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五月二十三日下午三时。
经过的二个小时的准备之后,日军向萧濉河东岸挺进。
这次强渡萧濉河的作战的一开场,日本人出手很阔气,先是出四架飞机对萧濉河东岸的中国军队的滩头阵地进行了猛烈的轰炸。
日军的飞机刚一走,日军就以一个加强大队约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在前罗里正面的萧濉河河面上,在炮火的掩护下强渡萧濉河。
二百团的大部就在这里布防,说是布防实际上二百团各部也是今日凌晨才进入指定位置,半天功夫也只来得及修筑一些简易工事,挖几条半人深的战壕。
这些简陋的工事在日军凶猛的火力准备自是不堪一击,前沿河滩阵地被日军的炮火和飞机仍下的炸弹大部摧毁。
在河滩上的前哨阵地布防的二百团三营的一个班几乎伤亡殆尽。幸亏在程家骥赶来后,已经急命文颂远将前沿的大部分兵力撤了下来,要不然光是这日本人的这一阵称得上“豪华”的火力准备,就能把二百团的原来放在这里的一个营打残废了。
日军的炮火停下时,已经有上百名的日军划着皮划子抢上了东岸。
这股日军上得岸来没有遇到什么有效抵抗,正要展开队形向前罗里方向推进。一顿迫击炮炮弹就从天而降,落在这些鬼子的头上,炸得这些鬼子顿时死伤一大片。
对岸日军炮火连忙进行报复性炮击,可中国炮兵早就转移阵地,溜之大吉了,日军的炮弹都白白的打在了空地上。
在第二百团指挥所里的程家骥看到这一幕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早就让让人在把河滩上的座标标在地图上,只有观察哨报告日军的方位,迫击炮群就能马上轰击那个地域,然后迫击炮群就马上转移阿地,让日军的重炮朴个空。
日军吃了亏,行动也变得小心起来,皮划子只敢一只一只靠岸,一上岸鬼子就赶忙的散开,也不讲什么武士道精神,各找各的地先扒下再说。
而日军的炮兵则对河滩的后方拼命的炮击起来,日军炮火实在是太过于凶猛,几乎是在覆盖河滩后面的那一大片空地。
炮击过程中,已经上了岸的日军步兵渐渐集结起来。日军的炮火再次停下的时候,东岸的日军以小队为单位组成一个大的松散的三角阵形继续向前一步步的推进,在三角阵形底部的日军上了岸了迫击炮手们分成小股正在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反击中国军队的炮兵对日军突袭。
‘这股日军很有挨打的经验吗,居然会不顾面子的地扒在沙滩不动,等着炮火去清理前进道路。再次前进时也是先分成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松散队形,再组成一个大三角阵形,步步为营的推进。这些小鬼子最精明的地方,还是在三角阵的底部用三三两两的迫击炮构成了一个个临时的炮兵阵地。这一招分明是在肉盾的掩护下要和中国军队的炮兵来一个硬碰硬吗!自己定下的迫击炮突袭的作战计划看来是要破产了。那个计划主要针对日军的重炮的准备时间长的弱点,用迫击炮打了就走,可现在要是再执行这个方案,可就变成了在日军重炮和迫击炮的双重火力压制下与日本人硬拼,这亏本的买卖咱可不做。’从望远镜看到河滩上的这一幕程家骥在心里想道。
这股日军在受到突然打击后,表现出来的这种优秀的战术素养引起了程家骥的注意,也让他很是诧异,日本军队中居然还有战术能够这么灵活多变的部队。
“这股日军的番号查清了吗?”还没有等到程家骥开口,在一旁的文颂远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负责侦察敌情的二百团的特别行动小队长陈国忠问道。
陈国忠当然是个中国名字,只是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特别行动队可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中国血统。
陈国忠原山本四十六,不要误会,他与山本五十六可没什么关系,只是他的父亲在四十六岁的时候才生了的他,所以取名这山本四十六。
原为日军山木大队一名列兵的他现在可是国军上尉。这主要是因为其懂得一点汉语,又是跟着田家富交枪的日军士兵之一,当然这个家伙还是挺机灵的。(为了加强各个团的侦察能力,程家骥向每个团派了七八个前日军战俘,在每个团都组建了一个特别行动小队。)
见顶头上司问话,陈国忠忙恭恭敬敬的答道:“报告团座,已经查清对面日本人说的日语大都是带有京都口音,卑职判断应是日军京都师团。”(从田家骥以下,特别行动队的那些人早就以中国人自居。这十几天下来,本来汉语的底子就不错的陈国忠说起汉语来已经很顺溜了,虽然口音听上去还有点怪怪,可也能达到清楚的表达意思的目的。(这可两个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冒着很大的危险穿着日军的军服潜入对岸的成果。他们不敢直接问对方的番号,那等于自我暴露,只是与几个正在交谈的日军擦边而过听了几句对方的闲谈,就急匆匆的回来领功了。此事说明,不管什么民族的人只要一旦当了“叛徒”对于自己的生命就会加倍的爱惜!)
“京都师团,对外番号是多少。”程家骥知道日军大多数师团都是从固定的某一个地方征兵组成的,故每个师团在日军内部多是以其征兵的地域来代称这个师团的。日军中不少人将这种代称称之为内部番号,而称数字番号为对外番号。
可此时他实在想不起那个师团是以京都为征兵基地的。
“回禀将军阁下,对外番号是日本陆军第十六师团。”在将军阁下(这些假中国人对程家骥的尊称,是不是有点幕府将军的味道?)面前陈国忠显得有点局促。
一听到对面的日军是第十六师团,程家骥感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不断的升温,他眼神也因为心中正在燃烧的怒火而变得凶狠起来。
现在程家骥也明白了这支日军为什么作战风格如此油滑,日军第十六师在日军虽说不是什么主力王牌,可侵华以来参加的战斗次数却是名列前茅。犯上海,占南京,下苏抗,现在又进犯徐州可真是无役不与“战功赫赫”。却也屡次被中国军队重创,在上海罗店,南京战役前期都曾在中国军队手上吃过大亏,这亏吃自然也就学乖,一遇到打击也就能马上摆出自保的阵势了。
不过让程家骥心情激荡不能自己的是第十六师团也是南京大屠杀的无凶之一。
第十六师团,这支部队在南京犯下的滔天罪恶。让二十一世纪的每一个有爱国心中国人听到这支日军师团的名字时都是“久仰大名”了。
在参与了南京大屠杀的日军部队中十六师团与六师团可是两个主要凶手。第六师团屠杀十几万南京平民的罪行举世皆知,被国际上“誉”为野兽兵团。而第十六师团在担任南京城防部队期间犯下的罪行也是不胜枚举,那个曾经留学于法国的第十六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实是与日军第六师师团谷寿夫难分高下的恶魔。
在贪婪的虐待狂中岛今朝吾的影响下,与第六师团相比第十六师团的官兵在残杀中国军民方面虽在数量上有所不及,但其在使用的手段上更加变态而凶残,可以说日军第十六师团是日军“当之无愧”的变态杀人狂比例最高的部队。
程家骥突来的高涨的努火让指挥部里的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整个二百团团部静得连每个人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见,气氛压抑极了。
当时南京大屠杀的虽已发生半年,且在国内国际都已经街知巷闻,但由于各种客观条件的限止,国人对其真相还不是了解得很全面,国府对外宣传时也主要是针对日军第六师团在南京的种种暴行。
而第十六师团只是作为帮凶随后提到,故国人多只知日军第六师团是野兽兵团,而很少有人知道第十六师团在南京犯下的罪行决不在第六师团之下。光是在各个城门第十六师团屠杀了三万放下武器的中国军队,在其警备南京的一个月时间内,第十六师团在南京城里杀害的平民也不下于十万。第六师团会比第十六师团出“名”,这主要是因为第六师团太张扬的原故,若不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杀人比赛,野兽兵团之称说不定就是第十六师团的了。
程家骥来自二十一世纪自是对这一切再明白不过了。在很多时候对于不幸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心灵背负的包袱也就越沉重。此时程家骥被这种沉重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文老二,只要日军一出河滩,进入前罗里村前的那片洼地,我就会命令炮兵营对日军进行炮击。你的两个营和补充团的一营就可以出击了。你记着要给我往死里打,日军第十六师团的俘虏我一个不要。”程家骥杀气腾腾的对文颂远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