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前段时间洛阳皇宫大火,众人忙着救火,却走脱了蹇硕。他怀揣先帝的遗诏躲藏起来,不久被人告发。董卓正忙着收民众之心,很快就将蹇硕处死,那遗诏也被搜出来。董卓看了很是高兴,有了这个,就能把少帝和他身后的何太后全给打败了。不过他也不想想,如果这么容易,灵帝又怎么会不公然下诏,反而用遗诏的方式秘密下旨呢?
过了几天我跟从大人参加大朝会,董卓站在百官之首,肆无忌惮地说:“少帝愚昧懦弱,不能敬奉宗庙,没有资格担任天下的君主。为了国家和汉室江山着想,我准备顺应先帝遗诏,效法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的故事,废掉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
先帝遗诏?该不会是你假造的吧?虽然大家都暗自怀疑,可是站在前面的朝臣们没有一个提出来。这时候,曹操大人向前走了两步,“敢问董公,遗诏何在,能否让我等一观真伪?”
董卓得意洋洋的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绫圣旨来,打开后冲着朝臣亮了一遍。此时,卫尉张温颤巍巍走了出来,“先帝手迹,老夫多有珍藏,能否借于老夫一观?”
董卓心想,反正我都已经请人看过了,确实是灵帝的真迹,何不让这个在朝中素有威望的老头给我再验证一下,让世人知道我对先帝的忠贞呢?于是随手就把那圣旨递给了张温。那张温接过了,走了两步,用手一抚自己的长须,对着大家一摇头,“假的!”
“放屁,你这老匹夫,竟敢……快,拦住他!”
这时候就见那张温已经把圣旨递到嘴里,使劲嚼了几遍,硬生生咽了下去。旁边的侍卫只抓住了一个小角,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关键的都被张温吞了下去!
“老夫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留着贻害世间,所以干脆解决了它。”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来人将他拖下去,剥开肚肠,取出圣旨!”
“你,你!!!”
一刻钟以后,血淋淋的圣旨被呈了上来,上面的字迹勉强还可以分辨,董卓就拿着这份圣旨让所有人观看。在场官员大多慑于董卓的淫威,对他独断专行、随心所欲的行为敢怒不敢言。只有尚书卢植当面提出反对意见,认为少帝只是年纪幼小,行为品性根本就不能与太甲和昌邑王相提并论。虽然先帝留有圣旨,不过做臣子的应以江山社稷着想,不可妄从。
董卓大怒,没想到卢植如此不敬,胆敢当众反对自己,更没有想到刚刚拿张温立威,居然没把大臣们吓倒,便立即命令士兵将他推出斩首。幸亏侍中蔡邕极力劝阻,说卢植是海内闻名的大儒,杀了有负众望,这样卢植才免于一死,以老病去官。
董卓下令暂时休会,两天后召集群臣继续讨论。总之,不通过,这个会就永远开下去。众臣都散去了,大家都像躲瘟疫一样躲开殿门口张温的尸体。曹操大人领着我走在了最后,在尸体那里叹了口气,用手合上了张温的眼睛……
两天后大会群臣,董卓又提出了废帝之说,又有史官一人,叩头反对。董卓怒说道:“从前霍光定策,延年按剑。你好大的狗胆,敢反对我的决定。你这史官,是想求名吧?是你的狗头嫌我的铁剑不锋利吗?”
那史官一急,一愣,居然当场就吓晕过去。董卓蔑视地看了群臣一眼,刚要说话,下面有一人推案而起,“伊尹、霍光乃是先世的大贤,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和他们相比?”
董卓大怒,拔剑要杀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忽然看到那人身后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神采俊朗,正对自己怒目而视。董卓不知怎的,心中发虚。于是迟疑了一小会,收剑坐下,问道:“你是何人,敢阻挠朝廷决议?”
那人说:“吾乃执金吾丁原是也。此等篡逆事情,人人可以过问。”说罢也不待董卓答话,头也不回,径直离去。身后大将瞪了董卓一眼,也跟着离去。董卓不知怎么也不敢阻挠,会议就这么散了。
董卓回府,闷闷不乐,召集手下得力谋士李儒、李肃等人一起商议。董卓问李儒:“今天那丁原身后武将是谁?”
“此人姓吕名布,字奉先,五原九原人。弓马娴熟,体魄过人。在塞外有飞将之称。现在丁原手下任主簿,关系非常亲密。人人都以为他们是父子呢。”
董卓沉着脸说:“阻止废立大计的人,袁绍潜逃,卢植罢官,张温也被老夫刨肠开肚。曹操也在朝堂上保持沉默了。就剩这个丁原。不但掌控执金吾这一要害职位,而且身后有八千并州军士。我欲除他,只怕他身后那吕布不好对付。”
众人点头称是,只有骑都尉李肃笑道:“这事容易的很。”
董卓纳闷地问道:“君有何妙计?”
李肃环顾周围,但笑不语。董卓大笑:“周围皆是我的心腹,你李肃有何妙计,就别卖关子了。”
“董公,我与吕布同郡,年少时就常常一起出游,最了解他的为人。这家伙最爱纵马杀贼,丁原居然用他作文职,还不知要憋屈成什么样子。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动吕布来降。”
“丁原和吕布据说亲如父子,离间他们恐怕并不容易吧?”
“主公不知道,世间贪利忘义的人比比皆是。我诱之以利,晓之以势,定能说动他来投主公。”
董卓大喜,立刻取出金珠、玉带等赏给李肃,说道:“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李肃惊喜地拜倒:“多谢主公,不过我还想求主公一件事物。”
“恩?所求何事?”
“我听说主公带到洛阳的有宝马两匹,一名绝影,一名赤兔。希望主公能把赤兔交给我送给吕布。”
“那赤兔是我心爱之物,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上山如虎跃,过水如蛟龙。我平时都舍不得骑,甘愿骑一劣马,怎可送人?其他好说,这一条还是算了。”
“主公,宝马送良将,则两者皆可得。又有什么损失呢?”李肃劝说道。
一直闷不作声的李儒插了一句:“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嗯……好吧。如果失败了,马牵不回来,我定治你重罪。”
李肃抹着冷汗说到:“主公您就放宽心,只等那吕布上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