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感觉到热气从里面涌出来,宝玉不自觉的看向了屋内,然后就怔在了当场——却只见一个让他魂牵梦萦了许久的身影,正捂着大肚子在审视着面前几个妇人。
“林妹……”
“看什么看?!”
他这里刚要尖叫,那泼茶的妇人便恶形恶状的呵斥道:“你这臭乞丐赶紧给老娘滚远些,若冲撞了贵人,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
骂完叉腰等了一会儿,见宝玉依旧呆呆的看向门内,索性抄起摆在门前的扫帚,劈头盖脸的一通乱打。
宝玉吃疼之下,这才慌忙逃开。
等逃的远了,他停下来回头看向那牙行,忽的摇头苦笑起来,暗道自己真是要疯了,那身怀六甲的妇人怎么可能是林妹妹?换成是宝姐姐来这里挑选奶妈还差不多。
……
视角转回宫中。
焦顺经历重重艰险,终于是来到了密道尽头。
他努力整理了一下仪容,效果自然不是那么好,好在他本也不是以容貌见长,只要发挥出这几天养精蓄锐的效果就好。
深吸了一口气,他用力推开了头顶的砖石,两手扒住边缘,猛一发力就攀了上去。
不等站稳脚跟,四个环肥燕瘦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正中间被围在当中的,自然是这次引狼入室的主角李太后,而被排挤在角落里的,却不是被打入冷宫的容妃还是能哪个?
(全书完)
完本感言
其实这本书,老嗷要是想要继续写下去,十万字、二十万字,甚至再搞五十万字也没问题。
但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园子戏已经写到兴尽意满,主要的女性角色也都已经纳入囊中。
漏肯定是漏了几个,可写到这份上要再去写那几个配角,只会让大家觉得是在水字数,我自己也提不起劲儿来。
所以……
到这里吧,就到这里吧。
接下来说说完本的感想。
这本书怎么说呢,一是因为我在写异明的时候身体出了状况,家里长时间没有进项,所以想选个稳妥有把握的,于是就又开了本红楼同人。
二来么,红楼名侦探因为中间被封杀了半年多的缘故,多少还是留了些遗憾,所以我想再开一本红楼同人,把没来及写出来的构想补全。
然后根据名侦探时期大家的反馈,我选择了弱化事业线,集中写园子戏、后宫戏,并且尝试着尽量维持原著里的人物人设——当然了,后期肯定还是有些走样了。
至于结果么……
虽然老嗷自认已经尽力了,但整体仍有不尽人意之处。
主要是事业线最大幅度弱化之后,导致有很多地方不能自圆其说,结果又被集火吐槽——明明九成以上都是园子戏后宫戏,但还是被吐槽不该写事业线。
可不写事业线,园子戏又怎么可能尽量合理化?
这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东西。
另外……
就是老嗷遇到了一些卫道士的攻讦,哪怕我摆明车马说主角就是双标渣男,甚至不厌其烦的表达对蕉太狼的鄙视,且再三解释这卑鄙人设,是为了让开后宫更合理一些。
毕竟那种全是你情我愿的后宫,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至少在红楼世界里难以自圆其说,除非主角就是贾宝玉本人。
结果老嗷还是受到了不少冷嘲热讽或者直接咒骂。
就比如前天,我因为剧情出现BUG出单章道歉,结果就有人嘲笑:你个写皇叔的装什么认真?真是特么可笑。
有人反问:作者认真有什么错。
他又回了句:凭他也配?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这位至圣先师,后来发现是个看D版的学徒,就把他永久禁言外加删除发言了。
这也是我下一本,想要再续异明的缘故,我希望能证明自己除了后宫之外,也还是有别的可取之处的——当然了,你让我去写单女主甚或是无女主,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过异明的读者都知道,那本写的是古代灵气复苏背景下的灵异破案故事。
乍听起来有点像是跟风《大奉打更人》,不过我发书其实比《大奉》早了大半年……
总之,下本书是异明一百多年后的故事,异明原定的大纲构架、涉及到的人物剧情,也会做为新书的一部分故事背景,在后续陆续揭开。
也算是弥补一下异明没能完本的遗憾吧。
发书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先暂定为9月15号。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新书的更新肯定会比这本要给力的多,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老嗷。
此致,敬礼!
番外 三年之期将满
时光冉冉,一晃已是同治三年五月。
焦家新宅。
赵姨娘正在客房里呼呼大睡,忽就被丫鬟推搡醒了,她翻了个身,怒冲冲骂道:“不晓事的小蹄子,老娘昨晚上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让你们早上别叫醒我吗?!”
自从去年夏天,提前回来的贾环被焦顺介绍到新设的外交部当差,得了从七品官身之后,她这脾气是愈发大了。
当然,那也分对谁。
面对去年秋天高中举人的贾兰和李纨,她的态度反而更加恭敬了。
但若是对上宝玉……
呵呵,如今阖府上下有几个瞧得上宝玉的?
那丫鬟怯声道:“姨娘,是平儿姨娘找您。”
“平儿?平儿又怎得?!”
赵姨娘嘴里碎碎念着,却还是披衣而起,且不说新宅这边儿的内务都是平儿在打理,单凭她是焦老爷的青梅竹马这一点,就不好轻易得罪。
简单梳洗了一下,她堆起笑容迎了出去,一见平儿就笑道:“让你久等了,在我们府上还罢了,到你们这儿一没了拘束,早上总是起不来。”
“姨娘睡的踏实就好。”
平儿起身笑道:“本来不敢打搅姨娘的,可荣国府那边儿刚传了消息来,说是政老爷已经动身北上了,不日就将抵京。”
赵姨娘闻言一惊,面色古怪的嘀咕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回京城了?”
平儿无语,只得提醒道:“政老爷四月里就守满二十七个月的孝期了,自然要回转京城。”
“喔、喔喔……”
到不怪赵姨娘一时没反应过来,主要是这二年府里的气氛使然,要不是平儿突然提起来,她几乎都忘了荣国府还有个贾政。
回过神来,她忙问:“你们太太知道这事儿吗?”
“太太一早就进宫去了,所以尚不知情。”
“喔~”
赵姨娘恍然,心说怪不得昨晚上让自己多吃多占了,原来她今儿打算去宫里头。
愣了会儿神儿,她又无所谓的道:“那等三丫头回来,我自己跟她说吧——反正老爷只是要回来,又不是已经回来了,也用不着急着回家去。”
说着,就又打起了哈欠。
平儿见状微微一礼:“那我就不打搅姨娘了。”
说完,便退了出去。
回到后宅,见大着肚子的林红玉正同玉钏在廊下说话,便上前对玉钏道:“政老爷的事儿,总要知会大太太那边儿一声,是我跑一趟,还是……”
“我去吧。”
玉钏麻利的起身道:“正好上回司棋姐姐来串门时,相中了三哥儿的新鞋,我捎带脚把裁好的鞋样子给她送过去。”
说完,她回屋取了鞋样子,带着两个小丫鬟去前院选了辆人力车,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很快就来到了主宅。
她是自己人,自然不用通禀。
一路寻到后宅,玉钏却没有急着去堂屋里见大太太史湘云,而是东厢西厢探头探脑的转了遍。
有相熟的丫鬟见了,不由奇道:“白姨娘这是找谁?”
白玉钏挺直了腰杆,笑问:“袭人呢?前儿不是送过来了么,怎么没见着人?”
袭人是前两天才被送到主宅的。
至于原因么……
今年开春侍书好不容易怀上,焦顺都已经许诺要给她抬姨娘了,谁知四月里稀里糊涂就流产了。
侍书哭的嗓子都哑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认准了是袭人妨害自己,愣是趁着探春不在家上演了全武行。
后来查无实据,但两人也已经闹的水火不容,所以探春就跟史湘云打了个商量,把袭人送到了这边儿。
“袭人姐姐分到了东跨院姨太太屋里。”
姨太太是对邢岫烟的尊称,这也算是焦家独一份的待遇,另外自从前年焦大寿终正寝后,东跨院也拨给了她用。
“我说呢。”
玉钏恍然,本想着顺便瞧瞧袭人的热闹,但若是专门去东跨院走一遭,却怕回去后要挨侍书的白眼。
算了,还是先办正经事要紧。
史湘云正抱着去年冬天生的小儿子,同翠缕、司棋闲话家常,听了玉钏的禀报,便问:“亲家老爷这次回来,是打算起复,还是颐养天年?”
“这……”
玉钏支吾道:“平儿姐姐没交代,估摸着政老爷在电报里也没说。”
去年年底,电报就已经通到了金陵。
“嗯。”
史湘云点点头,又道:“那这样,等明儿我跟你们太太一起回荣国府瞧瞧——若要谋求起复,总要提前打好前站。”
……
与此同时。
宫中,乾清门。
前殿内,东西两宫太后正陪着同治帝垂帘听政,后殿里贾元春、贾探春两姐妹相对而坐,边吃着茶水点心,边随口闲谈。
“听说保龄侯就快卸任回国了?”
探春呡着茶水问。
“唉~”
元春无奈道:“去年六月西夷高卢国内乱,闹事的学生向咱们大夏的使馆求助请愿,保龄侯瞻前顾后进退失据倒罢了,事后还被爆出曾与领头的女学生有染,实在是……”
说着,忍不住摇头:“若不是看在他这些年久驻欧罗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不是让他卸任回国,而是去职解送回国了。”
“那继任的人选已经选好了吗?”
这个显然才是探春真正关心的。
“暂时还没有。”
元春不确定的道:“不过昨儿你们老爷倒是上了道奏折,建议这次除了更换驻欧罗巴总使,更要趁机展现一下我大夏的国力——什么新中医、电报、电话、便携式照相机、铁甲舰队、速射炮、水冷机枪……能带的都带上。”
“那保密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这你去问你们老爷……”
正说着,帘子一挑,吴太后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走了进来,后面是步态端庄的李太后。
见除了她们再没有别人,探春也懒得多礼,毕竟早就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了,私下里也没那么多规矩。
吴太后更是毫无形象的踢掉了绣鞋,直接把娇小轻盈的身子丢在了罗汉床上,满口抱怨道:“皇帝还小,整天起这么早怎么受得了?!”
众人闻言相视而笑,倒也没有拆穿是她自己起不来。
吴太后碎碎念了几句,又翘起白嫩的小脚在探春背上点了点,懒洋洋的问:“你今儿怎么有空一早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