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人没说是他送的啊,”小白大人娇媚地眨了眨眼睛:“是本大人拿的……拿的你知道不?”
凌然现在终于知道,这货为啥一开始就跳上书架了,因为这下子她就没法拽着它的尾巴和它打架了。
“你还能更不要脸吗?!”
“脸是什么?可以吃么?”小白大人轻佻地抛了个媚眼,接着剪毛。白色的绒毛幽幽地飘下来,落在凌然乱丢的棉拖,一地的漫画书,课本和泡面盒子上。
――是啊,你的脸都被你吃下去然后拉出来了!凌然气的无话可说,也懒得和这家伙多说。本来还有一堆问题积着想等它睡醒了问,这下子全没了兴致。问再辛苦,就这只腹黑的书狐狸,还不知它说的是真是假!
她仰面躺回床上,自动屏蔽小白大人。自己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这让凌然微微有些恍惚。似乎只有最近,才开始清晰地感觉到心跳。不过,她没有多思考,跳跃的思绪很快回到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小白这厮偷了人家张煜的手机怎么破?抢回来给他邮过去?凌然玩着手指,抬眼看了眼高高坐在书架上的小白大人……怎么办,好像打不过它……
凌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就是如此现实,如此杯具――难道要把手机钱给张煜打过去,然后附赠他道歉信么?!
“等一下,小白……你拿了人张煜的手机我怎么联系他?”凌然想起来一个同样头痛的问题。
“放心,这是他新买的。你那里的手机号是老的那个,诺基亚的手机,那只还不是智能机呢。”小白大人撇撇嘴:“看,本大人还是很有节操的吧~”
――节操也被你拉出来了!凌然恨得牙痒痒,捞过随手丢在地上的包,摸出自己的电话簿,把愤怒发泄在手机上,趴在枕头上重重在屏幕上戳了一串号码。
她纠结的把听筒拿到耳边。
两声“嘟”声之后手机很快接通了。
“张天师啊,“凌然笑呵呵地对着电话:“额,最近怎么样啊?话说,我醒了――那个”
小白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却听凌然“咦”了一声。
“哎?怎么挂断了?”她盘起腿在床上坐直,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
“一定是你太虚伪了。人家懒得理你。”
凌然懒得搭理它,再次拨通号码,事实上,这次她已经做好了无人接听的准备了。
可是生活总爱和她开玩笑,她还没摁下拨通键,电话就再次拨了进来。
“张天师,你手机怎么回事――”凌然看也不看,用耳机接通:“话说你新买的那只索尼被小白那厮顺走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它,绝对会――”
“凌然。”
凌然的话语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她愣愣的握着手机,然后忽然反应过来,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
――果然,通话人显示是“老板”。这是颜墨城的号码,自己先入为主误会成了是张煜。
她慢吞吞地把手机挪到耳边,强迫自己不回忆昨天在学校人工河边发生的事。“老板,有事么?”
对面很久没有人说话,就在凌然怀疑他已经挂机了时,颜墨城开口了。
“凌然,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有关李华尸体的分析么?”
这种开门见山,直达目标的说话方式,果然是那个人的习惯。不过她很庆幸他说的是这个话题。
“嗯。”凌然顿了顿,瞥了一眼书架上同样在瞥她的小白大人:“你说……如果,尸体在八小时内出现了尸僵,就说明她的确存在自杀的可能性……要是没有出现尸僵现象,那就说明李华早在之前就已经死了……是这样没错吧?”
她顿了顿:“说起来……八小时已经过了啊――这么说老板你是来通知我结果的么?”
“是你所说的第二种可能。”
“哦……”凌然应了,懒洋洋地拨弄着挽起半长头发的铅笔:“那――――等等,你说什么?!第二种……李华在跳楼之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
她坐直了身子,过大的动作幅度扯散了耳机接到手机的插口,颜墨城的声音从电话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李华的尸体并未出现尸僵,而且,还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除却坠楼出现的四处被栅栏穿透可以使其当场死亡的伤处,她的身上还有另一处致命伤。”
“是,什么?”凌然下意识地扭头,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般,颜墨城似乎坐在她的身边讲述着案情,无论多么恐怖血腥的事,他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凶器从颈后进入,穿透甲状软骨,从锁骨中斜出,最后尖部停留在第一胸骨处,形成从脖颈处斜深入胸腔的致命穿透性创伤。现在初步判定凶器为一根铁钉。”
“铁钉?!”凌然失声喊出:“和周海燕案的凶器一样!是同一个人杀了她们么?!”
“错了。”颜墨城立刻做出了她意想不到的回答:“只说了是铁钉,却不一定是同一根铁钉。事实上,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周海燕案的铁钉从案发起就作为证物保存在警局,并未丢失。”
其实,颜墨城提铁钉的瞬间,她的脑海中闪现出在梦境中遭遇借寿婆后自己手里莫名出现的两根铁钉……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那再怎么灵异,也毕竟是个梦不是么?
“这个凶手是铁钉控么?”凌然很头疼:“一次可以解释为凑巧,但两次就有些奇怪了……毕竟铁钉这种东西并不是多么适合用来做凶器的……再加上发生了这么多灵异事件――这么一想,莫名觉得很像某种仪式……说到仪式,好像真的隐约有这个印象……”
“话说,小白――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玄学方面的仪式要用铁钉作为媒介或者别的什么的?”凌然把手机拿远了些,抬头仰望书架上又开始梳理肚皮上绒毛的小白大人。
“没看到我忙着么。”欠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