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是汉中第一大族,在这等情况下,所拥有的可不仅仅只是汉中的土地,还有大量的生意。
汉中居于关中和南面的巴郡蜀郡之间,起着连接南北的作用。
虽然蜀道难行,但也一样是阻挡不了做生意。
处在这等连接南北的地带,杨家在做生意上面,自然也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这些栈道,就是他们的生意线路,为他们带来诸多的金银财宝。
岂能让张鲁毁掉?
倘若张鲁执意毁栈道,那么他们杨家不介意在和别人联手,再换一个太守!
“太守,栈道修建不易,当年不知道摔死了多少人,花费许多时日,耗费诸多财力物力方才建成。
这个时候烧了好烧,但再想将之修建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我观刘益州志向不小,只怕仅仅一个益州,还不能容下他。
之后关中若是生乱,依照他的能力,可是要北出的。
到那个时候,没有栈道,错失了良机……”
张鲁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栈道对这些杨家之人有多重要。
所以此时杨任开口之后,张鲁立刻就顺坡下驴,表示杨任说的非常对。
“我觉得这华雄,多半会亲率大军从斜谷而来,不若由善德兄带兵前往把守好了。
我带人前往岐山、阳平关一线。”
张鲁望着张修出声说道。
“行!既然你胆怯,那就我来!让我看看那华雄到底是什么成色!”
如此说着,张修不由得气势大涨。
一方面是他性格比较强势,对自己本事也极为的与自信。
另外一方面,则故意当着杨任、杨昂这些汉中大族的面这样说话。
为的就是显示自己能耐,灭张鲁威风。
让这些汉中的世家大族之人,都看到自己的能力。
让他们在今后拥护自己。
对比了今日,自己和张鲁这厮的表现之后,张修显得很是开怀。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让杨任这些人,见识到了张鲁这厮有多么的无能!
随后,他们又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开始各自行动起来。
……
“兄长!你也是太过于好说话了!
张修那厮,故意欺压你,在杨家那些人面前,折辱你的面子。
你怎么就这样忍下去了?
看把那厮给得意的!”
回去的路上,张鲁之弟张愧显得有些气氛的望着张鲁这般说道。
对张修的这一番操作,很是反感和厌恶。
觉得这张修欺人太甚。
张鲁闻言笑了笑:“就让他得意去!”
说罢望着自己弟弟张愧道:“你觉得杨家的这些人,为何要与我们联合起来,动手除掉原来的太守苏固?”
“自然是那苏固过于强势,损害了杨家的利益,让他们发展受限……”
张愧不假思索的说道。
话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连忙转头望向张鲁。
双目亮晶晶的,显得激动。
“所以说,兄长之前是故意让那张修表现的?”
张鲁笑着点点头。
“确实如此。
那张修还以为表现的过于强势,有气概,能够让这些世家之人高看他一眼,从而倒向他那一边。
却根本不知道,杨家等这些人,最烦的就是强势之人,尤其是一个强势的汉中太守。
那厮自以为得计,实际上这厮越是表现的强势,我这里越是表现的软弱,汉中的这些世家之人,就越是反感这厮,从而会大力支持我!
他以为他很聪明,实际上却是一个十足的蠢蛋!”
张愧闻言,笑了起来。
就说嘛,自己兄长应该没有这般软弱好欺才对。
怎能任由张修这厮,在这里胡作非为?
如此想着,又想起一事,当下就笑着说着:“如此说来,这让张修这厮前去斜谷迎敌,也是兄长故意的了?”
张鲁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
华雄不是好相与之辈。
张修还有益州的很多人,目光只在这益州打转,只以为在益州所见到的就是天下豪杰。
对外面的事情了解不多。
其实不然。
大汉从来都不缺乏实力强悍者。
这张修自以为是,看不起人,那就让他去试试华雄的成色好了。
不过,斜谷这里,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去。
让他在前面打,后面我们这里需要悄然做些准备。
免得张修真的死掉,将斜谷丢掉……”
……
斜谷这里,看着眼前的栈道,就算是华雄,都觉得有些头疼。
眼前地势极为险峻,根本没有什么正经的路。
一眼看过去,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
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栈道。
所谓的栈道,就是在陡峭的悬崖等地,在山石上凿出相对平坦地方,用来放横梁的一端,另外一端则放在立在悬崖峭壁之上的竖柱上,修建出来的道路。
等于一面是悬空的。
栈道也不宽,两马并行都显得比较勉强。
大部分地方,都需要两匹马相互贴着身子才能一起过。
有些地方的栈道,站在这里往下望去,觉得深不见底。
有时候云彩都在下面飘。
这等地方,就算是有大军也没有太大用处,只能一个接着一个进行攻击。
基本上等于单挑。
再多的兵力,也铺展不开。
这样地方,仅仅只是正常的行走,胆子小的都不敢,就更不要说在上面打仗了。
但华雄此番,就是需要在上面打仗。
此时,这栈道之上,有着汉中的兵马在这里守着,严阵以待。
此时华雄已经知道,带兵在斜谷这里与自己进行作战,阻拦自己入汉中的人是谁了。
张修!
这人虽然和张绣的名字相近,但却差张绣差远了。
毕竟这家伙没有一个极为漂亮,历史上留名的婶娘。
更没有北地枪王的名头响亮。
华雄思索一番,倒是在记忆中想起了这人。
按照原本的历史,这家伙会被张鲁给解决掉。
可现在,此人却在这里带着兵马把守斜谷,由此可见,这是随着自己的到来,有些事情已经被改变了。
看着眼前这景象,很多将领,都显得有些吃惊。
“军师,此时该如何做?”
华雄转头看着贾诩出声询问。
贾诩面色显得有些发苦,给人一种哆哆嗦嗦的感觉。
不是被张修的兵马给吓得了,而是……恐高。
听到华雄询问,一心只想摸鱼,却被华雄给弄到这里受苦的贾诩,忍住畏惧,对着华雄拱手。
“打仗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此时天朗气清,天时没有什么好说的。
地利被对方占全了。
将军这里,只余下了一个人和。
就是将军与麾下兵马,都是百战之师……
攻坚之战,一般想要伤亡小,就只能取巧。
比如寻小路绕道贼人后方,再比如乱其军心,让其投降,或者是出现内讧。
这些都是上策。
下策就是强攻。
这个伤亡最大……”
许是想要快些打败眼前阻路的人,早点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这一次,华雄问起贾诩办法,贾诩是少有的干脆。
“此处,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只要一条栈道相勾连,想要找小路绕其后,显然是不可能了。
攻心之策,也是不成。
之前将军已经试过。
可以见到,这些人占据天险,自以为万无一失,根本就没有投降的心思。
反而是有从将军身上占些便宜的想法。”
“如此说来,也只有强攻这一个办法了?”
华雄转头望着贾诩出声询问。
贾诩点点头。
“确实如此。”
然后又道:“不过,属下觉得,应该等到晚上再有所行动。
派遣一些兵马,试探一下对方虚实。
不过,派出去试探虚实的将士要弱上一些……”
“然后我这里先败上一阵,示敌以弱,以骄贼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