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明众座城市,坏有个雅号叫春城六花冢镇人们只要听到这个称呼。大都会嗤之以鼻。不就一年到头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嘛,竟也敢以“春”字来命名?到我们花冢镇来看看。这满山满谷的花海才该叫做春呢!
六十八岁还要多那么一点的老吕决带着他二十多岁的妻子、四岁的养子以及在现代不被承认在秦朝可以说是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岳父岳母已经穿越走三个多月了,比春城还要春意怏然的花冢镇也转眼间从春末匆匆跳进了初秋。就在这么一个实在感受不到秋意的初秋早晨,一条爆炸性的新闻犹如秋风扫落呢!
懵了的周教授最后哆哆嗦嗦调出贺副教授的号码,哆哆嗦嗦拨了
。
“哎呀,老周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贺诗建那一贯阴阳怪气的声音。周教授竟差点激动地流下泪来。“怎么你没让人给抓起来?”激动不已的周以康第一句话就带着语无伦次的味道。
“你个老日本鬼子有病啊!”贺诗建那边也冒起火来,张嘴就直击周教授的软肋。“凭什么抓我?我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混了大半辈子还是个副教授的退休老头他们凭什么抓我
让“贺臭嘴”骂做“老日本鬼子”的周以康教授不但没生气,反而在电话里“嘿嘿”笑出了声。从贺诗建机关枪般一阵瞎突突中周教授抓住了两个重点,一个是这个网吃了臭鸭蛋般的“贺臭嘴”也退休了,另一个就是“贺臭嘴”绝对了解整个事件的所有内幕。
所谓“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这话跟研究院那帮子外行领导内行的官老爷们说说还可以,在
电动三轮车就停在“军事重地”的不远处,周教授打电话的声音又格外的大,引得两名站岗的武警战士不住地瞥来好奇的目光。
“好了。别再我面前装蒜了”。周教授笑道。“你现在在哪儿?别告诉我你也穿越了。只要你个老混蛋还在这个时间这个空间里,就算麻烦点办张护照我也得坐飞机过来找你喝两杯。”
电话里的贺诗建也笑了:“你个老狗皮膏药,坐什么飞机办什么护照啊!我就在花冢镇上,老花家庄。这会儿我正在搞梅花嫁接呢哎老周,你说我把梅花按照河图的形状栽在花团里会不会变异出新品种来
周教授“啪”一声挂断电话。一拧电动车电门,向老花家庄方向骑去。
“这个老东西!还把梅花按照河图的形状栽在花圃里,你以为你黄药师呢!”周教授“嘿嘿”一笑,也不管人家黄药师在他的小岛上栽地是桃花还是梅花,反正现在他找到了研究所的一个老人。梅花,一般在二月份开放,到了五六月份梅子就该成熟了,而秋冬季节却正是梅花移栽嫁接的时候。
老花家庄村口的一处大院子里。到处都是新刨的坑和网移栽下去没多久的老的嫩的梅树。如果有心人仔细观察一下的话,会现这些梅树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律栽下去的;如果此时恰好有一架飞机从院子上空飞过,从空中往下看,会看出那正是一幅中国文化史上故老相传的某种图腾。
贺副教授那位民间工艺品鉴赏大师级的夫人,此时正牵着一根塑料管子给网移栽到图腾某一个点上的梅树灌水。图腾的最中央。一架三角梅搭成的花架底下,周以康教授和贺诗建副教授两人正就着熏肉香肠花生米滋溜着杨林肥酒。
先不管他一家人也好两家人也罢,吕决就这么带着田荷、乌杨丽娜她们跑到日本篡位当天皇去了?”周以康手里捏着酒杯,绿幽幽的杨林肥酒在雪白的陶瓷杯子衬托下比那一丛丛的梅树还要打眼。虽然他周以康非常非常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田中义男,但怎么说他骨子里秉承来的也是北海道的血脉,听到说或者吕决或者吕决那位继子极有可能就是神话传说里的日本任天皇。他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舒坦的,于是便有了这一惊一乍的一个疑问。
贺诗建从周以康脸上看出了他的不舒服,嘿嘿笑着说道:“干嘛说的那么难听啊,什么叫“篡位当天皇”说不定你们日本两千多年的天皇文化还真就是人家吕决开创的呢!再者说了,我只是说吕决带着他公元后二十一世纪版的媳妇、儿子还有公元前三世纪版的媳妇、岳父母去了秦朝玩徐福东渡去了。至于他们最终到达的是人家的济州岛、你们日本的九州四国,还是围着太平洋绕了半圈到了对岸的美洲,嘿嘿,那可就实在不知道了。这关于日本任天皇的说法,是刁文亮他们胡乱猜测的
“那研究所的驻军又是怎么回事?”
老贺头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周教授手里的杯子,“滋溜。一声把酒杯喝了个底朝天,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吕决一下子拐跑了那么多人。临走还给研究所引来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大火。你说能不引起各方面的关注嘛”。
“这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田莉和吕决那个公元前三世纪的丈母娘”哦不,杨慕,,田莉和那个杨慕不是留下证据了吗?”
“屁个证据,不跟你说了嘛!全让火烧了。”贺诗建眼睛里闪过一抹狐狸般狡黠的目光:“不光田莉她们留下的几封信给烧了,半年多的实验数据给烧了,甚至连我当初设计实验室的图纸也全给烧了
周教授捡起飘落在桌子上的一朵三角梅,凑在鼻子上闻了闻,站起身拈着花朵在花架底下来回踱起步来。
“田莉她们留下的信让火烧了,实验数据也让火烧了,实验室又一时半会儿建不起来”
周教授喃喃自语了半天,突然转身说道:“那要是乌森林、杨慕他们学校来找研究所要人,牛求年不就跟那场大火一样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想起当时的情景,贺诗建不由的笑出声来。那时他网好从研究院办,完退休手续回来,正在研究所里收拾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因此亲眼见到了牛大教授给人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
那天不但杨慕她们学校政工处来了两个人,德宏州公安局正好也来了四个穿便衣的刑警”。贺副教授一边顺理着他那只剩下半圈的白头一边笑道,“那俩政工干部还好点,只是委婉的说杨慕是请假来研究所看望女儿的,但是到了研究所没多久便失去了联系;人家那几个警察就没这么客气了,直接就质疑我们的牛大教授跟当年突然失踪的“黑煞。是不是一伙的
所谓“黑煞,吕决事件。”周教授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的。当时为了拯救突然失踪的田莉,吕决只好冒险跑到几年前,去跟田荷的前男友调查德宏州一件贩毒大案。当吕决在那边帮忙挖出了隐藏在贩毒组织背后的黑手时,却触动了那只无处不在的蝴蝶。为了能够顺顺利利再回到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无奈之下的吕决只好又把他自己伪装成一个“幕后黑手。”
现在倒好,因为害怕遭到“黑煞”吕决的报复而来花冢镇隐居的田莉突然之间没声没息地失踪了,德宏警方自然而然便跟那个一直没抓捕归案的“黑煞”联系起来。现在警察们已经找上门来了,凭人家的本事也肯定知道了研究所里也有一位同名同姓的吕决,并且还跟田莉结了婚。都不用说人家本来就是靠调查靠推论推演混饭吃的警察了,随便一个脑袋没进水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把彼吕决与此吕决联系起来。
“牛秋年没承认吧?”周教授问道。要说这牛大所长完全册谓的“黑煞,没有经毫的关系似乎迈真就说不讨夹;可稽洞“有关系吧,好像又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
贺诗建一瞪眼说道:“除非他牛教授是傻子,怎么可能承认呢!再说了,没跟那所谓的“黑煞,有瓜葛这还过不了关呢,要是再跟那个差点成了全国通辑的“大毒枭。扯上点关系,他牛求年也不用顶那么多压力了,直接进大牢里蹲着去得了。”
贺副教授说的这话还真不怎么玄乎。要是警方知道了此吕决就是彼吕决,即便不问他牛求年一个胁从之罪,窝藏重犯的罪名绝对是跑不
的。
周教授转回桌边,伸手捻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问道:“那最后怎么又跟军队扯上关系了呢?。
“这可就怪不得别人了,是他牛求年自己招惹来的。”
“自己招惹来的?”
“不错!”贺诗建说道,“就是他自己招惹来的。人家警察明明看到漏洞百出,可就是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又不太好意思跟他这个。“知识分子,玩硬的,便只好到处去查找证据。这一查不得了,竟查出研究所账户上有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巨额存款来
“巨额存款?哪来的?”周教授心说他当初主持实验室的时候都已经穷得差点动员全体人员集体当裤子了,半年时间人家竟到蹬出巨额存款出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说道研究所的巨额财产,贺诗建自己也有些洋洋自得起来:“吕决和乌杨丽娜从爱新觉罗?胤仍那儿弄来了四吨多白银外加几十个金葫芦黄金版亥姆霍兹共鸣器,还在大秦帝国连接受封赏外带贪污受贿给弄回来几大箩筐金饼子,其他的比如乌杨丽娜在武则天大明宫门口叫卖现代丝绸、去乾隆年间倒蹬瓷器等小打小闹的就不说了,光这两项你算算得多少钱
周教授眼睛瞪得比手里的酒杯口还要大。天老爷爷!他心说。四吨多白银几十个金葫芦外加几大箩筐金饼子,这得换多少人民币啊!
周以康就觉得两个硕大无朋耀眼无比的大元宝在他眼前晃啊晃的,晃得他两只比酒杯口还大的眼睛差点变成吕决在白垩纪的那匹坐骑。
桌子这边的周教授还在晃着,没注意到那边的贺诗建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贺诗建继续说道:现了这笔巨大的存款,人家警方便到研究院调查咱研究所的经费项目。嘿嘿,这下不得了,院里听说咱们这个从来都穷的叮当响的三类研究所竟然一夜暴富,便派了一帮不知是调查事件真相的还是来打秋风的家伙。牛教授这下可就想顶也顶不住了。只好把咱们所已成功研制出时间穿梭机的事说了出来
周教授可谓哑口无言。
他知道这么一项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重大科学现,让他们这么一个小小的三类研究所一直隐藏下去是不可能的,可他实在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纸里包不住火了。接下来的情节不用贺诗建介绍他也完全能猜得到:先是研究院组织大量人力物力介入,论证这项实验是真是假,能不能真正投入运作。接下来便是以重大科学现上报国家。并指出这项现也好明也罢所具有的不可估量的军事意义。最后是国家力量介入,牛求年、刁文亮、谢武赫、赵乾坤几个,人说保护也好说软禁也罢从此在人们视线当中消失”,
“不对啊!”周教授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切切地说道:“最初的河图理论还有后来的实验室设计图纸都是从你老贺头这儿出去的。还有!这河图实验室怎么的也算我老周牵头建设起来的吧!怎么咱俩没事呢?。
贺诗建“嘿嘿。一笑,两只眼睛闪烁着九尾狐狸般狡诈的光芒。
“警察们开始介入那会儿我就知道事情要遭。便把论文啊存放在办公室电脑里的图纸啊什么的全把著作权人的名字改成刁文亮了。后来警方和西南研究院也不是没到我这儿来调查,我贺某人拿出一辈子都没把教授前面那个,“副。字没去掉的架势。来个死不认账。要说还真要感谢你那位学生刁文亮,嘿嘿,咱先不说他是不是有顶着我那套东西一鸣惊人的心思,还真就把所有我送给他的东西给应承了下来。嘿嘿,,嘿嘿”。
听到贺诗建那一连串的“嘿嘿”又看了看这满园的梅树,周教授忍不住浑身冷。这老头太阴险了,为了自己能够舒舒坦坦地过个退休生活,竟然能把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东西就这么轻易送了人!不过周教授对他能有这种行为也算是多少有些佩服: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说送人就送人了!
周以康教授晃晃悠悠骑着他的电动三轮车走了。
贺副教授背着双手,哼着京戏“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踱着方步走进了他才买下没多久的房子里。因为贺诗建有一位中国民间工艺品鉴赏大师级夫人的缘故,房间里的摆设非常中国化。
进门是一架贺夫人亲手绣制,后来又让人精心打造的屏风。绕过屏风。对面靠墙处有一张大大的八仙桌。八仙桌上的摆设可就不那么中国化了一上面一对木质的底托上。竟镶嵌了两个大的不能再大的蛋壳。
贺副教授走上前,抬起手像抚摸婴儿一样爱抚着那两个蛋壳,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恨意。
“驴日的吕决!”贺诗建嘴里喃喃骂道,“到是真的把恐龙蛋给弄回来了,可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孵化的方法呢
他又弯下腰从八仙桌底下拖出一个大大的木箱子。掀开箱盖的同时。贺副教授脸上又重新堆起了无尽笑意。
箱子里,赫然就是吕决从田湛那个土匪客中拨罗来的,名字叫做《河图》的那套龟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