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侍卫们心里的想法。
李元吉不管其他人的想法,他快步上前,在殷峤起身之前,一手按在了殷峤脑袋上。
殷峤挣扎着要起身,李元吉直接将他脑袋按在了地上,翻身骑在殷峤背上,死死的压住了殷峤。
一下子,营帐里的人更懵了。
在他们印象里,殷峤盛怒之下出手,也只有罗士信能压他一头,也只有秦琼能跟他斗一个往来。
要是在马上,尉迟恭也能压他一头,但是在马下,尉迟恭不一定能跟他斗个往来。
如今李元吉单手压住殷峤,殷峤只能用四肢不停的扑腾,着实让他们感到意外。
“愣着做什么?!去拿药!”
李元吉大吼。
屈突通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去帐篷一侧端药。
药送到李元吉手里,李吉拽了一下殷峤头发,殷峤吃痛一张嘴,李元吉一股脑将药给殷峤灌了下去。
殷峤呛的直咳嗽。
屈突通心疼的直喊,“慢点慢点……”
李元吉瞥了屈突通一眼,屈突通尴尬的闭上嘴。
李元吉压着殷峤,任由殷峤扑腾。
等到殷峤扑腾够了,又晕了,李元吉才起身。
屈突通立马招呼大夫给殷峤诊脉。
大夫们一脸苦涩。
“屈突公,殷公刚刚服药,药有没有见效,还得等一会儿。”
李元吉直接摆摆手让大夫们离开,又吩咐刚才进入营帐的两个侍卫将殷峤抬到床榻上。
两个侍卫安置好了殷峤,准备离开。
却见李元吉吩咐道:“往后你们就到武德殿做事吧。之前你们是什么品级,到了武德殿,我给你们升一品。”
两个侍卫一愣,见李元吉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们,立马明白了李元吉的意思。
李元吉是在封口。
屈突通在一旁听着,就有点尴尬。
李元吉还收买不了他,但李元吉应该也会让他闭嘴。
两个侍卫明白了李元吉的意思,立马向李元吉施礼,“臣多谢殿下厚爱!”
他们本就是齐王府的人,生死全由李元吉做主。
李吉没有强行下令给他们封口,而是给了一些好处,他们自然乐意之至。
至于李元吉为什么封他们的口,他们也清楚。
但现在得了好处,他们就不清楚了。
“出去以后知道怎么说了?”
李元吉质问。
侍卫齐齐点头。
李元吉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让侍卫们下去,然后一脸无语的看向屈突通。
“屈突将军,刚才不是说好了由你摁住殷将军的吗?”
屈突通自知理亏,一脸苦涩,向李元吉抱拳一礼,“臣保护不周,请殿下责罚。”
李元吉瞪向屈突通,道:“责罚就免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别说出去。”
屈突通躬身道:“臣明白,此次擒拿殷峤,全是臣一人所为,殿下从没有出过手。”
李元吉威胁,“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刚才跟殷峤说的,怕是就要……哼。”
屈突通明知道李元吉只是在吓唬他,但还是感觉到了胆寒。
李元吉说的那番话太毒了,毒的让人想想就觉得心惊胆颤。
“臣明白,臣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李元吉疑神疑鬼的道:“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
屈突通正色道:“臣虽是奚人,但也知道什么叫一诺千金。”
李元吉见屈突通说的那么认真,勉强信了。
不信也没办法,总不能将屈突通给宰了吧?!
屈突通迟疑了一下,道:“殿下有如此神勇,为何往日……”
表现的那么不堪?!
这话屈突通没说出来。
但意思李元吉明白了。
李元吉白了屈突通一眼,没好气的道:“殷峤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思惦记别的?”
屈突通一愣,苦笑着没有再说话,侧头看向了床榻上的殷峤。
李元吉也看向了床榻上的殷峤,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殷峤这厮,他暴露了保命的底牌。
那是上苍将他弄到大唐以后,给他的唯一的福利。
第三十六章 火葬场?!
也没什么太大变化,就是力气在稳健增长,他又出在增长力气的年龄段。
其效果远远超过了一加一大于二。
至于这种变化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他心里并不清楚。
所以他将这种变化当成了一种保命的手段,并没有将其当成他称霸的资本。
他很清楚,个人勇武再强,那也是匹夫之勇。
或许能影响一场千人规模的战争胜负,但很难影响万人、数万人,甚至十数万人规模的战争胜负。
战争,一旦达到了万人规模,那比的就是智慧、谋略,而不是个人勇武。
宫内宫外的斗争,斗的也是智慧和谋略,个人勇武几乎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即便是有,效果也十分有限。
所以他将自己的变化藏着掖着,目的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给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借此赢得一丝喘息之机。
“大夫?!”
李元吉陪着屈突通在殷峤床榻边上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屈突通见殷峤脸色逐渐变正常了,急忙冲着营帐外喊。
几个呼吸后,营帐外的侍卫就带着大夫进了营帐。
大夫在仔细为殷峤诊过脉以后,脸色露出了一丝喜色,“殿下,屈突公,殷公的脉象在逐渐恢复。暂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李元吉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
屈突通一颗心仍然悬着,他追着大夫问道:“那他为何还不醒?”
大夫苦笑着道:“屈突公,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殷公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想要苏醒,想要恢复如初,还得继续静养、服药。”
屈突通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李元吉见此,缓缓道:“殷峤既然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你也无需太过忧心。我一会儿就吩咐人去催催太医,让太医尽快赶路。
等太医一到,肯定能让殷峤醒过来。”
听到李元吉这话,屈突通放心了不少,对李元吉一礼,“开山能捡回一条命,全是殿下的厚赐。”
李元吉摆摆手,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等到殷峤彻底脱离了危险以后,再说这话也不迟。”
屈突通点点头,没有再多言。
李元吉有点犯困,但屈突通没有离开的意思,李元吉也不好离开。
两个人一直守着殷峤,守了一夜。
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
屈突通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晕倒在地上。
策马疾驰了一日,又熬了一夜,屈突通有点熬不住了。
李元吉眼急手快,在屈突通快要倒下的时候,扶住了屈突通。
屈突通一脸不好意思的道:“上了年纪了,熬不住了……”
李元吉扶着屈突通坐稳,没好气的道:“熬不住就去休息。殷峤已经倒下了,你再倒下了,就没人保我周全了。
我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和殷峤得吃不了兜着走。”
屈突通一脸尴尬,“臣……”
李元吉没等屈突通把话说完,吩咐道:“行了,就别说那些客套话了,速速下去休息。”
屈突通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殷峤。
李元吉瞥了屈突通一眼,没好气的道:“我守着!”
屈突通缓缓起身,向李元吉一礼,“那就多谢殿下了。”
李元吉不许屈突通客套,屈突通也没再客套,施礼过后,一晃三摇的退出营房。
李元吉一个人守在了殷峤营帐。
中途谢叔方进来过一次,向李元吉禀报。
“殿下,您交代臣的差事,臣已经派人去做了。此外,陕州的兵马已经尽数抵达函谷关,虢州的兵马也已经到了函谷关。”
陕州的兵马,是李元吉即将统领的兵马。
虢州的兵马,是殷峤即将统领的左军兵马。
殷峤现在昏迷不醒,屈突通刚刚睡下,接替殷峤的人选还没定下,他的兵马不能不管不问。
李元吉沉吟着道:“帅帐有没有定下左军副总管?”
谢叔方立马道:“回殿下,左军副总管是怀州总管黄君汉,黄君汉目前在怀州召集兵马。”
李元吉吉吩咐道:“以我的名义,给帅帐去一份文书,让帅帐尽快调黄君汉入函谷关。再带人去安置一下虢州的兵马,让虢州总管约束好虢州兵马,别出乱子。”
至于陕州的兵马,不需要李元吉吩咐,谢叔方也会安置到位。
“喏!”
谢叔方应允一声,出去安置兵马。
李元吉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殷峤,微微皱了皱眉,他在考虑,要不要再给殷峤灌一副药。
李元吉召来大夫,让大夫为殷峤再次诊脉。
大夫再次诊脉过后,对李元吉道:“殿下,殷公脉象已经平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醒了。不用再刺激殷公,给殷公强行灌药了。
刺激之法虽然能解一时之急,但不能常用。
常用伤人心神。”
李元吉点了点头,放弃了给殷峤继续灌药的心思,让大夫先行下去。
大夫说殷峤用不了多久就会醒,可李元吉一直等到晌午,也没见殷峤有清醒的意思。
晌午的时候,屈突通睡够了,接替了李元吉。
李元吉回到自己的营房,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一觉睡到晚上。
晚上醒了以后,洗漱了一番,询问了一下,得知殷峤还没醒以后,李元吉吩咐谢叔方准备了一些吃的,端着进了殷峤的营帐。
营帐内,屈突通一脸愁容。
“殷峤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