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衡虽然在清晓那里休息了一夜,但此时仍是身心俱疲,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这时在门外听得无聊,正想进屋将他们撵出来,忽然听见屋内灵心一声惊呼,随后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你,你果然已经被那畜生给害了!”
屋里小茜嘤嘤哭泣,灵心大声道:“小茜,你我二人从去年便相好,我们还约定将来共同修真,齐登仙界,若不是为此我早就下山回家了,那畜生侮辱了你那就是让我当王八,咱们虽然只是服侍他们的童子,但也不能任他这么欺负,走,我带你去岳仙长那里讨个说法去!”
灵心要拉扯小茜出来,却被美人拽住:“不可!他是仙人,我们只是凡人,即便告到了岳仙长那里,恐怕他也会为了保全五台派的颜面压下此事,如果被师父反咬一口,我们恐怕无葬身之地了!”
灵心一惊,二人漠然不语,忽然又回头对小茜说:“你,你怎么就被他给糟蹋了呢!”说话之时,有些气急败坏。
小茜才反应过来,哭问:“你不是,你不是嫌弃我了?”
齐星衡想房中小茜应该穿好衣服,正要进去,忽然门外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一进门看到齐星衡,立即上前请安施礼:“哟,师叔怎地如此狼狈?这大清早的站在院中?”
一句话连屋里的人都惊动了,齐星衡不认识他:“哦,我刚从山下回来,你是……”
那小道童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叫胡灵,是火翼金刚胡仙长的远房侄孙,这次是特意奉了我叔爷之命来找小茜丫头的。”
齐星衡想了想又问:“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里啊?”
胡灵一双眼睛都眯缝成了月牙:“他和师叔您院中的灵心勾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换班,不见了人影,十有八九就是来找灵心。”
这时屋内走出一个少女,只有十四五岁模样,此时梨花带雨,两眼哭得跟桃一样,满面委屈,先来给齐星衡行礼,然后向胡灵说:“师弟莫要胡说,我只不过是见齐仙长院里金莲花生得好,特意过来瞧瞧。”
胡灵嘴上却不饶人:“也不知是看花还是看人呢,竟然跑到屋里去看人家的金莲花。”顿了一下,又说道,“叔爷既然已经准备将你许配给我,日后行事也要检点着点,我们胡家虽然不是什么望族,但最少也是书香门第,可不能失了规矩!”
小茜身子一震,没有在言语,低着头走出院子,那胡灵又冲齐星衡躬身施礼,然后朝房里扬声说道:“小茜姑娘虽然没有仙缘,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配得上的,日后行事,还是收了那份想吃天鹅肉的心思吧!”说完转身跳出门槛,扬长而去。
齐星衡皱着眉,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迈步进屋,还没等跨进门槛,就见到一个茶杯从东屋里面飞出来,狠狠摔在地上,他身为二十一世纪得人,本就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这时也拿不起主人的架子,索性不理,转身进了西屋休息练功不提。
那白玉雪参膏果然药效非凡,转过天来,身上的伤口尽皆愈合,对着镜子,抚mo着身后的那一条长长地刀伤,齐星衡兀自心有余悸。本来以为自己修炼仙法,有诺大的能耐,没想到在两军阵中竟然也翻不起一朵浪花,想想那司徒定一家也不知道如何了,不过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
这天又到了岳琴滨开讲的日子,他早上起来,收拾妥当,赶来听讲。
刚出了普济寺,便遇到那火翼金刚胡式迎面走来,他入门较晚,虽然是太乙混元祖师的徒弟,但这时混元祖师已经不再亲自授徒,所以他也要跟三代弟子一般,来观中听讲。
一见齐星衡,贼眉鼠眼的胡式立即笑眯眯地走过来:“师侄上山数月,过得可好啊?”
齐星衡连忙施礼回答:“劳师叔费心了,这五台山风水养人,小侄过得很好。”
“那就好。”胡式点点头,忽然脸色一变,肉里藏刀地说,“我们道家讲究清静无为,虽不禁欲,但也不能纵欲,师侄年纪正茂,肾窍初开,可万万不能因女色伤了修仙的根本。”
齐星衡一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连连点头:“师叔说的是。”
当晚,齐星衡刚回到自己的小院,脚还没跨进门槛,忽然两道剑光飞来,落在院中,拦住去路,齐星衡一看,其中一个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个胡式,另外一个是南台山的执事,名叫岳清城,是岳琴滨的干儿子兼大弟子。
正要施礼,便听那胡式大吼一声:“姓齐的,你身为我五台派嫡传弟子,勾搭我院中女童,本来我因你是许师姐的徒弟,还给你留存几分颜面,没想到你竟然心存歹念,杀我侄孙,抢了小茜,实在是罪无可恕!”说完伸手就来抓齐星衡的脖子。
胡式为人淫荡好色,老少通吃,练得就是专门勾搭女人的迷魂秘法,一旦施展出来,对方无论男女,立即手软脚软,任他摆布,又专门有一套真阳吸阴的法门,无论是多么贞烈贤良的女子碰上也要沦为淫娃荡妇。
齐星衡看他手中黑气缭绕,知道是用了法术,急忙伸手一指,凭空现出一个血气太极图案,然后顺势向后滑步躲开:“师叔且慢,我一直在这里安分守己,什么都没做过,你可不能凭空栽赃诬陷。”
胡式入山门时间不长,这血太极又是截教一位高人所创,他这一爪抓去,虽然暗藏迷魂法术,但劲力却不强,生生被血太极托在空中,不能落下,不由得恼羞成怒:“你这小贼,不就仗着许师姐跟掌教师父的关系,横行不法,益发娇惯,平时岳师兄看在许师姐的面上,不加管教,终于让你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来!”他把手腕一晃,就要放出飞剑。
那岳清城听见他胡言乱语,连许飞娘和岳琴滨都给说上了,也是一皱眉,挥手放出一道清光,拦在二人面前:“胡师叔且慢,胡灵到底是不是齐师弟所杀,还不能下定论,我们还是将他带到师父面前,请他老人家定夺。”然后转头向齐星衡,“齐师弟,事情原委,还请你到师父那里述说清楚,看在许师姑的面上,我就不用困仙锁了。”
三人来到岳琴滨的道观,述说事情原委,那胡式一口咬定是齐星衡杀了胡灵,并且指使灵心把小茜抢走藏了起来,还拿出了灵心留下的“证据”,齐星衡自然矢口否认,到最后也被说出了火性,差点当着岳琴滨的面动起手来。
岳琴滨冷哼一声:“现在你们所说,都是自家猜测,我先天神算修为不深,也算不出事情原委,为今之计,只有找到那失踪的灵心和小茜,事情自然水落石出,你们都先出去,待我算算那二人的去处,你们再去拿人!”
将众人都撵出来,只留下岳清城一人,岳琴滨并没有排卦,翻袖取出一支三寸来长的小剑递给岳清城:“为师算出你近日将有一劫,恐怕就要应在此时,这是为师所炼神婴剑,你拿去吧。”
只见那神婴剑形似一个孩童,剑柄处便是婴儿的双脚,通体血红,上面有无数血煞环绕,轻轻一晃,便有婴儿惨厉的哭号传入脑中,让人遍体发寒。岳清城看那婴儿,初时见他在哭,神态甚悲,不只不觉间,又仿佛在笑,诡异的笑容让人头皮发麻,周围的景物瞬间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婴儿诡异的笑容……
“城儿!”岳琴滨出声呼唤,岳清城打了一个机灵醒悟过来,不由得羞愧难当,岳琴滨笑道,“我这神婴剑威力非比寻常,别说是你,便是修炼百年的剑仙碰上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好了,你拿着剑下山去吧。”
岳清城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师父,如果捉到了那灵心和小茜,应该怎样处理?”
岳琴滨笑道:“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顿了顿,又面朝门外说道,“大家都说师父宠爱新收的雪师妹,许飞娘已经失宠,却不知道师父向来不好女色,能与许飞娘在一起也是前生修来的缘分,虽然雪师妹是得到近千年的天狐,但师父道行高深,玄功通神,又岂是一个小小的狐狸精所能迷惑得的?”
岳清城点点头:“可如果胡师叔胡搅蛮缠……”
岳琴滨摆摆手:“那胡式不过就是师父一个新收的弟子,德行向来为人所不齿,你是南台山的总执事,他如果胆敢胡搅蛮缠,你就落他面皮,罚他到虎跃石上跪着去,如果再不听话,就用困神锁拿了,吊在万年松上抽他二百蛟鞭!”
岳清城神色一凛,点头应声,出门和胡式、齐星衡三人一起下山去寻找灵心和小茜。
齐星衡到这时还不知道事情原委,那胡式拿出灵心留下的“证据”,便是一张信笺,上面明确地写着,是齐星衡看上了小茜,让他杀了胡灵,将小茜夺走,齐星衡暗恨灵心,心想一会找到,一定要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