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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8章

  “啊……”张宽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被背刺,嘴巴张得有鸡蛋大。

  “我奉旨而来,便是要加强此卫防务,现在传令下去,所有的军寨,全部修葺边墙,口岸处,要加紧巡查,还要设置陷阱,除此之外,武库中的军械,都要重新整理,挑选出无用的。所有的将士,统统回到自己的岗位,枕戈待旦。”

  张辅是个很认真的人,他干什么都很仔细。

  张宽无奈,只好应下。

  就这么半个多月过去,在张辅的监督之下,整个边山卫焕然一新。

  其实这些军将,大多都是当初跟过蓝玉亦或者是朱棣,亦或者是李景隆上过沙场的精锐,是真正上过战场的。

  虽然这些年刀枪入库,可毕竟本事还在,因此只要张辅抓一抓,便可立即重新恢复战斗力。

  明初时期的卫所,与明中后期的卫所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张宽,当初是在大漠之中杀过鞑子的,真正靠军功爬上来的人,此时也表现出了一个军将的素质。

  只是他心里有疑惑,好端端的,就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咋突然朝廷一下子关心上了?

  这不军垦了,来年的军粮咋办。

  一开始,他心里有疑问,还忍着憋着,可到后来,他还是憋不住了,便寻张辅:“张将军,这五军都督府,到底搞什么名堂?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张辅居然直接地道:“我也不知道五军都督府是什么意思。”

  张宽:“……”

  张辅依旧摆着他那张略带严肃的脸道:“我只晓得,这是陛下亲下的旨意,陛下亲自布置!”

  此言一出,张宽便肃然起敬,额的娘啊……陛下都出来了。

  那还有啥说的,他老人家说啥就是啥呗。

  又过了数日,张辅也觉得烦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挑灯,修了一份奏报,说明了边山卫的情况,教人送去五军都督府,转呈皇帝阅览。

  可就在这一个夜里。

  一切如常。

  张辅已经躺下,几乎要睡去。

  却在此时,不远处的水寨突然传出梆子声。

  这是有敌来袭,示警的声音。

  张辅大惊,顿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这里,如何有敌袭?

  他甚至有些后怕。

  若是照此前边山卫的状态,若是有敌袭,只怕也不能及时发出警示。

  更庆幸的是,他早有准备。

  于是立即披挂,按刀而出。

  他的亲军在外头,早已枕戈待旦,一个个全身披挂,紧急集结,众人举着火把,按着腰间的刀柄,随时待命。

  张辅本就清冷的脸庞,更显得肃然,大呼道:“张宽在何处?”

  “将军,张指挥使已率人驰援水寨。”

  张辅眼中带着赞许,道:“这也是一条好汉子,农垦是一把好手,真拼命的时候,倒也迅捷如风。随我来,往东寨集结。”

  当夜,火光冲天,厮杀四起。

  数不清的兵马至各处厮杀。

  而冲上沙滩的人,其实也是懵的,他们本是想袭击,谁晓得……好像自己被人袭击了一般。

  无数的军马展开,边山卫的将士们在夜空之下奋不顾身。

  此时天子乃是永乐,谁都晓得,当今皇帝最了解军中的情况,你真拼命,他真舍得给赏的。

  张辅更是带着自己从南军来的亲卫杀得兴起,直接将登陆的大股海寇捅穿。

  随即,张宽率一队军马杀至,将水贼合围。

  又有水寨中的军船出发,直袭海中停泊的贼船,当下无数火箭照亮夜空。

  这一战,直接厮杀到了拂晓。

  拂晓之后,沙滩上到处都是尸首,滩涂似乎都已被血水染红了。

  海面上,数十艘海贼的舰船,除了逃亡了一部分,其余的通通起火。

  张辅率人点检。

  随即,那张宽一脸疲惫地出现,道:“昨夜袭营的,竟有一千七百贼人。”

  “未必有这么多。”张辅道:“除海贼战兵,怕也有多数是被海贼裹挟而来的。”

  他观察仔细,瞧了地上有一些衣不蔽体,甚至连武器都残破的人一眼,而且他们的装束,与那精锐的海贼完全不同。

  张宽此时则道:“这大洋之上,怎的会有这般大规模的海寇,他们好大的胆子。”

  张辅道:“不管怎么说,总算万幸。”

  张宽则是忍不住感慨道:“这是实话,倘若咱们没有重整军备,当真要被他们袭了,张将军,这陛下……咋还料事如神了?”

  “我照实说,若非陛下远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只怕今日……边山卫要吃大亏,俺这老骨头也要交代在这里了,甚至边山卫被攻破也不无可能,一旦此地被攻破,教他们长驱直入四处劫掠,这方圆百里的百姓,只怕要吃天大的亏。”

  张辅心里其实也很是震撼,说实话,这样料敌先机,让这学了半辈子排兵布阵的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于是张辅也禁不住地道:“陛下实在圣明啊。”

  “报功,报功,赶紧报功。”张宽兴奋地道:“也不必报咱们的功绩,咱们算什么东西,陛下这神鬼莫测的本事,才教人惊叹,服了,俺算是服了,俺这一辈子,便是做陛下的忠狗也甘愿。”

  张辅看着兴奋地搓手的张宽,心里想,想做陛下的狗……只怕轮不上呢。

  不过他也大为振作:“你说的有理,此次虽只是斩杀了海贼,可对边山卫而言,也是一场大捷,这样的功劳,现今可罕见。”

  二人商议定了。

  便开始凑一起,琢磨着如何报功。

  旨意是皇帝下的,他们是出力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但凡懂事的人都晓得,不能窃取皇帝的功劳。

  因而,要大大地渲染这一次若无旨意提前警戒,会造成如何可怕的后果。

  免不得,也要渲染一下这些海贼的实力。

  张辅虽然为人严肃,却不是死脑筋的人,况且他久在军中,当然也晓得里头的诀窍,比如明明是一千多人,你四舍五入一下,说贼势甚大,隐有巨大之势,这很合理吧。

  至于此番的人头,确实是不少,足足一千多个,已算是一场了不起的战役了。

  张宽则在旁添油加醋地道:“还得加上,咱们张将军指挥若定,亲斩贼酋!”

  张辅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摇头:“不必。”

  “啊……这……张将军……”

  张辅道:“我乃名门之后,就算没有功绩,这辈子也足以封侯拜相,下头的将士们杀贼实在辛苦,这敌酋的脑袋是谁砍下来的便算谁的,还有张指挥使亲临战阵,斩杀海贼无算,这一条也要算上,家父曾教导过我,冲阵时要勇悍一些,分功时需谦让一些。”

  张宽听罢,不禁大为佩服:“哎……恨不能亲见荣国公风采。”

  当下,又点检了缴获的舰船,以及一些海贼的俘虏,教人快马送捷报往京城。

  至于其他的……则慢慢送去。

  只是,在送捷报的快马要出发的时候,张辅却是突然对张宽道:“瓜,去采摘一些瓜来。”

  “啥?张将军想吃吗?”张宽不明就里。

  张辅摇头道:“此番报功,同时也送一些卫中的梨瓜一起去吧,这是告诉陛下,边山卫瓜种的好,杀贼也利索。陛下想念北地,让他尝一尝咱们山东大瓜,他定大悦。”

  张宽听罢,浑身飘飘然的,却心悦诚服地对着张辅翘起大拇指:“虎父无犬子啊。”

  虽然只短暂相处,张宽却发现,眼前这个少将军,无论是情商,还是智商,以及勇武,都是一等一的,自己他娘的混在这边山卫里做一个指挥,原本还以为屈才,现在才晓得,他是连给人提鞋都不配。

  于是当下立即让人采摘了几个大瓜,教人八百里加急,通过急递铺火速送京。

  ……

  这几日,杨士奇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自打恩公开始离经叛道,让杨士奇察觉到了危险。

  他觉得恩公不能继续再在这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了。

  那些话,和他说说倒也罢了。

  一旦和其他人说了去,谁晓得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士林虽然只是一群儒生们组成。

  可他却是很清楚,这万万千千个儒生组成的士林,他们所隐藏的力量是无穷的。

  一旦真把一个群体惹急了,不说其他,单单各种歪曲,都足以让恩公在千百年之后,成为人尽皆知的小丑。

  读书人,你也敢得罪的吗?

  正因为如此,杨士奇希望通过自己渊博的知识,将恩公引回到正道上来。

  什么知行合一……

  真是胡闹。

  于是他开始冥思苦想。

  每日瞎琢磨怎么针对这知行合一,进行批判。

  可越瞎琢磨,反而觉得有点怪怪的。

  因为……有些玩意,你不能深思。

  比如知行合一这东西,分明和理学的格物致知背道而驰。

  前者强调了动,后者强调了静。

  可杨士奇太聪明了,聪明到通过短短几个字,立即开始散发出了许多的东西。

  如此一来,这就变得可怕了,因为他自己开始分裂,仿佛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不断地在进行搏斗。

  张安世很关心他,看他眼袋很深,脸色苍白,说话的时候,甚至经常失神,记忆力好像消退了的样子,明明刚才说的话,下一刻就忘了。

  张安世急了,拍他的肩道:“最近是不是肾不好?杨侍讲啊,我们要节制啊,克制自己的欲望,才能长寿,长寿方才能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要不,我想想办法,给你寻一个方子,滋补一下,你放心……我这方子可灵了,朱勇他们三个吃了都说好。”

  一旁的朱勇三人,正在寻找趁手的家伙,想好好地和正义堂里唯一的弟子讲道理。

  这时听了这话,朱勇脸都绿了,整个人都一下子激动了:“俺……俺没吃……大哥别乱说。”

  张安世瞪他一眼:“这叫名人效应,你知道不知道,谁管你吃不吃,说起吃,你这家伙平日里就知道吃,我要批判你。”

  朱勇听罢,悻悻然的跑一边去。

  杨士奇脸上还是呆滞,他好像想到了一点什么,可又好像啥都没想到。

  最终苦笑:“多谢恩公美意,恩公方才说我什么来着?”

  “没什么,没什么,你当我没说过。”

  杨士奇:“……”

  ……

  第一份张辅的奏报送到了五军都督府的时候。

  此时,三个都督正在办公。

  他们对于张辅还是很关心的,这是老兄弟张玉的儿子,而且是最有出息的那个,至于那个张軏……哎……一言难尽,听说现在又去做什么名儒了。

  淇国公丘福亲自拆了奏报,大抵看了看,皱眉。

  随即,拿给成国公朱能传阅。

  成国公朱能又拿给了武安侯郑亨。

  郑亨最近人缘不好,他自从大病初愈之后,大家也不爱搭理他。

  尤其是朱能,几乎将嫌弃写在了脸上。

  郑亨很小心翼翼,看过了奏报之后,也皱眉起来:“边山卫那儿,张辅是不是呆的时间太长了?区区一卫之地,让他在那呆得太久,只怕要耽误了巡边的事。”

  朱能叹气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估摸着张辅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又不敢直言。哎……张辅是俺看着长大的,真是个好孩子,很像他爹,讲义气,不像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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