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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血肉磨坊

神策 黯然销魂 9995 2021-03-28 12:57

  第693章血肉磨坊

  哎,刚写出来的。怕赶不及,没存稿真心痛苦。大家来点儿票安慰下老黯充满忧郁的心。

  一个大战役,一次大决战,势必会有一个前线高统帅。

  律策之战乃是西南,东南,东北三大战线,尤其需要军令一统,尤其需要一个高统帅。大律迟迟没有公布高统帅,实是一个让外界感到惊讶的事。

  不过,律帝悄然亲临前线,为战略之争做出了一个结论。统帅的人选,也终于出来了。

  北陆侯出任高统帅,武侯出任副帅,夜放天走马上任西南战线,即西南方面军的统帅。三代名将集结律策战场,端的是光芒万丈。

  除了夜放天,这份名单基本不出意料。夜放天是副都督,能担任西南战区统帅,显然是被破格提拔,大律栽培这一代将领的意思很明显。

  北陆侯和武侯的消息,就像涟漪,悄然无息的荡漾开。

  连续三代的头号名将出马,也能看出,大律有多么重视此战。

  北陆侯和武侯盛名之下,北策军不少将领都颇有忐忑之心。并不夸张的说一句,当世所有正服役的将领,全部都研究并分析过这两位的若干战例。

  北陆侯这个五年来唯一被公认为洲第一的头号名将,积威太重了。

  不过,很快的,北策将领和外界,渐渐现,并认为,也许北陆侯老了。

  公认战略战术,皆为高水准的北陆侯上任以来,表现平平。不能说是毫无作为,作为一个普通名将的表现,是足够了。但作为第一名将,显然表现太平庸。

  北陆侯上任后,要求东南和东北两线,量配合西南线动全线进攻。

  攻防之,实没有任何表现。

  也许是心理震慑太大,北策很多将领亲自经历了这种巨大的落差,从一开始的恐惧,很快就变成了轻蔑。

  北陆侯又如何?他老了。现不是他的时代了,是我们的时代了。

  王策察觉部将的心思,三申五令的呵斥两遍。不少将领稍微收敛,不过,仍然多少怀有几分轻视。于是,王策也懒得理会了。

  “对面搞什么?”

  同样,这是王策的些许疑惑。北陆侯出任统帅,没有太大的动作,和北策军依然是战场拉锯,打成了阵地战。

  今天你推进一点,明天我就反攻过来。就像王策印象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军和法军的前线。

  壕沟,阵地,绞肉,远程“炮火”等等,构成了一个血肉淋漓的血肉磨坊。主攻西南线,大律军和北策军这一条长达四里的战线上,拼命的堆积生命,进行冷酷残暴的绞肉战。

  平均每三天一次大规模攻防,三天一大打,一天一小打。

  短短二十余天,大律西南军伤亡超过五十万,北策军伤亡二十万,乱世军团伤亡十五万,炮灰军团损失一千三万。

  不计战灵军,平均每天伤亡超过三万人。照这么下去,不消一年,双方投入的所有兵力,都会死光光。

  短短二十来天,整个西南线伤亡之惨重,震惊天下。

  冰雪三月就已融化,露出了春天的绿色痕迹。

  王策走向前线,忽然抬起脚,从脚下折了一朵不知何时茁壮长出来的小野花,拈鼻子前嗅着淡淡的野花香味。

  回扫视,身后管缙云和韩邑等两地将领都西南线。

  王策不想批评他回来之前,北策军干得如何。不过,他接管之后,先做的,就是召集所有高级将领,公开阐述了战事未来会出现的艰难,也公开阐述了自己的作战思想。

  随后,就是一系列的战略,以及相关人事调整。

  此前,北策军兵力分散三面,被动防御。王策接任后,要求主攻西南,东北以防御为主,东南以防反为主。

  东北线,迎战的是来自大律东北和北方两府,过去常年与蛮子作战,是战斗力强大的两府。

  不过,和北唐相似。大律平定蛮国之后,战略方向改变,做了一系列的军事调整。北方府沦落为次要的防区,东北府迁移南下,靠近北策府。

  大律北方两府精锐早已被调入南方,剩下多数是入伍没几年的兵。东北线反而承受的军事压力,是小的。

  于是,王策任命钟云寂郭少潜,马跃和卓昊等坐镇东北线,统辖个军团,七十万大军。面对大律东北方面军一五十万。

  从某些角来说,东南线的重要性,甚至西南线之上,也将会承受大军事压力。于是,王策任命颜鼎为东南线统帅,一样是个军团,七十万大军。对面的大律东南方面军则只有一万。

  颜鼎善守,并已表现出相当出色的战略能力,以及大军团作战能力,由他来坐镇东南,是稳妥不过,也是王策放心的。

  王策亲自坐镇西南线,统辖八十万混编联军,因这些日子的绞肉战,已是只剩下约十万了。

  西南线直接面对的是,目前仍旧超过二五十万的大律西南方面军。此外,也被一半的大律东北和东南两线夹击。

  这就是王策此时面临的战局。

  ……

  ……

  其实,此战和南北之战,有很大很大的不同。

  南北之战,战场横向一长达一千里。不过,那战线差不多是一条直线,当时的上阳军和北唐军就是一条比较直线的战线上对峙。

  此战的战线,如果非要一个比较详细的描述,那就是一个倒下来的“u”字。

  大律忌惮战灵军,因而把东南和西北两军向西南线靠拢,迫使王策很难利用战灵军的机动性。

  西南线打成阵地战,和“炮火”太猛有一定关系,但不是主要的。真要突击,大律也好,王策也好,都有罡气三境的王牌军能强行突击。

  多的,其实还是王策不太想突击。战略进攻,和战术突击,看来相似,无疑是不一样的。

  一旦突击,迫使大律军后撤,那就意味着拉大防线,给东南和东北增加防守压力。本来只需防守几千里,如果加大一千里,兵力就自然不足了。

  兵力不足,是北策联军大的问题。确切的说,是人类军兵力不足。

  王策不得不东南和西北,各自投放一个小军团,也就是乱世军团。战灵军作战超过三天,就需要补给。北唐和北策府虽是收购了几年的灵石,可真要打起来,肯定不够开销。

  王策只好每三天去一次东南和东北,用战灵军循环替作战。好他是武帝修为了,速足够快。

  饶是如此,大律军还是很快,或者早已知晓战灵军持续作战需要补给的事。基本上每一次都算好时间,动攻势,有那么好几次都迫使王策白跑一趟。

  战灵军作战,王策怎么换?

  西南线,无疑是重大的,具有决定性的战场。打成血肉磨坊,是一个偶然的必然。要么后撤,要么前进,这才是符合双方战略的。

  继续僵持,绝不可取。前进?后撤?

  其实各有各的利弊。

  “王策一定会进攻。”

  北陆侯平淡的阐述:“没人会喜欢被动,也没人会喜欢从头到尾一直挨揍。要么后撤,要么前进,王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陛下,你难以忍受过去一个月的伤亡。”一顿,北陆侯的实话让律帝尴尬不已,实话实说,过去一个月的阵地战伤亡太惨了:“陛下尚且忍受不住,何况王策。”

  “未必。”扈宝站角落里,低沉道:“王策很矛盾,他会为十七名部下一怒刺杀陛下。也会冷酷的和神恩会互相杀彼此的人质。”

  北陆侯笑了笑,武侯铁毅的容颜上浮现一丝笑容:“大帅的意思是,王策或许能忍,或许不乎伤亡。但,不等于联军将士不乎不害怕。”

  大律军军纪森严,作战意志非常顽强。虽然没有得到公认,但大律军乃是天下第一强军,这一点,其实是很多人都默认的。

  为期差不多一个月的血肉绞杀战,连大律军将士都诞生了不少怨言。如此阵地战,实太枯燥了,伤亡惨重,几乎看不到希望。

  律帝沉吟:“后撤?前进?他为何一定会前进?”

  武侯沉声:“各有利弊,后撤,能缩小防线,减少北策联军的东南线和东北线的压力。也能引诱我军深入,甚至有机会达成围歼战。不过,坏处也有不少。”

  他没解释,律帝也没追问,其实一言难。后撤光是从政治角,对北策府内部的士气就相当不利。

  “前进,才是王策当下和未来,好的选择。”北陆侯缓缓道:“攻入我大律境内,此乃一个极大的诱惑。王策很清楚,战灵军的优缺点。”

  “战灵军适合进攻,而不是防守。战灵军没有下级指挥系统,此乃大的弱点,他绝对不会分兵。”说着,他看了武侯一眼,武侯默然点头承认。

  “前进的好处很大,攻入我大律是其之一。其次,能迫使西南军和东南东北两军断开联系,拉大空间距离,给王策从容围歼创造机会。”

  律帝沉默,良久,明亮的眼睛看着这两人:“如果王策不肯前进呢?”

  北陆侯安详一笑:“那就继续现的打法。”

  “要么,打到北策联军士气崩溃。要么,打到北策联军只剩下战灵军。”

  律帝身子一颤,眼睛一亮,豁然想起一个关键。北策联军的数量,或者说,北策联军人类军队的数量太少了。

  此乃一个值得揪住猛追猛打的弱点。

  北陆侯转脸:“陛下,我希望锦绣营能配合一下,尤其是绣营。我要求绣营,接下来的半个月当,必须量剪除北衙和锦衣卫的细作。”

  绣营指挥使没来。律帝笑着点头:“好,朕回去就交代余苑!”

  三年前,苟一问已致仕。成为任指挥使的,赫然是十余年来升迁很快的……余苑!

  ……

  ……

  律京的氛围,不如往年轻松。

  多年来,大律策动过无数次战争,除了大律成为超级大国之前的多次崛起大战,除了那次制改革引的差一点让大律崩溃的叛乱。没有一次战争能像今次一样,让大律人感到不安。

  多年来,无数次的战争,大律往往都站胜利者的一方。这培养了大律人身为超级大国一员的自信和骄傲,自然,还有那份尚武精神。

  今次,是很多年来的第一次。所有大律人都为了前线而揪心。

  至少过去一年来,大律第一次吃到的大败仗,是王策和战灵军双双奉送的。再有南北之战垫底,再有王策一代顶尖名将的赫赫威名。

  天妖王策,这是一个早就如雷贯耳的名字,有着无数耀眼夺目的光芒。北方王这个尊号,不过是代表王策军事和政治领域的成就罢了。

  满城的姓,都为了前线战事揪心。

  绣营突然动的大规模行动,给这个不无紧张的超级大城市,注入了一分的紧张。

  数名一脸朴素的姓,被如狼似虎的绣营特务,毫无反抗力的被从酒楼拽了下来,押余苑面前跪下。

  一颗美人痣为余苑添上许多的风情,却是一脸冷漠看着这几名一脸慌张和恐惧的姓模样的家伙,她厌恶的转过脸:“杀掉!”

  几名来自北衙的特务,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当场就被砍杀,鲜血很快就凝成一滩刺眼的血泊。

  余苑淡淡的转脸过来:“传令,除了身份较高的北衙和锦衣卫细作,其他抓住的,确认的细作,统统就地处决。”

  一道命令下达,全城,乃至全国,很快引起了骚动,很多的鲜血染红了很多个地方。

  一天结束,余苑返回家,没有和丈夫孩子多说,洗掉一身的疲乏和血腥气息。

  余苑木然看着,镜子里有一个艳丽少妇,同样木然。她垂,嗅了嗅身上,其实很清爽很干净,不过,她却皱眉,仿佛嗅到了些许别的味道。

  “吃饭了。”丈夫外边喊了一句。

  余苑眉头绞成教人心疼的形状,浅浅的叹息。她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走出去,看了一眼丈夫和女儿,流露一缕隐蔽的温柔,很快收敛。

  吃完饭,和丈夫女儿说了一会话。

  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庭院里,好一会才进入书房,取来一些绣营卷宗,细细的重阅读一番。

  大律肯定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些很重大的行动。

  剪除锦衣卫和北衙细作,就是为此做准备。遗憾的是,她虽是指挥使,却也不知是什么行动。

  和顾氏一脉的很多人一样,大多数都不知道王策和顾博已经是不死不休了。她也不知。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走出书房。

  月色撩人,她有一些感觉,隐约的察觉律帝怀疑她。

  她不知道,顾博就是北唐皇帝。也不知道,大律隐隐已是猜疑北唐皇帝的身份了,随着北唐崛起,各种线必然会自动被动的出现,这种怀疑是迟早的。

  余苑就是妙玉。

  顾博若然没死,妙玉就有嫌疑。好,她的嫌疑说大也不大。

  余苑不知其的关联,但她能察觉某些若隐若现的危机。

  ……

  ……

  西南战线横向四里。

  北策联军也好,大律军也好,都是分为二十个到三十个攻击点。具体每一次有多少攻击点,其实没有定数,有时多,有时少,时时变化迷惑对方,并增加对方的防守难。

  第一波三十万炮灰,今天分为二十八个攻击点,起了全线进攻。

  和过去一个月的血肉磨坊一样,日复一日的阵地攻防,让人麻木,并且士气低迷。如果有高级将领下来溜达一圈,绝对能收获士兵们的大堆污言秽语。

  炮灰前强攻。

  王策悬半空,徐徐落观战高台上,头也不回的交代:“韩邑,裴语琳,准备。”

  “是!”韩邑和裴语琳难掩兴奋之色,各自返回大营,命令部将集结本部大军。

  王策笑吟吟的转脸,身边一群战灵主将,他笑道:“如何?”

  “交给我们就是了。”项羽和冉闵自信且骄傲,飘然而去,集结西楚军团和武悼军团。

  王策眯眼,半晌,才交代:“滕沫,集结你的第一军团,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出击。”滕沫是一员猛将,也是王策接管后,才提拔上第一军团的督帅宝座上。

  而第一军团,北策军是按王策的建军思路组建,以精锐和主力为主。第一军团能从北策军脱颖而出,绝对是其精锐,战斗力强横的主力军团。

  坦白说,西策府也一色是主力。不过,也只有集结精锐主力的第十一军团,才能和第一军团媲美。

  项羽和冉闵同为盖世英雄,修为同是通天阶。西楚军团和武悼军团,修为和汉军唐军是一个档次,绝对是乱世军团之战斗力强大。

  西楚军团,武悼军团。两大主力小军团。

  韩邑军团,裴语琳军团。两个主力军团。

  总计四大主力军团,集结战线上,蓄势待。随时将要拉开一场大规模战术进攻。

  和平常一样,第一波三十万炮灰军团强攻掩护,主要攻击大律军阵地上的远程战争工具。主力战灵军掩护下,步步为营的向前推进。

  当第一波炮灰军团差不多快要被杀光的时候。

  第二波五十万炮灰军团果断出击。

  “迎战!”

  夜放天冷冷下令,就像过去一个月来平均每三天生的一次大规模攻防战一样。

  “等一等。”气质有恬淡,又有铁血的北陆侯忽然出声制止。

  夜放天不明所以然,北陆侯细心的一名武帝帮助下,和武侯一道飞半空上,俯瞰战况良久。飘落下去,北陆侯看向武侯:“武侯,你怎么看?”

  “反常。”武侯高浓缩。

  “是很反常。”北陆侯目光一闪:“我怀疑,王策今天是要大规模强攻了。”

  可惜,碍于忘情天子等武帝,他们的神化高手根本不敢过境去侦查。不然,一旦现北策联军的大规模集结,就能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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