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亡命吗,那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亡命?亡命之徒,这名字真不吉利!”宓银枝撇撇嘴。
哥舒贺齐微愣,笑道:“我倒没想到这个层面!”
宓银枝挑眉,“还有你更没想到的呢?”
“什么?”
“你知道坊间怎么传你举荐这件事儿吗?”
哥舒贺齐耸耸肩,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坊间都传,那位小将军生的貌美肤白,眼带流星,眉含春情,被你私下收做面首了!”
哥舒贺齐黑脸,这都是些什么鬼谣言?
“阿枝听谁说的?”
“你管谁说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原来哥舒你这么像个攻啊!”
“攻?”
宓银枝汗颜,闭嘴不说了,她可不想带坏某人。
“反正这谣言可是有鼻子有眼儿的,还说什么在军中你两一起出生入死,你还为他挡过刀,都是过命的交情。啧啧啧~好一段香艳佳话呀!”
“闭嘴,这话莫要乱说,平白毁人清誉!”
宓银枝好笑:“你就不在意你自己的清誉了?”
“我喜欢男人女人只你知道便好,我管世人怎么说。”
一招不甚,又是一句情话。
宓银枝撇撇嘴,“我怎么觉得,这些日子,你这嘴皮子越发的顺溜了?”
“有吗?”
“有!”
哥舒贺齐怔愣,突然想起之前温月容给他唤醒的那些记忆,那个花言巧语的川乌。
哥舒贺齐失笑,他这是在向前世学习追妻大法吗?
宓银枝莫名,“你笑什么?”
还不待他答话,身后的小斯匆匆走来。
“王爷,偏将军来访。”
哥舒贺齐对宓银枝眨眨眼,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叫他前殿稍候片刻。”
“是。”小斯又匆匆离去。
“我先送你回去。”
……
房内,宓银枝撑着脑袋,和绿莹闲聊八卦。
不过都是宓银枝在说,绿莹全程变脸。
“我怎么觉得,那个叫亡命的还真有那心思呢?”
绿莹脸青。
“姑娘,你别乱说。”
“怎是乱说,其实这也有迹可循的呀,你看啊,哥舒对他有知遇之恩,两人又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哥舒还救过他,不管是哪一条,都是妥妥的奸、情啊!”
绿莹打了个寒战,投来怪异的眼光!
宓银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古代人固然无法理解现代的腐眼看人基。
正堂,亡命一身素色劲装,背对着门站着。
听到脚步声,转过身。
刚听了宓银枝的坊间谣言,哥舒贺齐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还是少年的样子,当真如宓银枝所说的肤白胜雪,眼若流星,一副面首的样子。
哥舒贺齐失笑,他都在想些什么!
亡命正低头见礼,没注意到他怪异的眼光。
“王爷,临近年关,臣下特来拜会,并感谢王爷的知遇之恩。”
哥舒贺齐挥了挥手,大摇大摆的走到太师椅边坐下。
“不必谢本王,是你自己有实力。”
“谢王爷夸赞,臣不敢当。”
哥舒贺齐淡淡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因升官而变得娇奢,也算不上谄媚。
想来暂且是块儿正直的骨头。
招呼打完了,亡命便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站在屋中。
“小子你可听说坊间的传闻?”哥舒贺齐觉得还是找点话说比较好,毕竟亡命也不像个会聊天的。
亡命摇头,一脸蒙。
“不曾听过。”
“听到了也别当真。”
“是。”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哥舒贺齐随意的摆了摆手,“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去吧!”
“是。”
“……”
哥舒贺齐愣了一瞬,这孩子,还真是无聊得紧!
亡命出府的时候,问了一下身边的小斯。
“听闻王爷已有心仪之人?”
小斯也是听说过那坊间传闻的,听到亡命问王爷私事,心里瞬间就转了百八十个弯。
“是呀,宓姑娘从小和王爷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可好着呢!”
小斯私下瞄了亡命一眼,见他眼中果然有暗淡之色,更是证实了坊间传言,忍不住为这小将军可惜。
“传闻那位宓姑娘不过一介平民,怎地和王爷成为青梅竹马了?”
“这奴才就不知道。”
亡命点了点头,正好到了府门,打马离去了。
小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多好的二郎,奈何断袖。
亡命回府前,路过茶馆,想起哥舒贺齐的话,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进去叫了壶茶,听了一晚的茶楼轶事。
三十那天,王府正在为过年做最后的准备。
该清扫的清扫,该贴符的贴符。
宓银枝闲了半个月多月,实在是手痒,便和丫鬟婆子们一起剪纸贴符。
今日休沐,哥舒贺齐也没有早朝,和他们一起玩剪纸。
宓银枝玩刀割肉,拿剪刀剪肉倒是贼溜,剪这薄薄的纸却是一塌糊涂。
绿莹见她剪坏了第十三个剪纸,实在是忍不住了。
“姑娘,你还是看着就好了,让我来吧!”
“居然敢嫌弃我?”
“不敢,是怕你剪到手。”绿莹无奈,目光下意识落在哥舒贺齐身上。
哥舒贺齐却不以为意,她剪啥都没手抖过,怎会剪到手。
“算了,我还是贴符吧!”
宓银枝甩了剪刀,又去和两个侍女一起贴符。
哥舒贺齐好笑,任由她胡闹。
宓银枝看着那些复杂的花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心想,在现代,这门联门神可没这么复杂。
也就古代人又这个耐心,自家剪了符纸自己贴。
宓银枝捻起符纸,对着光看。
还别说,当真好看。
来年是龙年,但古人忌讳龙,不敢用龙,那便用了个四脚蛇代替。
剪得倒是像模像样。
哥舒贺齐看去时,便是那一身红裳的女子,对着符纸笑的样子。
雪白围脖遮住了半张脸,隐约可见红唇微扬,笑容甜美。
触及了心中柔软处,满心眷恋,也跟着染上了笑。
“阿枝,贴反了!”
宓银枝瞪了她一眼,“你这白、痴,不知道福字要倒过来贴啊?”
哥舒贺齐挑眉,他还真不知道。
“为何要倒过来!”
“福到(倒)啊,这都不懂?”
哥舒贺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平时没怎么注意过,我来吧,贴高点。”
这是嫌她矮?
“近来多雨,矮了雨水飘进来,容易淋湿。”
宓银枝好笑,“国师大人可说了,今天该停雨了!”
“黄离?那半吊子,谁知道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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