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马上就愣住了,嗯?缺胯衫?这玩意好像是唐代的服饰?郎君好像也是唐代对有地位男性的尊称?
……
张超还是在这个小洞窟中,脑袋枕着一片温润,原来是曹娘子正扶着他的头,善娘则把一碗煮的稀烂的黍米饭,用木勺挖起来吹凉了后喂他。
习惯性的张开嘴吃了一口,别说,这黍米饭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还挺不错,张超甚至还能吃出一点盐味和淡淡的羊油脂肪香。
而且几口黍米饭下肚,那种天旋地转眼前发黑的境况竟然好了不少。
“老丈安心,你看奴说的可是没错吧!你们郎君就是饥饿所至,根本未曾患病!”
吃了几口后,曹娘子托着张超后背和头的手用上了几分力气,暗示张超可以起来了。
张超老脸一红,他脑子里乱哄哄的都忘记起来了,现在想想,确实有些不雅,让两个素未相识的女子伺候不说,刚才还特么表演了次清洁溜溜。
而且不光曹三娘子和善娘看见了,估计这老头也看见了,还很有可能是这老头给他换的衣服。
yue!!想到这,张大穿越者差点把刚吃下的黍米饭都给吐了出来。
“真是多谢娘子了,要是郎君有甚差池,某百死莫赎!”
老头连连感谢着,张超这也才偏过头去仔细看了看这老头,他也确定自己是穿越了。
要是没穿越的话,能把一身黑色缺胯衫穿的如此充满了酸臭味和羊膻味,在后世那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缺胯衫他熟啊!这一看就不是后世做的,后世做成这样,鬼大爷才买!
同时唐朝他也很熟悉,作为一个玩甲胄和全甲格斗的,还是西安市长安区人,关中汉子忘了婆姨,那也不能忘了大唐啊!
作为后世越来越边缘化的关中和西安,汉唐荣光简直是最后的骄傲了!不管嘴上承不承认,但心里绝对是这么想的。
而缺胯衫,则是唐代最具代表性的服装,幞头更是如此,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他穿越了,来到了他曾经魂牵梦萦的大唐。
“未知娘子是何处人士?为何会来到这里,刚才那些人又是何人?”
一见张超没什么大碍了,老头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
由不得他不怀疑,自家郎君是个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除了吃斋念佛,他连只鸡都不敢杀。
那这一屋子的尸体是谁杀的?刚才被他打跑的回鹘人是哪来的?而且为什么刚才郎君是赤条条的躺在这女子怀中?
难道?莫不是……老头越看这美艳的娘子越是怀疑。
难道这女子身怀绝技?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回老丈,奴是寿昌县洪润乡人士,夫家姓宋,刚才那些回鹘人是一些马贼,奴就是被他们掳来的,他们还要加害郎君,幸得老丈及时赶到!”
曹娘子当然想不到面前的老头已经脑洞大开了,不过她也几乎没说实话,除了掳来是真,其他都不准确。
张超诧异的看了曹娘子一眼,这女子不是姓曹吗?听起来还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娘子,还有她亡夫不是姓慕容吗?怎么姓宋了?
不过张超也没有拆穿,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个不停喊他郎君的老头是谁呢?更不知道这是哪?
这时候就要少说话多观察,先搞清楚地方和朝代还有人际关系。
老头犹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正在盘算是不是继续追问这些回鹘人到底是谁杀的时候,去远处收揽马匹和水的阴鹞子走了过来。
“忠翁!咱们先护着郎君去山上吧!这天快黑了,等会可就走不了了,那些回鹘人说不定还会回来!”
原来这两家伙可不是张超这样的猛男,虽然那伙回鹘人只剩下五人,还有两人带伤,但这两家伙还是一个也没留下,现在当然害怕回鹘人回去叫人了再来报复。
“也对!那宋娘子,此处除了这左近也没甚地方可以歇脚,不嫌弃的话,还请跟我们一起去山上暂避一晚吧!”
被叫做忠翁的老头子虽然说着不嫌弃云云的话,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却是不容拒绝。
“奴敢不从命!那就叨扰郎君和老丈了!”曹娘子当然会察言观色,当下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第六章 谁是我父皇
这老头子说是上山,张超还真以为是到山上躲避呢,结果几人骑马奔驰大约一个小时后,竟然来到了一出灯火通明的山寨。
这是一个建在半山腰的寨子,张超抬头看了看,这片隐藏在黑暗中的大山还挺高,延绵的也很广。
寨子具体建的地方是一个山谷,谷口还建了一个简易的寨门,门上边有些奢侈的点燃了六七处火把,这些火把下不时走过三三两两巡逻的人,手里还都提着武器。
“可是忠翁回来了?啊哈哈!哪位是二郎君?请稍安,某家亲下来拜见!”
五人牵着马匹刚到寨子口,寨子的简易寨墙上就传来一声粗豪的吼声。
火把照耀下,一个包着罗幞头的壮汉三下两下就下来了,紧接着就传来了开门的沉重吱呀声。
“啊呀呀!果是天家贵胄,一表人才啊!二郎君当受某一拜!”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张超迎着火把仔细看了一下,这是个极为粗壮,比他还高一些,可能有一米七八的壮汉,橙色棉袍配上罗幞头,看起来挺威武的,只是左眼眼珠好像有些问题。
走到面前的壮汉还真的就往下拜了,不过张超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套礼节啊!叉手礼他会,其他的就是白扯了,谁记得住古代那么多的规矩!
身边的忠翁看了一眼张超,还以为郎君又是呆病患了,所以赶紧上前将壮汉扶了起来。
“郎君受了颠簸,头尚有些昏沉!”
这算是替张超小小的解释了一下,随后老头忠翁拉着张超的手,把他和下拜的壮汉拉近了一点。
“郎君,齐兄弟可是忠义之人啊!他可一直是把陛下昔年的恩义挂在嘴边的,若是没有齐兄弟的鼎力相助,这桩大事能成否,仆心里那是一点底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