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野拧眉挂了电话,打给宋盛兰。
半分钟后,电话终于通了,邝野压下怒火:“你让老张把我车锁起来干什么?”
那头,宋盛兰踩着高跟鞋,正走去会议室,闻言轻笑一声:“我还没找你,你倒主动送上门了?你说我为什么要锁你车?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来着?听说你还敢去飙车啊?把我之前对你的警告当耳边风?”
邝野眉峰下沉,“谁告诉你我要去飙车?”
“你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说你今晚是不是打算去?”
邝野虽然叛逆,但至少还把宋盛兰当妈,不会和她撕破脸,他放缓情绪,“我没打算去飙,就是去玩。”
“我怎么那么不信啊?反正我过几天就回去了,这几天你就先别开摩托了,给我老老实实的。”
宋盛兰看了眼手表:“不和你说了,我在开会。”
电话直接被宋盛兰挂断。
几秒后邝野抬脚狠踹了下车,低声骂了句。
他转身上楼,这时聂闻打来电话说已经在别墅区门口等他了,邝野气得舌尖抵抵上颚:“去不了,车被锁了。”
“啊?!”
宋盛兰平日里各种宠着邝野,但唯独飙车这事是她的底线,一旦她动手,邝野也违抗不了。
聂闻震惊:“卧槽,哪个傻逼告的密啊?你这都还没去呢,是不是你今晚回来告诉老张你要去车场了?”
邝野说他谁都没说,聂闻纳闷:“我们今早就在班上提了一嘴去飙车的事,我们几个不可能,那是谁能把这事捅到你妈那边啊?人脉挺广啊!”
邝野闻言,早上某个画面浮现脑海。
忽而,一切都解释通了。
邝野眉眼沉下,听到聂闻问:“那你今晚还去吗?我车借你?”
“不去了。”
邝野挂了电话,上楼遇到管家,他冷声问:
“桑梨在哪里。”
管家见他像是在发怒的边缘,愣了下,“桑梨姑娘今晚在学校有补习,估计要八点多才回来,怎么了?”
邝野黑眸敛开寒意,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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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幕被漆色透染,天边层层叠叠塔型的黑云隆起,看不见星月,空气变得黏腻闷热起来。
火箭班教室里,风扇咿咿呀呀转着,老师在台上讲着题,学生专注听着,笔墨纷飞。
八点,下课铃响起。
老师布置完作业,宣布了下课。
大家收拾书包,庐夏杨看向前排,温声叫她:“桑梨,要一起走吗?”
桑梨回头看他一眼:“不了,你先走吧,我刚好把最后一题做完。”
“行,”庐夏杨瞟了眼外头,“你带伞了么?今晚天气预报说有雷雨。”
“嗯,带了。”
“那下周见。”
桑梨淡淡一笑,和他道别。
班里同学陆续离开,五分钟后,最后一串数字写完,桑梨终于放下笔。
把桌面的东西收拾好,桑梨关了灯,走出教室。
远处闷雷滚滚,天如灰色的油画布,风呼呼吹过,如恶魔快要将人吞吃。
果真快要下雨了。
今晚周五,只有高三有晚自习,此刻走出校门,路上学生不多,橘黄色的路灯在雨夜显得格外昏暗。
虽然即将下雨,但是桑梨感觉浑身轻松,无声弯唇。
总算,难熬的一周过去了。
今晚回去好好洗个澡,看会儿书再早点睡觉,她已经好多天都迟睡了。
她轻哼着歌,沿着路边往前走。
正走着,忽而后方传来几声摩托的轰鸣。
“滴滴滴――”
鸣笛声不停,像是故意的。
她疑惑转过身,看到三辆摩托驶了过来,在她左右停下,还有一辆堵在她前头,把她围住。
男女笑声从车上传来。
桑梨脑中空白,惊慌地后退一步,定睛一看,车上分别坐着湛倩雪、柯菲还有另外一个同班女生。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刺着花臂抽烟的社会男青年,一帮人逍遥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