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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美好群星献上祝福 第87章

  否则,按帝联所拥有的国家力量,将这种技术大范围应用开,那么帝联将不该输掉任何一场仗,甚至连完美的“操作国运”,都会是件手到擒来的事。

  “你应该早和我说的,左吴,我不想结婚第一天就和你出现隔阂。”海妖抿起嘴。

  左吴马上起身,认真低头:

  “抱歉,我只是觉得白艾斯开始帮我忙时,我被困在空间碎片中,没办法和你们取得联系;”

  “而汇合后,应该是来自我血脉中的祝福占据咱们幸运的主流,和他关系不大了吧。”

  “最后,就算我告诉了你,目前好像也没有特别好的解决手段,不是只能徒增烦恼吗?”

  艾山山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有些颓然。

  左吴选择不说,当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而海妖知道自己不该要求什么知情权,正如婚礼上的誓约,自己所期盼的是享受当下的欢愉,同时也没封死未来可能会期盼的自由。

  权利和义务向来是等价的,这样没有限制的婚姻,当然不能要求另一半有什么约束。

  什么隔阂?保证自由,不就是双方间有独属于自己的空间么?艾山山忽然发觉刚才自己的抿嘴抱怨,倒像自己无理取闹了。

  海妖对自己有些失望,别过脸去,不想让左吴看见自己的丢人模样。

  左吴却没注意,把白艾斯的疑惑以及要求大致复述了一遍,又自顾自地接着:

  “现在咱们先走一步看一步吧,白艾斯说那种文明的缔造者可能会在星海联盟遇到,我们确实也要往星海联盟去;”

  “真有这样天然的神祇,我是确确实实想要见识见识的。”

  “另外,我不认为他对我命运的影响,再大还能大过生命之织褛的?织褛的祝福会让我幸运,白艾斯就算想使坏,也应该考虑一下他拧不拧的过织褛才对。”

  艾山山还是别着脸:“也……也是。对不起,我……”

  我不该生你气的。

  海妖想这么说,却无法说出口,终于回过头来,龇牙:“你还想在床上赖到什么时候?快起来!”

  她转身时,裹在身上的被子被离心力掀起,那洁白的软腻如同惊鸿一瞥。

  左吴舔了舔嘴唇:“对了,艾山山,昨晚我其实很满意。”

  “以及,不是我梦见白艾斯,是他把我叫过去的。”

  海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最开始那个话题,裹被子的手又将其往身上紧了紧:

  “你说这个干嘛?”

  “我还想满意一下。”左吴缓缓站起,狞笑。

  艾山山往后跳了几步,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在昨晚被撕成了布条用作了某些游戏。

  “离我远点,不成!一天不出现,他们会笑话咱的。”

  海妖龇牙,拒绝的语气连虚张声势都算不上,另外左吴也没说“一天”这个词。

  “谁会笑话?”左吴的影子渐渐将艾山山覆盖,随手拿上保存好的列维娜手制蛋糕。

  连几天份的食物都准备好了。

  “咱们为什么要单独建这个小屋,不直接在星舰里找个房间,不就是这个目的么。”

  艾山山狠狠瞪着左吴。

  却忽然开始想象那蛋糕若抹在自己身上,会散发出何等迷人的香气。

  ……

  玛瑞卡教授依然很忙。

  夕殉道提着酒盏,为其带路:“教授,你说你还想看看我的‘裁缝金剪’?你不是已经看过离婀的了吗。”

  玛瑞卡苦笑:“对,我自己也有一台裁缝金剪,若和你们两个的对比一下,或许能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裁缝金剪,可以切断超空间航道的造物。

  夕殉道的军团以及离婀王的部族以不同的渠道,弄到有相近功用的造物;以此才能一次又一次在战场中编织陷阱。

  加上玛瑞卡得到的,“金剪”统共就有三种了。

  教授经过粗浅的研究,认为它们的设计完全迥异。

  或许它们是失落的远古,三个大相径庭毫无交流的文明,为了同一目的,采用不同手段和技术设计出的东西,最终奔向了同一个终点。

  而经时光亘古的冲刷,这些造物又汇集到了自己面前。

  难道,在已经失落的过去,拼命切断航道,是昔日银河间许多文明的共识?

  像这样设计不同而目的相同的造物,在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

  自己通过切断航道,用无法跨越的距离在银河中生生割出一片自己用来建设黄金之乡的封闭世界,究竟有没有这种可能?

  夕殉道听着玛瑞卡的疑惑,耸肩:

  “你问怎么搞来的?肯定是从科技猎人的手上啊。当时他们还很大方,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技术都能卖。”

  “听你们的描述,他们现在可比过去小气多了。”

  说着,他们走到已经损毁的造物前;夕殉道的“金剪”半埋在大地之中,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像座小山,已经被藤蔓包裹,青苔覆盖。

  教授抚摸造物,就像在抚摸命运。

  确实是命运,科技猎人唯一的常驻地就是星海联盟总部所在,他们一年到头都在那处理自己于各个政权中所惹下的官司。

  第一百四十六章 顾虑

  没羞没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无论怎么珍惜,它总是会在指缝中悄悄溜走。

  把已经一片狼藉的小屋之门掩上,左吴觉得有哪些微的惆怅,好像要和自己人生的某个重要节点告别一般。

  艾山山走在前面,背了个小包;里面满是她挑挑拣拣,决定暂时再留一段时间的物件。

  承载着或是糟糕或是温馨的回忆,当然,可以回收再利用也是真的。

  同样在收拾东西的还有离姒和夕阳。

  或许,“家乡”这个概念是需要专门来培养的,就如地球上民族主义的全面觉醒其实比今人的想象中,要晚得多一样。

  故土难离终究只是一种文化现象,生命的天性就是要将自己的脚步和基因撒到更远、更广阔的地方。

  所以。

  两名气态少女并没有对她们出生的桃源星球感到分毫不舍。

  不如说无边无际的巨木和浓雾早就被她俩看腻,一听有机会离开这里,去见识只有在父母茶余饭后的闲聊中才能略微窥伺的世界,离姒和夕阳比谁都要兴奋。

  夕殉道在木屋附近徘徊已久,见左吴走出,又被离婀王推了好几下,才按住那无可抑制地厌恶,撇着眼睛上前来:

  “你能答应捎我们一程,多谢了。这一路上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和离婀王之前不是没有星舰,或者可以辅助自动驾驶的造物;但早在对互相的狩猎中损坏殆尽。

  而两人平日的“打闹”更是让他们的处境愈发窘迫,最近甚至打烂的原本的厨房,才让离婀王不得不亲自下厨,烧糊了无数星球上的小鱼。

  没有左吴的意外到访,夕殉道他们还真的难以离开桃源星系。

  左吴咧了咧嘴:

  “没办法,这片战场全是你们以前设下的陷阱,有你们帮忙分辨一下也好;”

  “以及……到了星海联盟以后,别忘了你之前承诺的,就是看看有没有以前纯血人类存下的财产之类,我没什么兴趣,但是艾山山喜欢。”

  海妖在前面打了个喷嚏,疑惑地回过头来,瞪了左吴一眼。

  左吴也有些无奈,他发觉自己只要靠近夕殉道就会变得冷漠与无礼。

  血脉的诅咒无可抵挡,随着左吴和夕殉道开始逐渐熟悉,相互厌恶的感觉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深了。

  明明这位总指挥应该算是见多识广,他的两个女儿也可爱的很。如果没有诅咒,左吴倒是非常想劝其一家子就在逃亡者号上永久安顿。

  现实肯定不行了。

  左吴抓抓头发,抬脚迈向逃亡者号,勉强抬起余光瞥着夕殉道:“到星海联盟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把纯血人类的遗产取出来后,你六我四分一分;然后,我买艘星舰,带着家人去银河边缘那些个较为和平的政权游荡游荡呗。”夕殉道偏了下头:

  “帝联和燎原肯定是不能回去,还好银河够大,目前没有哪个政权可以把手伸得那么长。”

  左吴点头,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在不经意中离夕殉道越来越远,也就干脆不再说话。

  前面,列维娜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端木平流层的攻击之前是彻底摧毁了女仆的神经系统,如今重新构建,还未达到最佳的状态。

  加之玛瑞卡拼尽全力,也只是把列维娜体内不断向深处侵蚀,如同遗毒般的电流逼到皮肤表面,阻止其往下深入而已。

  这让女仆的动作还没有当初那么灵敏。

  而其皮肤上,在夜晚会闪闪发亮,如泼墨山水般的电流灼伤,看来要保留相当长的时间了。

  所以,列维娜和黛拉达成了一项协议——她要来了几名虫人劳工,充当自己的行动不便时的帮手,还顺手将几名虫人给调教了一番。

  这些经调教的虫人西装革履,仪态优雅无比,像训练有素的执事;他们就连触角的运动幅度也被列维娜拿着尺子好好纠正过。

  精灵穿着女仆装,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扬;离姒和夕阳哪见过这种阵仗,被虫人几个动作就唬得发愣。

  艾山山更是如此,在列维娜的指挥下,享受到虫人劳工们如沐春风的接待。

  而精灵趁此机会有意无意贴近艾山山,嗅了嗅海妖身上的味道,似乎说了什么,被艾山山红着脸推开。

  左吴看着列维娜同艾山山的互动,而精灵女仆同样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远远冲他吐了吐舌头。

  可左吴还是盯着列维娜,目不转睛。

  列维娜顿住,独臂捂住嘴唇,脸颊嘟起,稍稍弯腰,比了个她快要吐了的姿势。

  玩笑的成分更大些,左吴觉得精灵好像误会了什么。

  等到列维娜终于走进星舰,左吴向夕殉道偏头:“你对初丹精灵的事怎么看?”

  夕殉道在接收古画晴空发来的信息时,已经知道了天使以及他们星门逐渐打开的事,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了解的当然越来越多。

  但和某人面对面谈论,还真是头一次。

  这前任总指挥砸吧了一会儿,拿起酒盏舔了舔,有些意味深长地回过头: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把我当成了揭棺而起的古人?我只是早一百年进入这片战场而已从此与世隔绝了一下而已,这种自远古而来的文明,我了解的肯定不会比你多。”

  “以及,左先生,我在进入军团前,好歹是为家族留下了后代的,算是有些地位,消息也比较灵通;可我从来没听说过帝联当初在你醒来的那个星域布置了什么培养仓,或者让本就珍贵的族裔去那里冬眠。”

  “所以,说不定你才是揭棺而起的那个。”

  左吴的脚步停了一下,没停多久,又继续往前。

  好像窥伺到了探知自己身份,以及所失去记忆的窗口。

  但只是一道窗口而已,想要继续往前,就必须翻窗而出,走上另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路,再也没办法回来。

  所以,左吴并不留恋,甚至不想在这上面多费时间。以及,被厌恶的人谈论自己好像也是件难受的事,他只想赶紧把这事略过。

  “我的事情暂且略过,夕先生,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夕殉道点头,交浅言深本来就是忌讳,尤其是左吴从来没有表达出对这个问题有兴趣的情况下。

  特意提及,说不定是血脉的诅咒促使而成的挑衅,夕殉道已经有些后悔。

  沉默再次降临,左吴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直到他们登上星舰,脚底的触感从温软的泥土变成了坚实的金属;虫人执事的队列分毫不乱,黛拉还有离姒与夕阳的欢笑在走廊那头回荡。

  两名气态少女已经不是第一次登上星舰,但今天是旅途的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被赋予了别样的韵味。

  黛拉也是,即将开始长时间地招待客人,对她来说还是人生中第一次经历。

  并肩而行,相互厌恶的两个男人忽然有所明悟,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什么纯血人类,而是两位父亲。

  左吴抓抓头发,咬牙,终于强迫自己把话题给进行了下去:

  “我想问你,按你的经验,光靠帝联顶不顶得住初丹天使?按我分享给你的情报,他们如果真的出世,银河当中是否真的会有你所想象的安宁地界?”

  这是左吴在结婚后,看着艾山山的睫毛时,忽然涌现出的惶惑。

  其实仔细想想,这样的惶惑其实已经在他心中深埋已久。

  惶惑最初大概是在黛拉诞生时产生,自己搭乘逃亡者号,一次又一次逃亡,但命运却一次又一次追上了自己的脚步。

  白艾斯的因缘之线、夕殉道随口而提的线索、来自血脉的祝福、守护初丹天使的存在名为“器具”,注视纯血人类的叫“织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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