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一卷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七十九章 结盟东吴(3)
第七十九章结盟东吴(3)
历史上,这一年父亲被陆逊击败,黃忠战死,甘宁战死,孙尚香投江而死。马超病死。
因为我的原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黄忠死在了鹑觚城,甘宁还在江东为将,父亲坐守长安,病得支骨嶙峋,马超在军中生龙活虎,而孙尚香--孙尚香大约活得很自在吧……
邓芝前来见我。
他现年40岁,比先生小一岁,义阳新野人,东汉大功臣邓禹之后。他年少时入蜀没有受到重用,他就去询问擅长相术的张裕,张裕说他晚年一定能封侯拜将。他先投靠巴西太守庞羲,不久就被父亲召为郫县邸阁督,后来历任郫县县令,广汉太守,尚书。被人们视为刘巴的接班人。在与吴国的交往中,虽然并没取得什么成绩,他个人却深为孙权所喜爱。
我问他道:“与孙权商议之事现在如何了?”
他一直受命与孙权交涉荆州被孙权俘获的人马之事,孙权有些象渭南的我,总想卖个好价钱,不肯平白的交给我们,我当时把主要精力放在雍凉,既不肯出钱赎买,也没有一下子弄僵,就是为得今天带着实力来与孙权进行交涉。孙权是个算盘打得极精明的人,他不会不明白当前的形势。而我,也没有与东吴进行一场大战的决心,现在只是个如何谈判的事。
说起来,早在先生与父亲进行隆中对之前七年,孙权与鲁肃就曾进行过一场吴中对,孙权想成桓文之霸业,鲁肃说不行,因为齐桓公晋文公都是尊周氏而成事,当年汉高帝也曾想服事义帝,但却没有成功,这是因为有项羽,现在的曹操,就是项羽,所以将军没办法当桓公文公。我认为,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唯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变,乘北方大乱,鄛除黄祖,进伐刘表,把长江以南据为己有,然后可以建帝号以图天下。
在梦中知道历史的我可以知道:孔明的隆中对是把天下变成东西汉、鲁肃吴中对是要把天下变成南北朝。而今这两个目标都实现了--东吴拥有了长江以南之地,与曹魏划江而治,我们则有了关中和西蜀,有了当年高祖的基业。而此时,强大一时的曹魏也被我军击败,曾经被迫投降曹魏,被曹丕封为大将军的孙权已经有了另一个选择。
对我们,是选择和,还是选择战?答安是不言而喻的。
我军处于三峡上游,拥有对东吴地理上的优势,顺流而下,易攻易守。而且孙权虽然取了荆州,与曹魏划江而治,但同时由于接壤过多,所受压力也大大增加,对他来说,树我们这样的强敌实为不智。但我若东下,东南稍有疏失,则雍凉危矣,何况我军才与曹魏进行了一场举国之战,实在没有力量再与东吴较量。所以我此来,是为议和,而不是开战。但是和与战,自古是一而二,二而一。欲战时可示之以不战,欲休战时亦可示之以战。现在和是主题,但战力的威慑却是手段。
邓芝听了我的问道,答道:“回禀殿下。初时与东吴计议,东吴索要赎金,然态度尚可。曹丕兴兵之时,他们却突然发动,将臣下扣住,直至我军大胜,孙权才又亲自接见微臣,说是魏汉相争,他怕属下无知,伤了微臣的身体,才出此下策。并同意将赵累及二将军眷属放归,派大将诸葛瑾前来见殿下。”
赵累失荆州时,主动于麦城断后,被东吴擒获。二叔在金陵的家眷与在交战中失去,其中便有二叔的夫人,有他的小女关凤和小儿关索。当时吕蒙入荆州,首先便是保护起二叔的家眷和府第,做到了秋毫无犯。荆州百官也无触犯,所以当时除了马良等人弃家属逃归益州,廖化独自一人背负母亲逃回之外,绝大多数人官员都降了东吴。说起来,二叔经营荆州数年,一夜之间,手下皆降,数万兵马星散云流,如晨露逢朝阳,消散无痕,这实在是二叔的一大羞耻。
所以,当我列出要孙权放归的百官名单时,孙权左也不肯,右也不肯,因为那些人降了他,他又如何肯放回来。今日他答应主动放归赵累和二叔家眷,也算示好。而派诸葛瑾这样的大人物来见我,实在是给足了我的面子。要知道,诸葛瑾是丞相孔明的兄弟,是我亲如手足的侍读诸葛乔的亲生父亲。
我自然以礼相待,亲自迎出辕门。一见诸葛瑾,我急行两步,施礼道:“不知世叔至此,未曾远迎,望世叔赎罪。”
诸葛瑾连忙施礼:“诸葛瑾见过千岁殿下。”
我唤过诸葛乔,令其礼见其父。
诸葛乔本诸葛瑾之嫡子,因过继给孔明,故对诸葛乔以伯父相称。诸葛瑾看着诸葛乔,眼中生泪,良久叹道:“你长得这样高了。”
诸葛乔落泪道:“孩儿不孝,不知母亲与哥哥还安好么?”
诸葛瑾道:“家中都好。你在季汉,听长辈之话,教顺你父亲。你身子自来虚弱,多注意身体。”
诸葛乔点头称是。
我笑道:“此处不是讲话所在,世叔里面请。”
一行人来到后厅,我只叙家礼,不谈公事,让诸葛乔好生侍奉父亲。诸葛瑾摇头道:“殿下。瑾此来,为得是国家大事,先论公议,再叙私情。”
我淡淡一笑道:“只怕说了公事,这私情就难叙了。”
诸葛瑾道:“职守所在,不敢不言。昔日,吴侯嫁妹,将荆州三郡交与皇叔。然皇叔失信,不肯交回。后关公在荆州,吴侯数次求亲,关公不允,非特不允,竟出言羞辱吴侯。人死为大,此情我本不欲言,但当时情形,确乎如此。关公战襄阳,曹操数次至书吴侯,要我主出兵攻击。我主不允,哪知此时关公竟到东吴治下的湘关征粮。当时大都督吕蒙大怒,出兵取了荆州。此为当时之情。吴侯占荆州后,封府库,护官宅,不伤百姓一丝一毫,深得民望。此事为当日关公与吕蒙所为,今二人已死,冤仇已息。当为活人着想。吴侯愿送归赵累等降将及二将军家眷。且夫人在江东,日夜思念陛下与殿下,东吴愿将夫人送归,此后两家永结盟好,共灭曹丕,以正其篡逆之罪。”
说这番话,旁的还好,说到孙尚香思念父亲和我,我心头一股无名火炎腾腾直烧上来。当日情形现于眼前。那时当着我的面,她向周善许婚,面对着痛哭的我,她说:“谁是你娘?我忘了,刘少将军,你就是来告诉我你父亲成亲的是么?谢谢你的美意了,你可要留下来,喝我孙尚香一杯喜酒?”
眼下,她大约早就只见新人笑,哪知旧人哭了,不,我错了,那个旧人也没有哭,这中间哭的只是我自己。七八年过去了,无数次午夜梦回,我都不敢想起此事,那是不可承受之痛。这么多年,她大约早就有了自己的儿女,哪还有什么思念我,思念父亲。
我不由自主的,呵呵的笑了起来。我的笑,让诸葛瑾怔住了。
“殿下,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执意为关公报仇,要取荆州不成。要知道,事有轻重大小之分,汉帝为曹丕篡夺,不思剿除,却为异姓之亲而兴兵,这是舍大义而就小义,中原是海内之地,殿下不向中原,反来荆州,就舍重而取轻。天下皆知皇叔继承大统,恢复河山,兴复汉室,又破曹丕于渭南,天下英杰尽皆仰望,殿下不佐陛下东向中原,反执着于此方寸之地,在下窃为殿下不取。”
“很好,你说得很好,诸葛将军。但是,吴侯既知天下一统,应属汉室,何以不从汉室,反降曹丕,做了个什么大将军?请问诸葛将军这是何意?”
“势也,时也。当日自有当日之情,今日需有今日之势。我主虽曾降曹丕,受九锡,却从未与曹魏同心,更何况季汉战渭南之时,我军北征呼应,也算帮了季汉了一个小忙。”
“是啊,帮了小忙,兵屯川口,也算小忙之一了。将军,我来问你,于禁须在吴侯处,吴侯何不诛之以明志?”
诸葛瑾一愣,道:“我回去后可报知吾主,将其交给殿下。”
都道诸葛瑾老实,随机应变远非其弟对手,但此时看来,却也是个思如泉涌,触头动尾的角色。他听我要孙权诛于禁,却不肯直接得罪于曹魏,宁可将人给我,让我来结这个仇。这大约也是历史上他们将二叔的交往曹操处的原因吧。这些东吴人,说胆子小,比谁胆子都小,说胆子大,却又胆大的包天。我却有何惧,何况于禁已降了二叔。当下我点头应允。
“其二,吴侯所获之人,除赵累及各官员家眷外,需按我之名单交来,特别是潘濬傅士仁二人,不战而降,献城自保,我必须要他们,否则的话,季汉与东吴,想要合好,怕是有些难度。”
“潘濬傅士仁二人我可以作主交与殿下。殿下开列的名单何在,我愿意与殿下共同参详。”
“很好,其三,吴侯背信取了荆州,这九郡之土,数十万生民,物产财源言之不尽,吴侯当如何偿还?”
诸葛瑾道:“荆州之地,本属我主,我主取之,亦不为失信。”
我霍然站起:“将军欺季汉无人么?”
诸葛瑾道:“岂敢,季汉击败曹魏,天下动荡,殿下父子不乘此良机,东取司州并州,却执着于小小的半个荆州,岂非一叶障目。若殿下放弃荆州,我愿代我主作保,与季汉世代为亲,共创天下。”
“共创天下?这话听着就这样虚假。将军,荆州之事,不会轻易翻过去的。我的二叔,为荆州送了一条命。父亲多次准备亲自前来报仇,皆被我拦住。不信你可问诸葛乔,我所言是真是假。我来此,便是为了两家的情份,为了不让荆州再流满鲜血。若我那舅父自以为手下兵马强壮,想要把荆州之事轻轻带过,不再提起,只怕下次来这里的人,便是我那父皇了。”
诸葛瑾看看诸葛乔。诸葛乔点点头。早在我们从荆州逃回之时,父亲便要发举国之兵出征东吴,此事他是知道的。诸葛瑾口角抽动一下,道:“殿下还有其他要求么?”
“还有第四点。我要吴侯大张旗鼓的送归我的母亲。”
“这没有问题。”
“是周善带她回的东吴,我要周善再将她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