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段天狼的心情就好像要在拳台上将自己尊敬的对手KO掉一样。
自从出道以来,在网络世界,段天狼犹如进入无人之境,哪怕是稍微有点挑战性的人物和事情都没有遇到过。只有这个奇怪的病毒例外。
而今天能够把这个病毒杀掉,却恰恰是段天狼出道以来最为有成就感的一次。
只有付出真正的努力之后,才能感受到欣喜的满足感,这种体悟此时此刻在段天狼的心中格外深刻。
在心中感慨一番之后,段天狼输入“computer”,将这个程序编译成可执行文件之后,输入“kill.exe”,顿了顿,段天狼轻轻点了一下回车键。
很快,一个灰色的运行条就开始在段天狼的PDA中开始运行起来。
当这个运行条刚一出现的时候,段天狼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突然觉得心里好像某个地方发出“咯噔”一声的声音,心底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发虚。
他先是强撑了一会,等到运行条推行到百分之八十五的时候,他实在无法再罔顾内心这种本能的感觉,果断地中止了这个程序的运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诡异的感觉?”段天狼左手紧紧地握着PDA,右手端起饮料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
想了大概一分钟之后,段天狼脑子一激灵,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心虚的感觉了,因为他脑子里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子母病毒!
所谓子母病毒,就是在表面的母病毒后面还隐藏着数目不祥的子病毒。这些子病毒在一般情况下,是隐藏在母病毒体内,不会发作的。但是当满足某种条件,通常是母病毒被杀死之后,它们就会涌出来开始疯狂泛滥,形成比母病毒更加可怕的破坏作用。
段天狼刚才在杀这个病毒的时候,忽略了这个可能性。
而以这个病毒目前的水准来看,制造出这个病毒的人绝对是顶尖高手中的顶尖高手,他再在这个病毒之中植入庞大的子病毒,实在是件可能的事情。
当想到这些之后,段天狼有些后怕地吐了口气,好在自己及时想到了可能性。不然的话,如果自己的猜测成为现实,那么想要杀死这个病毒,就不知道还要多花费多少功夫了。
在座位上稍微休息了一阵之后,段天狼将他的PDA进入了二进制模式,开始查看起这个病毒初的形态里。
无论是任何程序,任何的伪装都将在二进制模式下原形毕露,因为在这个模式下,段天狼所看到的一切,跟计算机本身所看到的东西是完全一样,满屏幕都只有两个代号0和1。
就算是再高明,再狡猾的计算机高手,你最终写出来的程序还是要计算机执行出来才有意义的。所以你可以欺骗世界上的一切,可是你不能欺骗计算机。你要是连计算机都骗了,那谁帮你执行程序?
而一般来说,只要是正常的人类,都不会选择在二进制模式下,去查看一个程序。
原因很简单,满屏幕的0和1,这种东西只有计算机才能读懂,正常的人类是不可能读懂的。就算是天才级别的人,读个两屏幕,也会因为大脑内存不足而死机的。
不过段天狼却偏偏这么做了,至于原因嘛,同样很简单,就像凌雪伤所说的,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类。
不过,就算是他这种不能被称为人类的家伙,也不可能完全看懂这些机器语言,他只能从这些0和1之间,隐隐约约地觉察到某些东西。
而他的大脑,也因为拼命地思考和记忆,而微微有些作痛。
当这种堪称艰苦的工作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之后,段天狼的辛苦终于有回报了,他发现了一段奇怪的代码。这段代码的算法健壮性,稳定性以及运行速度都已经到了完美的地步,其精辟程度足以令段天狼这种绝顶高手都叹为观止。
因为它还是机器语言的关系,所以段天狼还无法完全知道这段代码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于是,他马上将这段代码全部复制下来,然后再使用自己所写的反编译程序,先是将它反编成汇编语言,再进一步反编程C++语言。
到这一步,就可以细细研究这段代码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研究了大约十分钟之后,段天狼深吸了口凉气,用右手按着自己的额头。
什么叫做好的不灵坏的灵,段天狼所担心的一切,竟然正是事实,果然是子母病毒!
在这个依波拉病毒的程序里面,还隐藏着数量不祥的子病毒,这些子病毒和它的母病毒一样,全部都是按照可变异病毒。
而且每一个子病毒的病毒码以及变异特性都跟它的母病毒截然不同。
按照段天狼所复制出来的这段代码的指示,一旦母病毒被删除,那么这些子病毒就会一起爆发出来,以各不相同的变异方式,开始在计算机中繁衍泛滥起来。
到那个时候,就等于有许许多多像母病毒一样强大的变异病毒充斥着整个电脑,而且全都是深层病毒。就算你重装系统也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深度格式化自己的硬盘,把计算机中的一切资料和这些病毒一起同归于尽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如果你想将这些病毒一条一条杀掉的话,那么你就必须找到每一个病毒的变异规律,这无疑将耗费几近无穷的精力和时间。就算是以段天狼,也是完全无法承受这种重荷的。
“好狠的人啊,这个病毒到底是谁做的?竟然做得这么决绝,狠辣,要么共存,要么玉石俱焚。”段天狼吞了一口口水,擦了擦额头泛出的细汗,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