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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 第28章

塞壬之刃 吃书妖 3066 2023-09-26 01:57

  具体地说,在被“它”支援力量的前提下,我能够做到其他一些神奇的事情,比如说即使沉入水底也可以呼吸,或者用意识聚集空气里的水分。如果说“它”是类似于海妖的魔物,那么我这些本事就都很好理解了。强大的肉体力量也是,至少我是明确地经历了改造的过程,并且也能够感受到从“它”那里输送过来的“燃料”。但是,塞壬之刃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它”给予我的所有力量里面,只有这把斧头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氛围。虽然名字里确实带着个“塞壬”,但那其实是我自己取的名字。而从“它”消失之后再也无法召唤来看,尽管确实是与“它”的力量脱不了干系,却总有一些耐人寻味的气息。

  在老人全神贯注地与我对峙的时候,小孩子先忍不住乱动了,一边埋怨老人为什么粗暴,一边想要挣扎脱离老人拽住自己衣领的手。

  “还乱动,别动!”老人低喝,但目光仍然扎在我的身体上,“最近城里有杀人犯。”

  “杀人犯!”小孩子瞪大了双眼,却不害怕,倒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老人恐吓道:“你再那样乱跑,当心被杀人犯抓去吃了。”

  这显然是在暗指我。不过,仅仅说我“杀人犯”还真是对我有够体贴的,仿佛我和那些不过是杀了一两个人的小奸小恶之辈也位于同一梯队。如此衬托之下,我在隐秘世界的形象都显得慈眉善目了。

  这个疑似术士的老人硬是拉着小孩子离去了,他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我,却没有与我说过半句话。这令我想起了某些地方流传的怪谈传说,人在野外必须遵守阴阳两隔的规矩,遇到孤魂游鬼,万万不可以与其说话,否则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现在的我和这些正常生活的人就是如此的泾渭分明。

  我也离开了这里,继续如同孤魂游鬼般游荡在偌大的城市里,品尝着无处可归的滋味。

  太阳在城市的另一边缓慢地降落,最终沉没在了群起的楼宇建筑之间。

  也是时候结束了。

  我找了个人迹罕至的空地,打算在这里结束,就是对不住到时候发现我的路人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抬起自己的右手掌,打算将身体里“灰烬”的余热全部输入到手里,再对准自己的脑门,狠狠地来一下。

  以前的我如果只是脑袋爆开的程度是死不了的,但现在的我可没有那么离谱的能耐了。

  但是,正当我要下手的时候,脑海里却不知为何浮现出了梦境里的种种画面。

  我想让她说我也像个英雄。

  动作迟钝了一瞬间。

  也就是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抬起的手腕被一股宛如老虎钳般的力量牢牢地锁住了。

  “你要做什么!”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女性声音。

  转头看去,来者是青鸟,她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一脸严肃地瞪视着我。

  虽然不晓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看来我的打算是不可能再继续了。

  之后,我们进入了附近的一家餐厅。氛围一直很沉默,像是真的具有重量一样压在肩膀上,同时又有些尴尬,菜上了大半都没人说话。我注意到她换回了青色羽毛发饰,想着是不是要用这个来打开话题。

  忽然,青鸟才开口了,“我之前在旁边看了你几个小时,然后你的表情越来越……你不会是想要自我了断吧。”

  “看了我几个小时?”我疑惑地问,“你不是去工作了吗?”

  她脸色一僵,“啊。”

  “你不会是在尾随我吧。”我问。

  “没……没有啊。”她心虚地转开视线,但刚才的发言已经把她做过的事情暴露得一干二净了。尾随我几个小时,是她作为监督者的任务使然吗?还是她纯粹是在挂心我呢?如果是后者我会很开心,但那真是恬不知耻的期盼。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是局里的心理分析师跟我说了一些话,所以我就……”

  她忽然摇了摇头,恶狠狠地说:“你啊,要是在我负责监督的第一天就自顾自地死了,是会让我蒙羞的啊,你知道不知道。”

  “心理分析师跟你说了什么话?”我好奇地问。

  她稍作回忆,总结道:“简单地说,如果是原本的你,在无罪释放之后肯定会先到处逛逛,像是以前生活过的街道啊小区啊什么的。感觉逛得差不多了之后,或者逛到太阳下山之后,百分之百会选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断。”

  不愧是安全局的心理分析师,把我的心理和动向剖析得一清二楚。

  所以青鸟在听了之后才会尾随我吧,为了避免自己蒙羞云云。

  但是她的话有个细节令我在意,“――如果是原本的我?”

  “现在的你大概就不会自我了断了。”她说,“或者说,是经历过那场梦境之后的你。”

  “为什么?”我问。

  “她不告诉我。”她无奈地说。

  看来那个心理分析师是觉得说出口了,就像是说我这种人好话一样,大概会有点不爽吧。

  我自己也明白,哪怕青鸟刚才没有阻止我,结局也不会改变。当我脑海中闪现过梦境里的一幕幕,并且为之犹豫的一瞬间,我就已经不可能在那里自我了断了。因为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有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在我黑暗的心湖深处发光。在那念头所处的地方,似乎有一道像是刚刚从烈日下的山道走出来的,穿着白色夏季便服的熟悉人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我。我仅仅是看到他,就失神地放松了所有力气。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我早已成不了那样的人了,绝无可能成为。即使如此,如果一定要死,我也还是想要死在更加英勇的场合下,而非那种人迹罕至的空地,腐烂之后还要把偶然撞见的人吓得呕吐。换句话说,我就是想要在拯救别人的路上牺牲。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对我无可挽回的人生的“回收利用”了。

  就是由于意识到自己还有那样的憧憬和执念,我才犹豫了。

  “别再想着自我了断了。”她说,“我知道你心里非常难受,但你真的没有必要责备自己到那种地步。你不过是被海妖洗脑了,然后被操纵了而已……”

  “我也说过很多遍吧。我没有被洗脑,更没有被操纵。”

  “我看过了心理分析师提交的诊断报告书。你之所以坚持对所有人宣称自己没有受过洗脑,不是因为你真的如此确信,而是因为你不允许自己相信,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催眠和洗脑。”她双手压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用力地注视着我,似乎是想要透过我的双眼,去审视我的内心世界,“你认为如果连自己都接受了这个诊断,之后就会自然而然地在心里为自己辩护。而问题在于,你无法宽恕自己。”

  “看来安全局的心理分析师有时也会出差错。”我一边评价,一边心里叹息。

  或许我是真的被洗脑了――这样的念头不止是在被捕之后,在过去五年里也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过。

  但是,那是何等卑鄙的思考啊。无论是否被控制,杀人的不都是我这双手吗。

  她补充,“而且,我们也有依据。”

  “什么依据?”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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