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有点憋不住劲了,就问柳叶到底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有啥讲究?
柳叶一怔,如梦方醒,不好意思的冲着大牙笑了一下,告诉我俩,据她看,这是清早期时代的刻工,画面似乎是一个理想的生活境地,可能与墓主人追求的生活有关,类似于古人的升仙得道的意向吧。画中的建筑风格不属于任何一个已知的朝代风格,估计应该画的是仙境里的天宫。画中的人的服装有点女真的装束,但也不全是,这幅画很大程度上像是一种臆想,不过这画中却有两个字她却认得。
我和大牙突然听她说有字,就都睁大了眼睛去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哪里有字,柳叶笑了笑,用手指了指画中的殿堂正门之上的匾额。我和大牙伸脖子看了看,上面刻的应该不是汉字,线条意卷云舒,如沙划痕。
我和大牙都不认识,愣眉愣眼的看了看柳叶,柳叶告诉我们这两个字是托忒文字“大过”。
我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两个字,大过?是墓主人自己在忏悔自己犯下的大过?还是说别人犯了大过?想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头绪,再看大牙和柳叶也都是一样,眉头紧锁,想不明白。
事已到此,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只能打开石板,看看究竟了。我站起身,让柳叶先回到地面上去,毕竟这里的潜在危险还是未知的,总不能让一个姑娘和我们冒险。
等到柳叶回到了地面上,我和大牙这才开始行动,用铲子当撬杠插进石板下的缝隙里,双膀一较力,一咬牙,连着用了几次劲,终于石板“嘎吱……嘎吱”有了些松动,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
这块石板出奇的沉重,我和大牙差不多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脑筋蹦起多高,终于“咣“的一声,石板被撬到了一边。就在这一瞬间,我和大牙比猴子都敏捷的连窜带跳的爬到了地面上,伸脖子往下瞅了瞅。
直勾勾地往下看了足有十多分钟,也不见有啥动静。大牙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对我说:“来亮,我看没啥事,我先下去看看吧,再有两个小时也就亮天了,咱可得抓紧啊。”
我也抬头看了看天,的确,这一番折腾,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眼瞅着天就要放亮了。
农村都有早起的习惯,五点左右就会陆续的点灯起来忙活了,再耽误下去,说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想到这里,我一手拉住大牙:“你先等等,我下去看看,要是有事,也免得被动。”
大牙听我这么一说,也知道是我是害怕他出事。不过这家伙也是倔得出名,要面子的人,估计也想在柳叶面前表现表现,树立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反手推了我一把:“你们就放心吧,办这事我有分寸。想我也是右手画圆,左手画方,予智予雄,足智多谋之人,一身的武功更是神出鬼没,此等小事,手到擒来。”
话音刚落,“扑嗵”一下就跳了下去。就见大牙单膝跪在石板上,蹶着了屁股透过石板刚推开的缝隙用手电往里照了照,看了一会儿后才回头喊我们下来,说是没有什么危险,里面只有几个破罐子和一只箱子。
柳叶刚要下去,我一把就把她拉住了,告诉她在上面先等等,我先下去看看。其实我是不放心大牙,担心他大大咧咧的看不全面,这才先一个人下来,我蹲在大牙的旁边用手电照了照里面,确实像大牙所说的,里面的空间不大,深也不到一米,空荡荡的放着两个坛子和一只箱子,这才招手让柳叶一起下来。
既然都打开了,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能取出里面的东西看看究竟,大牙伸手就要去拿,我手疾眼快的一把给他拉住了:“你真是胆大不要命啊,你知道上面有没有毒药或是机关啊?不用说别的,单看这坟这架势,一看这主儿生前就不是省油的灯。”
大牙听我这么一说,也有点后怕,讪讪的一笑,不吱声了。
柳叶指着里面的东西说:“应该不会有毒或者是什么机关。”
我和大牙听她语气如此肯定,都转头看着她,她笑笑说:“机关都是在地宫或是大型陵墓中才会有,这么点的一个普通墓坑,应该没有条件布置那些。”
大牙看了我一眼,撇了下嘴,弯腰把箱子给抱了上来,我们三个人都围着蹲下来看。
就在精神高度紧张,精力高度集中的时候,突然一股臭味飘了过来,奇臭无比,让人闻着就倒胃。
大牙一捂鼻子冲我嚷嚷:“来亮,你小子能不能讲究点啊,人多能不能憋一会啊,太他妈臭了。”
我一听大牙嚷嚷,反口回击:“大牙,闭上你的臭嘴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啊,放屁瞅别人,故意转移目标。”
大牙一听我这么说,一阵的起誓发愿,死活不承认这屁是他放的。
突然,我俩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柳叶,这时柳叶小脸绯红,神情很窘迫,我和大牙正要坏笑时,柳叶才有些羞赧的说:“看我干什么,真的不是我啊。”
我们三个相互的打量着,猜测着,不知道是谁先往下扫了一眼,于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的下面的那两个坛子上。
大牙小心的哈下点腰,用手轻轻的扇了扇坛子口,顿时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一个劲的吐唾沫,指着坛子说:“唉呀妈呀,太臭了,太臭了!”
我和柳叶这才知道这股恶臭的源头正是那坛子。再看那坛子估计也就是三十多公分左右,外形有点像“灯笼瓶”的造型,胖胖的,没有什么脖子,只是口略大了一点,更像农村用的那种腌菜的坛子,只是高了一些。
我示意大家稍稍离远一些,用手中的铲子向其中一个坛子。“哗”的一下,坛子碎了,流出来一些汤汤水水,很稠,感觉粘乎乎的,颜色有些暗红发黑。里面还有一些看着像是腐肉块的东西,淌出来了一大堆,就像喝白酒喝多了吐出来的东西一样,酸臭难闻,恶心至极,里面还有许多像蛆虫一样的东西拱来拱走。
这下子,就算定力再好也忍不住了,这股臭气扑面一上来,我们三个人都忍不住了,胃里一阵翻腾,各自找个旮旯,嗓子眼一松,“哇,哇”的好一阵呕吐,估计苦胆都要吐出来了,直到吐出的东西都是酸水了,实在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才感觉胃里好了一些。
大牙擦了擦嘴,使劲的吐了几下唾沫,这才问我:“来亮啊,啥东西,好像是肉汤子里生蛆了吧?”
柳叶一听这个又忍不住的要吐,用手掩住口,不停的在深呼吸,表情极度痛苦,冲我们连连摇手,似乎已经到心理承受的极限了。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今天碰到这么诡异的事,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忙招呼大牙把箱子先给柳叶,然后放了把火烧了坛子里的东西,又把土回填上。等把坟头重新填平后,看看表也快到四点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丝毫不能耽搁,就拉着大牙和柳叶往回跑,进了村子后,一路上依旧是提心吊胆,蹑足前行,好不容易才顺利的潜回厢房。
刚进屋后不太久,村子里各家相继都亮了灯,鸡鸣犬吠,烟囱也升起了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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