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献俘?”张国纪一脸茫然,现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嗐,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啊?快去吧,舜王麾下的兵活捉了鞑子伪天子,现在正在游街,一会儿到了午时,恐怕就要午门献俘,明正典刑了!”众人不由纷纷嚷嚷道。
哈?好女婿,你可真替我争气啊!
张国纪闻言喜出望外,不由连忙道:“这两天正在忙于筹措银两,不意竟在今日,我且收拾收拾就去。”
“嗐,你还收拾什么?你若有心,赶快随我们前往,刚好我家国公(驸马)正在那里,可一同观看,一同观看。”往日避之不及的一干国公驸马亲信,这个时候十分亲切的拉着张国纪,好的好像未出五服的兄弟一般。
“好说,好说,这就去,这就去!”那张国纪连忙草草的换了身衣服,就在众人簇拥之下便前往紫禁城的正门午门。
然而,不待众人赶到午门,将将赶到皇城正门,却早见门前已经人山人海,许多官员、士绅、百姓正人挤人、人挨人,站的满满堂堂,还有许多人踮起脚尖,正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怎……怎生这许多人?”张国纪不由讶然道。
“今天舜王殿下特别恩准,凡京中百姓,皆可有序排队入场观礼!”有一个生员模样的人开口解释道。
“啊,那真是可喜可贺!”张国纪连忙拱手谢过了。
“谁说不是呢,这东虏为祸我边疆五十余载,又扰及京师,附近百姓多有损伤。”那生员闻言不由义愤填膺道。
“我叔父全家,亦是在己巳之年遭难,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不曾想今日大仇得报,当浮一大白……”
“国丈,莫在这耽搁了,成国公已经给您预留了位置,我们快进去吧!”就在张国纪听得津津有味之际,不意早有人赶来嚷嚷道。
那张国纪连忙辞别了那人,在那成国公的引领下,慢慢的挤了进去。
好容易挤了进去,突然视线豁然开朗,张国纪只见从午门至承天门两侧几乎坐满了人。
唯有中间部分因为士卒的阻拦,才形成了一个宽敞的通道。
那通道中央正站了一群人,正是被押解的后金兵俘虏,粗略看去向,竟有两千余人。
原来张顺为了震慑城中不轨之徒,这一次故意让李自成、张三百一干人等多送来一些罪大恶极之人,以明正典刑。
待到那张国纪见过了成国公,两人坐下了,说一些家常话,只听见钟声大作,金鼓齐鸣。
俄而只见舜王张顺便在四名宫女的伴随下,踱着方步走了出来。
“哇,这就是舜王殿下啊,果然有帝王之资!”人群中不由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呼声。
前面我们说过,张顺这厮卖相极好,又颇有气质。
本来受到明廷宣传,好多人还以为他不是满脸横肉,杀气腾腾;就是贼眉鼠眼,一脸奸相模样。
哪曾想这厮高大魁梧,身姿挺拔,走起路来不急不躁、龙骧虎步,端的如天上人一般!
而他身边那四名宫女,更是美若天仙,几乎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咳咳……太康伯张国纪突然喉咙有点痒了。
原本别人不知,他自个如何不知,其中一女虽然换了服饰,稍作遮掩,别人认不出,他自个如何认不出?
这不是自家女儿,前朝皇后张嫣,又是哪个?
原来这并非张顺故意卖弄,实在是义军刚刚入城,一切人手都十分缺乏。
而他精心筹备的这一处“午门献俘”,却又是一场极具政治意义典礼,故而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让张周田朱四女化了妆,充作贴身宫女使用。
这四女往常丽质天成,不着粉黛,故而在她们精心变了妆容服饰以后,非亲近之人倒也识破不得。
这场上许多人正翘首以待,观看那建虏“伪太子”下场如何,如何有心思看这四女?
待到张顺登上了午门,落了坐位,礼乐齐止。
充当赞礼官的高起潜不由连忙高声喝道:“进!”
昭德将军张凤仪闻言连忙捧着露布站了起来,向午门张顺所在拜了四拜。
“进露布!”
张凤仪连忙捧着露布,走到了午门前中道,把露布放在了早已经备好的桌案上。
“宣露布!”
“时维七月,舜王自居黄帝城,大战居于蚩尤寨之鞑虏。”张凤仪跪在案前,大声诵读道。
“一战于阪泉,斩其伪王蒙奸喇玛金州、伪王汉奸孔有德,降其伪王耿仲明!”
“哇!”人群中不由爆发出一阵呼声,“一战降一王,而斩二王,未之有也!”
“二战于蚩尤寨,双方列阵十余里,大战一整天不分胜负。舜王乃登九天,观其虚实。”张凤仪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大声诵读道。
“时有昭德将军张凤仪率七千白杆兵翻越应龙、旱魃二山,猛击其后,将其中军冲作两段。”
“建虏乱作一团,义军趁机掩杀,建虏兵大败。斩起伪王济尔哈朗,走其伪王岳讬、多铎,杀其兵五万!”
“哇!”顿时场上响起了更加高昂的呼声,“胡无人,汉道昌!胡无人,汉道昌!”
更有细心之人,早喊道:“她就是昭德将军张凤仪,她就是昭德将军张凤仪,你们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
一时间全场乱作一团,两侧的将校拼命的鸣鞭,依旧无济于事。
张顺高坐在午门上,眼见士绅百姓那狂热激动的心情,不由开口下令道:“高起潜,先让维持秩序的将校歇一会儿,待会等百姓累了,再行静场不迟!”
说实话,他们激动,其实张顺本人更激动。
当初那一场决定天下胜败的大战,至今想起来还让人热血沸腾。
当然,就在张顺自个激动万分之际,其实张嫣、周玉凤、田秀英和朱徽媞四女也不由心脏怦怦直跳,忍不住偷偷瞄他。
英雄,只配美人拥有!
第472章 各有计较
好容易等到众人安静了下来,跪的膝盖生疼的张凤仪不由连忙大声道:“三战于京西道中,舜王指挥自若,斩其伪王汉奸尚可喜,杀其大学士汉奸范文程,生擒其伪太子豪格,再斩其伪帝洪太!”
“哇!”这一下子,整个午门外沸反盈天,声震数里之遥。
“擒豪格,杀洪太,舜王万岁!”
“擒豪格,杀洪太,舜王万岁!”
……
这一刻,场上的气氛几乎达到了顶点。
不过张凤仪可不想陪他们玩了,连忙放下了露布,揉了揉生疼的膝盖,向张顺行了四拜礼,这才缓缓退了下去。
待到昭德将军张凤仪退了回去,高起潜这才高声喊道:“献俘!”
顿时早有将校押着豪格一干人等两千余人,鱼贯而入,将他们押解到献俘区域。
这个时候,其他俘虏早已经两股战战,五体投地,唯有后金肃亲王傲然挺立,立而不跪。
“跪下!”押解他的将校一看这厮如此大胆,不由梦踢其膝盖道。
“我生而为王,东征西讨,无有不克,今落在汝手,非战之罪,乃天命也,如何叫我跪汝!”豪格不由对着张顺方向大喊大叫道。
“天命?本王就是天命!”张顺不由冷笑道,“死不悔改,其罪当诛,着将士打断他的双腿!”
张顺一声令下,早有两个士卒各持一棍,对准他的腿弯一阵乱敲,终于把他敲跪下了。
“我不服,我不服!”豪格不由大声嚷嚷着,不过却没人管他。
而就在这时,匆匆忙忙赶到的李自成不由叩拜道:“东征北路军主帅臣自成奏云:中路军左帅张三百以京西道所俘东虏伪太子豪格及大小伪官员士卒二千二百三十一人,请付有司伺命!”
然而李自成话音刚落,还未等到张顺回话,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某京中百姓,奏请舜王殿下将鞑子磔斩,以消天下百姓心头之恨,请命!”
那人话音一落,顿时午门外百姓群情激愤,恨不能上前食其肉、寝其皮!
待到众人喊了半晌,慢慢静下来了以后,张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天听自我民听,天意自我民意,既然民意如此,拿去,拿去!”
张顺此话一出,刚刚归位的悟空一干人等连忙喊道:“拿去!”
待到一干侍卫喊毕,更远处的将士亦纷纷喊道:“拿去!”
随后,大道两侧的管理百姓亦纷纷大呼道:“拿去!”
这两字由近及远,由上及下直到全场大喝,声震如雷,只吓得豪格一干人两股战战,屎尿齐流!
早有将士将一干人等拖至一旁,手起刀落就是一颗好大的头颅。
这边惨叫声不绝于耳,那边早有人叫好道:“杀的好,杀的好,狗鞑子,你们也有今日!”
而就在这时,李自成又连忙大声请命道:“现有东虏伪王首级喇玛金州、孔有德、尚可喜、济尔哈朗及豪格五颗,伪大学士汉奸首级范文程一颗,伪帝洪太首级一颗,不知如何处置?”
“传首九边,以儆效尤!”张顺沉吟了片刻,不由高声下令道。
虽然如今义军已经进了北京,然而蓟辽两镇仍不顺服,而其他甘肃、宁夏、榆林、陕西、山西、宣府、大同等地亦多有不服。
唯有以兵锋正盛的后金首级震慑之,方可无忧!
“好,好,好,舜王得天下矣!”就在张顺此命一声令下之际,在坐的官吏、士绅、寺宦不由纷纷点头道。
“成国公,你怎么看?”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张国纪看了身边的成国公,不由开口道。
“不怎么看,国家兴亡自有天命,非人臣所能揣度也!”成国公朱纯臣不由冷着脸道。
草民就是草民,就是穿身官皮,还是改不了他那草民习性!
成国公朱纯臣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那二十万会不会打了水漂。
原来这成国公朱纯臣乃是明成祖朱棣靖难时大将朱能封爵,至今传至一十二代。
虽然这成国公不是大明开国五公爵中地位最为尊崇,实力最为强劲之家,但是却是崇祯最为信任之人。
不但,敕封他为太傅,还命他总督京营。
不过,这家伙虽然名字叫纯臣,其实一点都不纯。
原来自张顺进京以后,就开始谋算着投靠新朝,保证富贵。
只是这新朝怎么样,他心里也没扑,故而一直在观望。
先前太康伯张国纪来访,声称“可以通天”,他对此一直颇为犹豫。
直到今天眼见义军声势浩大,无人能挡,这才坚定了投靠义军之心。
故而,他连忙遣使答应二十万两白银,并邀他坐在自己身边观礼,这信号显而易见。
结果没想到这厮是个蠢人,居然连这般道理都不懂。
不行了,就踢开这厮单干!
成国公朱纯臣犹豫了片刻,不由下定决心道。
这张国纪是什么臭鱼烂虾,舜王都肯收留,那么自己投其所好,定然能换得一场天大的富贵!
且不说那成国公朱纯臣如何计较,且说张顺忙活了半晌,眼见那肃亲王豪格断气了,这才宣布了礼毕,折返回宫。
不曾想他才刚刚回到乾清宫,眼见左右无人,张嫣、周玉凤、田秀英和朱徽媞四人趁着替他更衣之际,就开始上下其手。
“一会儿有正事儿,你们别乱来!”张顺不由哭笑不得,没想到经过自己的一番调教之后,这四人玉女成欲女,居然还主动了起来。
其实,这倒是张顺冤枉她们了。
虽然五人闹得虽然疯,其实私下里想起来,这四女心里还是觉得羞耻的很。
然而,正所谓:“美女爱英雄”,原本这四女和张顺在一起,除了迫不得已之外,还有破罐子破摔的心里在里面。
但是,经过今天偌大一场典礼以后,眼见身边人竟然建立了如此赫赫功绩,她们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本来张顺想借机震慑一下宵小之辈,结果这宵小之辈震慑成了没有不知道,反而把这四个女子震的春心荡漾。
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好巧不巧正好是自己的男人,那还能不先尝为快?
“要不……要不我们还去钻御案?”沉吟了半晌,田秀英不由主动提及道。
“一会儿你父亲田国丈要来,你确定要这样?”张顺不由哭笑不得道。
先前是谁哭啼啼,现在又是谁这么猴急?
“哦,那算了,回来再收拾你!”田秀英嘴硬了回了一句道。
本来她提议这个事儿,就废了好大的勇气,现在她更不敢坚持了。
四女略有几分失望地看着张顺离去,不由无聊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大家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如此沉默了半晌,突然张皇后张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可是不讲又心里又害怕的厉害。”
“说罢!”其他三女懒洋洋道。
“咱们几个不明不白的跟着舜王,说好听点叫作侍女,说难听点就叫做俘虏,难道咱们还能这样长久下去吗?”张嫣不由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