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纯洁的如同白纸
“名单上没有这个公司。”叶空淡淡的说道：“请你出去。”
“是这样，我们公司得到消息稍晚了一些，刚刚才同刘先生签署了意向书……”女人似乎想解释一下。
“出去。”叶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下次请遵守时间。”
“对不起。”女人脸上稍有些尴尬，却没有争辩，只是轻轻鞠了一躬，转身默默地走了。
在座的工程师们都看到了女人临走时候那委屈的眼神，再加上叶空的盛气凌人，不免都有些心中不满，尤其是其中几个年轻的，更是在心里大骂叶空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是当看到叶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这边，这些人又都重新低下头，没有一个敢多嘴的。
叶空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心里却觉得一阵阵的不舒服。刚才那个女人的眼睛确实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即便在三十世纪，他也没有见过这样有灵性的眼眸，尤其是临走时留下的那一瞥，甚至给人一种恨不得冲上去好好怜惜一番的感觉。叶空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将那个女人赶走，用不上多少时间，下面这些人就能为了那个女人再次鼓起勇气向自己发出挑战。
“现在我继续讲解工艺流程。”叶空的声音愈发的低沉，让在座的工程师们禁不住感到一阵寒意，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这次香港之行的真正目的。
坐在咖啡厅里，爱丽丝一边品尝着不太正宗的黑咖啡，一边透过玻璃窗看着街对面，静静地出神。刚才那短短的十几秒钟，如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一般，险些让她虚脱。老实说，刚才那个男人赶她走的时候她不是不想再分辩一下。只是在叶空地逼视之下，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直至心底的寒意。她完全相信，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当机立断，转身就走，再过几秒钟就会在那个男人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像这样直接的交锋她还从没有遇到过，也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一直以来，爱丽丝都认为自己的眼睛是最宝贵的财富，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在自己注视着他的时候拒绝自己。可是今天她失败了。而且是彻底的失败，是在同对方地对视中败下阵来，这一点几乎让她感到一丝绝望。现在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亚特斯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竟然一门心思的想对付一个这样的男人。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爱丽丝很想给亚特斯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放弃这个任务。可是她也知道，亚特曼的固执决不会同意她这么做。如果她坚持退出，等着她的不是死亡。就是亡命天涯。
“我可以坐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爱丽丝地沉思，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叶空，慌忙站起来，笑着说道：“真巧啊。快请坐。”
“我叫叶空，请问小姐怎么称呼？”叶空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爱丽丝。”爱丽丝急忙答道：“zenk公司商务代表。”
“我为刚才的事向爱丽丝小姐表示歉意。”叶空淡淡一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微笑着说道：“我想你一定会谅解。”
“当然。”爱丽丝显得有些慌乱，刚才陷入沉思之中，竟然不知道叶空什么时候来的，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刚才我给刘先生打过电话，他说了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叶空淡淡地说道：“不过我的时间比较紧，如果你对我发明的产品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了。”
“啊……”爱丽丝慌乱的答应了一声，急忙从身旁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叶空：“这是我们地工程师提出的一些问题，因为时间仓促，他们赶不到香港，所以让我代为咨询。”
叶空接过文件扫了两眼，里面的问题都是些刚才解释过的，便重新给她讲了一遍。爱丽丝用录音机一边将叶空的讲解都记录下来，一边在心里不停思索怎么样才能同他有进一步的接触。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如果你们的工程师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发传真或者电子邮件给刘先生。他会转交给我。”叶空合上文件夹，微笑着说道：“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吃顿饭？”
“啊……当然，不胜荣幸。”爱丽丝心中惊喜，脸上却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她不想给这个男人留下一个花痴的印象。
虽然表现的花痴一些更容易接近对方，可是对于花痴的女人，男人往往都不会重视，十有八九会抱着玩玩的态度，这对自己的目地可是没有半点好处。
“非常感谢。”叶空礼貌的一笑，叫来服务员结过账，同爱丽丝离开了咖啡厅。
“这就是你的车？”爱丽丝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地摩托车，这样的男人竟然骑机车，而且是这种小绵羊，还真是令人感到怪异。
“不好意思，只能请你做出租车了。”叶空歉意地一笑，拦住一辆出租车，将爱丽丝请上车，然后交待司机跟着自己。
事实上就在爱丽丝走后不久，叶空便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工程师不是没有女性，但是叶空敢肯定，刚才那个女人决不是。原因很简单，她没有工程师的气质。所以他便抽时间给刘正民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没想到讲解结束之后，叶空一出门便看到爱丽丝正坐在街对面的咖啡厅里，心中不由得更加怀疑，便干脆打算过去试探试探。
爱丽丝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而且那份文件里提出的问题也确实很专业，不过这还是不能够消除叶空的疑心。因为里面所有的问题都是刚才那些工程师提到过的，没有一个例外，甚至连表述方式都非常相似。这一点很奇怪，因为不同的人在表述同一个问题的时候往往会有不同的方式和角度，理论上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的巧合，因此叶空决定继续试探。
“想吃点什么？”来到一家西餐厅，叶空叫来服务员，微笑着问爱丽丝：“要不要尝尝这里的小牛排？”
“好啊，您点好了。”爱丽丝不知道叶空的喜好，不敢过于随便，便礼貌的笑笑，将权利交还给叶空。
叶空也不客气，按照自己的口味点好菜，这才说道：“爱丽丝小姐似乎刚来香港不久。”
“是啊，昨天刚到。”爱丽丝微微一笑，说道：“结果今天一早就接到公司的电话，让我向您咨询。我都没有一点准备，就冒冒失失的来了，真是抱歉。”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我们还是不谈这件事了。”叶空不置可否的一笑，看着爱丽丝的眼睛，问道：“不知道爱丽丝小姐来香港是考察市场还是有其他的任务？”
“我是来度假的。”爱丽丝按呼侥幸，若不是自己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被这个男人看着，很有可能慌乱之下就会露出马脚：“我申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来香港玩，没想到还是被公司给利用了。”
爱丽丝笑笑，眼睛里满是无奈，如果在她对面的不是叶空，而是其他的男人，恐怕早就痛骂爱丽丝的公司没有人性了。可惜叶空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只是笑了笑，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对了，叶先生是哪个大学的教授？”爱丽丝见叶空没有跟着自己的话题走，只好接着问道：“我原来还以为这个产品的发明人是个老教授呢，没想到叶先生这么年轻。”
“我是警察。”叶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两眼直盯着爱丽丝，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世界一样。
短短的几秒钟，对爱丽丝来说却仿佛过去了几年一样，她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吃惊，勉强控制着才没有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慌乱。
“我是交通警察。”叶空忽然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做一些小发明不过是业余爱好。”
“天啊，您太让我吃惊了。”爱丽丝轻轻捂住嘴，显得十分惊讶：“难道您不知道您的这个小发明意味着什么吗？”
叶空只是笑笑，却没有接话，刚才的那几秒钟对视，已经让他进一步确认，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己的逼视下没有露出一丝慌乱，若不是心里面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就一定是有着极强的自制力。而通常来说，这种极强的自制力决不会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身上。
至于纯洁的如同白纸，在叶空看来，恐怕除了不懂事的小孩子，就只有傻子才能符合这个标准。因为只要生活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每天都会被各种各样的信息所包围，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住思想上的纯洁，甚至也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