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随着部队一起下山,实在不习惯和这些大兵走在一块,和邢超闲扯了几句,找了个由头便要离去。
也难怪,在李墨的潜意识里,自己始终是暗之世界的人,和国家单位的人搅在一起,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般不自在。
邢超也没有阻拦,依旧一脸笑意,只是告之李墨,出来时间不短了,有空了回去看看老头子。
李墨当然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邢超的潜台词,半年之期快到了,自己答应过科学怪人,要回去检查身体而已,李墨点点头,算是应诺
也是应该抽个时间去看老爷爷了只不过,李墨现在最想见的人却不是老爷爷,而是楚雪莹。
她一定很着急吧,自己死而复生,她已经一惊一咋了,之前出战月野剑心,也不知她留在场内情况怎么样。
李墨手边也没有个联络工具,不过有现成的大腕摆在眼前,不小小的利用一下,也真不枉相识一场了。
李墨笑了一笑道:“我说大叔啊!我的朋友可能还留在广场那边,现在也不知去哪了,你帮我找一下吧,你看我连个电话也没有,那个!”
邢超嘿嘿直笑,伸手入怀中,掏了部手机模样的机器出来,说道:“和你这臭小子也好久不见了,这款机子你拿去用吧,最新研发的军用机,只要你不躲进百慕大海沟,信号是一定有的,而且不用你交话费,长短途任打。功能不比市面上的电脑配置差,总之就是好东西了。”
李墨也不客气,伸手便接了过来,流线形的机身。泛着蓝灰金属质感的外壳,功能且不说了,光是不用交话费,这么爽的通信工具为什么不用。
邢超又从身上摸出一款和这手机一模一模只是大一号的机子来,拔了个电话出去,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讲了几句。
转头对李墨道:“广场上最后一批留下来的人除了邪教份子就是几个记者了,你地朋友应该在里面。我打过招呼了。你自己去公安局领人就行了,我就不过去了,我还要带队办点事。”
李墨点点头,笑了笑,也不说什么有事找我帮忙之类的场面话。就这一事件可以看出,国安局第六处底子极厚,不仅可以调动军方的特种兵,就连那些一流高手的道士也能调动,谁知道第六处台面之下还有多少强兵悍将。
自己虽然有那么点厉害了。不过也用不着自以为事,狂妄到以为可以罩到第六处一样,那些傻瓜道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到了山脚下。十字路口一东一西,分道扬镳在即
邢超临行对李墨提了句,“小墨,你手上这把刀看来不是凡品,你平时最好遮掩一下,太招摇了估计很麻烦。”
李墨点点头,与邢超及众多大兵挥手告别。
进了城,突然感觉到这夜色中的小城也蛮别致的。之间住在这里天天跟那些传销人混在一起,哪有心情欣赏这小城夜景,如今天地清朗,倒正好一路游赏。
今天小城破天荒出了这么大地事件,家家户户大多拍手称快。有的店铺门口甚至放起鞭炮来,虽然这些传销人士散了之后。可能会对这小城的经济与消费力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不过明知赚这种可怜人的钱,想必小城里地这些原住民心中也会有些阴影吧。如今国家正式出手取缔了这些人的不法活动,也算是去了一块心病。
李墨走到一家书画店中,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胖老头,一见这客人带着剑进来了,先是一惊,复而接触到李墨的眼神之后,笑一笑,平静了下来
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也算阅人无数,虽然这小年青年纪不大,然而这双眼睛却如同饱历了世情一般,让人生出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虚实地错觉。老头知道,如此般的人物,一辈子都难得见上几回,当然不会是来为难这间小店的了。
李墨并不知道自己地眼神能让店主联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自己的手中提着长刀走在街上太过惹眼,想到店里寻一个画筒或是口袋什么的,把虎澈藏上一藏。…
李墨向老店主说明了来意,老店主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厚厚的老花眼镜戴上之后,伸长手臂比了比虎澈的长度,一双眼便再也不肯离开虎澈半分了。
口中还喃喃说道:“好刀,好刀,这是千年的古物啊!价值连城,价值连城啊!”
说罢一边摇头一边恋恋不舍的走到柜前,摸摸索索,掏出一个和虎澈长度相仿的圆筒子来,双手奉到李墨跟前,说道:“用这个吧,这是湘妃竹做地,虽然不算古物,也是一件精巧的事物了,你把刀放在里面,外面再套层布袋,负在背上,只说是画筒便是了。”
李墨依言将虎澈置于其中,再套上只现成的布袋,这老店头的眼神还真毒,不长不短,刚刚好合适。
问这老店主要多少钱,老店主笑了笑道:“客人看着给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艺。”
李墨掏出两张百圆大钞恭敬地放在柜台之上,负起虎澈,转身出了店门。
等到李墨的背影完全消失出视野之外,老头重重地一跌坐回太师椅上,大汗淋漓,口中还犹自念道:“凶物!凶物啊!那东西倒底是何等的凶物!幸好老夫今年命旺,躲过一劫,善哉,善哉。”
李墨走到小城公安局大楼,这里正灯火辉煌,每层都在审讯各种各样的嫌犯,主要以今天的各路传销神仙为主,大小网头,良莠不齐。这些被捉到的传销大众个个垂头丧气,后悔不已。
李墨穿过人群,很顺利的便问出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第六处下的指示,那还审个屁啊!直接放人就是!这边主事地官员早就在等候李墨来到了。一见李墨是位如此年青的俊秀青年,更是羡慕不已,连称前途无量。
李墨礼貌的陪着这位官员寒暄了几句,直到看见了楚雪莹的那一刻。
两人四目相投,仿佛渡过了千世轮回一般,再度重逢。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李墨脸上本带着的浅浅笑意如同定格了一样。楚雪莹更是眼眶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还是楚雪莹身边的那位小陶姑娘大大咧咧,一见两人如此模样,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对着李墨当胸就是一拳。嘴里还直嚷着,“你一定就是李墨了,久仰久仰了!雪莹成天在我面前提你,唉呀喂!”
这姑娘是个出了名地直肠子,仗着自己是警花。见了姐妹淘的男友上来先就是一拳,要是给他打趴下了的,就会拿来取笑。姐妹谁谁找了个弱不经风不经打的主,被自己一拳就放翻了之类的笑话。
没想到这回才一出手,只觉得一拳就像敲中了钢板似地,痛得小姑娘眼泪差点没掉了下来,嘴里不争气的唉呀喂一声叫出了
这一叫倒把一往深情中的两人给唤醒了,楚雪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仿佛不想让人看穿自己的激动心情。
而李墨则是心头有若阵阵浪潮拍岸,想起了之前舞台上地那一吻。酸酸甜甜,回味无穷。咬咬牙,上前一把拉住楚雪莹的小手,说道:“我们走吧,没事了!”
这一刻。两人执手相牵,感应到对方手掌心中传来的阵阵微温。竟是同一般地甜蜜,两人再次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原来,爱一个人,竟是如此的简单。
夜色下的深圳机场,跑道上的灯光有如天上星空的倒影,闪动着明亮的光辉指导着夜航班机的降落。
刚刚下飞机的唐锐便急不可耐地一把拖着张吉,口中急道:“别磨蹭了,快陪我回家找依儿去!”
在老屠的秘密基地呆了这么久,唐锐还是一付火暴脾气,不过他如今的气色可比刚进去的时候要好太多了
几个月前,刚刚进入基地的时候,唐锐一副活死人模样,目光呆滞,脚步迟缓。而现在明显换了个人似地,风风火火,神采飞扬。张吉还是那副不紧不慢吊儿朗当的神情,笑嘻嘻地说道:“你急什么呢?依儿不是治好了吗?她都能自己跑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没看飞机上的人怎么看我们吗?在那种变态地方呆了这么久,你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就算天塌下来了,老子也要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唐锐急得哇哇怪叫,可张吉就是这样一股慢性子脾气,从来如此。
看唐锐实在急得有些过了,张吉眯起眼笑了笑,伸手捋了捋已长至披肩的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依儿既然想避开你,你以为她会在家里乖乖的等你吗?大笨蛋!”
唐锐一听这话,猛力扳着张吉的肩头吼道:“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张吉没好气的答道:“行了,行了,你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再被你摇下去,活人都被你摇死了!你怎么从来都不会动脑子想想!要找不愿主动出来现身的人,古往今来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报官捉人,下海捕公文,另一种嘛,就是黑道悬红,那是最快的了。dyu
唐锐知道自己素来都说不过张吉,一听有门路,也不摇了,嘴里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摇一下又不会死,别人会死,像你这种变态是一定不会死的!依儿是我老婆,我总不能报警捉她吧!”张吉骂道:“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你的脑袋里面全长的是肌肉吗?我们先去收拾收拾,然后去找陆定北不就成了,北天帮在广东地头上给你打听个人,还不容易得跟什么一样!”
唐锐想想也有道理,总算是松手了,张吉则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骂骂咧咧的朝前走了。
三个月前,张唐两人陪着毫无知觉的依儿。一同来到了屠明帅处于福建省一带的地下实验室。那里的科技果然领先了外面世界许多。并不单单是实验室里的设备一流加上几位天材的科学家,而是这个地方本来就有些异常之处,倒像是某处遗迹改建而成,令人十分怀疑这座实验室地发起人,屠明帅,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整一个史前文明的再度开发。
虽然目前破解的部份并不是太多。却也够这些在世间不得志却拥有天材头脑的科学家们穷其一生来研究了。
对于依儿的植物人状态,放到外面的世界去,是十分棘手地医学难题,可放到这里,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课题。之前的活体实验已经做过很多例了。单从李墨的脑域开发程度和笨笨一号的细胞活化可以看出,这个实验室里关于人脑以及生物基因方面地控制和研究,要高出外部世界数倍之多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医治,依依的病情得到全面的控制,那些疯狂的科学家们甚至连依儿苏醒地大体时间都成功的预测出来了。而在这数月的过程中。张吉和唐锐也作为有趣地课题,接受了这些狂人们的一系列基因调试和训练。
直到两天前,依儿比预测的时间提早的醒来了。当时的唐锐和张吉正在接受最后的测试,一时不防,加之实验室内除了些狂人老头子之外,内部并没有足够的安防力量,居然让依儿给闯了出去。
唐锐与张吉出关之后,得知这一消息,连忙一路寻了出来。据实验室内的科学家分析,病患者地神智已经清醒。记忆组也完全没有障碍,理论上不存在本能逃亡,而是出于理性分析之后的避开。
唐锐还被这专业化的词组唬得一愣一愣的,张吉却一口道破了天机,“依儿不想见到我们。躲着唐锐就是了,两口子闹别扭。就这么简单,你jjyy唠半天干屁!”说得这老科学家脸红一片,慌忙退走。
两人当时合计了半天,依儿如果只是不想见唐锐的话,应该还有可能会回广东。
因为她闯出去地时候,拿走了换洗衣物,防身刀具和一定数量的现金!
“就差留张条儿给老公了!”张吉当时这般取笑道。他根本没把依儿地开溜当做一回事,因为事实的真相张吉远比唐锐知道得多,他大概也能理解依儿此时的心情。
不管怎么说,依儿在火舞耀阳的暗之身份一事上,是瞒了唐锐的,以两人的感情之深,这点小秘密揭开之后,依儿当然觉得有愧于心,躲藏个几天也是正常,等到傻瓜唐锐找到她了,公婆俩一哭一闹,早把火舞耀阳这点屁事丢到爪哇国去了。所以唐锐一付毛急火辣的样儿,张吉却是整好以瑕,不慌不忙。
来到唐锐家中,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通体舒泰。张吉赤着上身出来了,一身肌肉光洁如镜,浑身上下,竟半点瑕疵也找不出来,宛若西方的大卫雕塑一般。
换唐锐出来了,他也把衣服脱了下来,顿时触目惊心,和张吉的感觉完全相反,浑身上下,满布疤痕,光是上半身,粗粗看过去,大大小小的疤痕没有一百条也有八十条。丑陋到了极致之后反而生出一股粗犷的美感而来。看来两人在实验室中际遇不同,只是不知道获得了什么样的能力。
梳洗完毕,两人各自换了身干净衣服,一高一矮,站在一起,竟然也十分搭调,比之三个月前,虽然在外型上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不过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唐锐倒还好了,霸气更胜了几分之外,多了些成熟的内敛,而张吉身上的气息就显得极为诡异了,冥冥之中,举手投足俱带着股强到不正常的勃勃生机之气,却也不知道此刻张吉的身上,究竟藏了些什么秘密。
此刻虽已入夜,却正是夜生活正精彩的时候,张吉与唐锐两人在那个枯燥无味的实验基地里呆足了好几个月,快闷出鸟儿来了,简直跟坐牢也没什么分别
如今出来了,自然急不可耐的想着出去转转,就算不一定非要去鬼混不可,不过光是多瞅几眼活人,特别是漂亮女生,心里只怕都会好受一些,天天对着基地里那几个老疯子,真的以为很下饭吗!
张吉于是死活拽着唐锐出门,借着去找陆定北打探消息的名义,实则只是拉着唐锐去喝两杯解解闷罢了。唐锐拗不过他,只得跟在张吉身后,闷不作声低头走路。
两人不一会儿,来到了北天帮在市里最大的场子,天上人间。这个地方极尽奢华,场面铺得极大,是北天帮最赚钱也是人手最多的地方。
虽然里面消费昂贵,却每晚都是车如流水,客似云来。久居此地的富豪们,谁要是谈生意讲排场,不带朋友到天上人间坐一坐,简直就如同低了身份掉了价一般。
当然,天上人间有北天帮重兵罩着,安全问题自然也不是个问题了,谁只要进了天上人间消费便不会出事,就算是公安抓人,也得天上人间打烊了清场之后才能带人走!谁说北天不牛,北天就是这么牛。
本来以张吉和唐锐平时的收入,是不够来天上人间消费的,一晚上轻轻松松砸三五万进去,张吉一个小医生,一个月才赚多少?唐锐就更不必说了,要喝酒哪不能喝,老子自己开酒吧的,一瓶洋酒多少钱进价老子都一清二楚,跑到这儿让人明宰,那是打死都不干的!
好就好在上回伏杀北野太刀一战之后,陆定北的妹妹陆凝霜,托人给张吉和唐锐一人送了一张天上人间的什么钻级会员卡,这种内部卡应该是北天帮用来拉扰高官大员,结交江湖豪强们的特殊手段,不同的等级的卡赠与不同身份的人,持银卡来天上人间消费的,就可以享受三折优惠了,更别说钻级卡了,基本上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种卡在市面上流通极少,到了最后,简直都成了达官贵人和江湖大佬们为了显示其江湖地位和份量的象征。而钻级的卡更是凤毛麟角,保守估计只有一省大员的手中可能有为数不多的几张。
要是知道妹妹把钻级卡赠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陆定北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那都是钱啊!
不过却也正是因果循环,种因才得果,这笔账算下来,北天帮这两张钻级卡,花在这两小子身上还真是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