我军复仇之志!”

  陈长梃等人闻言一愣,这本该私下商议之事,主公怎么没用事先沟通,就这么提了出来?

  陈长梃、蒋禾、李际遇等人正在发愣期间,张三百闻言一愣,立刻站了出来道:“我虽不肖,颇有勇名,若诸位不弃,愿率领大家死战,以复今日之仇!”

  这些百姓丁壮哪里懂得什么,见有人愿意领头,纷纷高呼“愿意”,于是张顺便趁机任命张三百任“复仇营”统帅,从这股百姓之中挑选士卒,准备重新编练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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