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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正文 第一百十七章 放

玩唐 午后方晴 7433 2022-12-25 23:17

  

  

  

  第一百十七章放

  最后宋璟还是被释放出来。、、

  但被贬到永州做了一个小小的司马。来了京城一次,做了没有半个月的宰相,生生从一个钦州大都督,变成了一个唐朝有名贫困地区的司马。

  可是宋璟本人,除了因为关了很长时间,还有拷打带来的伤痛,让他有些困窘外,脸上却没有其他的表情。

  实际上他心中十分幸庆,没有想到居然有机会能活着从大理寺出来。

  他立即带着伤势离开京城,一天都没停留。

  这个决定更英明,否则数天过后,他就是想走,也未必能走得了。

  放过了宋璟,韦氏又派钦州去了灵州,给王画下圣旨的,着王画为光禄大夫辅国大将军灵州大总管。

  这一份散职的任命,立即引起大哗。

  虽然是散职,也就是虚职,然而光禄大夫是在文散阶中从开府仪同三司到将仕郎二十九级中位列第三极,仅次于开府仪同三司与特进之后,为从二品文散阶。

  辅国大将军更是有些过火,在武散阶中第一阶是骠骑大将军第二十九级是陪戎副尉、归德执戟长,辅国大将军仅次于骠骑大将军之后,是为第二级,正二品武散阶。

  对韦氏拉拢王画是能理解的。

  如果只是给了一项散阶,也不会引起这么多的争议,关健韦氏一文一武给了两样。不要说别人,就是韦党内部也有争议。

  韦氏说了一句:“勿有重铒,勿钓大鱼。”

  在王画的事情上韦氏一直很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如果自己对他格外器重,何必会有今天?不要说正统,别人也许会尊重正统。但这个小子却未必当作一回事。难道自己姓韦,武则天姓李?

  这个想法也不能说不对,当初王画向李显表示友谊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开始执掌血营。如果那时候,她看到王画伸出橄榄枝,同样也抛去橄榄枝,再加上他与李裹儿的关系,韦家与王画还有着合作关系,也许成长起来后的王画会真的在她谋位一事上保持沉默。

  可是她将宝押在武三思身上的时候,一切都迟了。况且韦家因为她的存在,对王画产业产生了野心。她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王画已经知道是她派人到突厥出卖血营的。

  铒够重,一行人再次前往灵州,而且也顺便解释一下李裹儿。主要是李裹儿现在的不配合,韦氏担心嫁到灵州,不但不起好作用,反而起了坏作用。因此做一些解释,还有试探一下王画的口风。

  那么这一条大鱼会不会犯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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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画并不在灵州,而在积石山。

  到了十一月末,鄯南很冷了,吐蕃人再次发动了进攻。

  王画也摸到了一些新来的将领赤日松的一些情报。这是一员老将,在平叛尼婆罗门时,立下大功。但此人治下极其残酷,动辄杀人鞭笞。

  军队纪律也许有了,但将士心中十分不服。

  将这个消息交给了郭元振,并且亲自与郭元振协商。虽然他对郭元振的种种行径不高兴,可也不得不与郭元振配合。如果大非川失守,积石山也难以坚守。这两者是唇齿相依。

  对王画的上门相商,郭元振十分开心。

  现在他的处境很艰难,说起兵力,也许他能得到比王画更多的兵力。可这些兵力的来源,大多数是西域各部征召的。现在得到了吐谷浑,又增加了兵源。

  然而实际情况是他有苦说不出来。

  毕竟是征召而来,而且这些部族都是羁糜治理的,一是不能出现太多的伤亡。当然就是全军覆没,这些部族的族酋也没有话说,可是那样的话,以后就难以治理了。

  二是时间不能拖长,象大非川拿下来了,就得将人家犒劳后立即送走。那怕以后大非川丢失后再次征调出兵也可以。但想将兵力常驻,那是不可能的,也负担不起。

  也就是在大非川上准备艰苦的冬季之战,只有少数唐朝兵。

  虽然同样经过苦训过,然而这些唐朝兵与蕃子相比,对高原的海拨反应,对寒冷的适应,还有一段距离的。倒是有人适应,吐谷浑人,郭元振也征召了一批,但不敢招得太多,怕以后吐谷浑人轻视,那么有可能就会再次反叛。但好在九月末,李显没有糊涂,在郭元振反复提醒下,再加上王画被“招降”,将吐谷浑可汗以及这个吐蕃公主从京城放了回来。同时赏赐了大量的礼物,这让吐谷浑人又增加了一份投归的真心。

  但是困难不少。

  王画来到大非川,郭元振亲自出来迎接。与他的西北王无关,是为眼下的局势所逼。

  两人商议了很久,王画才回到积石山。

  不久后,吐蕃人就出动了。郭元振让士兵躲在营寨里面,坚守不出。就连训练过的雪撬也没有拿出来示众。

  这时候血营出始出动。

  哥舒翰秘密带着五千人,从积石山一条小道,越了过去。这一行十分艰险,因为道路本来就在是高大险峻的山道,而且还是小道,再加上现在充满了冰雪,十分不好走。

  越过了积石山,就到了白兰部。

  这是王画与郭元振的计划。让郭元振的军队利用坚守,将赤日松的主力吸引。然后利用白兰部空虚无人的机会,哥舒翰带着一支奇军,插到他们的后方。这就会使赤日松产生慌乱,军心动摇,这时候埋伏的血营与郭元振的军队一东一西,两头夹击。

  赤日松对手下苛刻,军纪也许跟了上来,可由于过份的苛刻,手下将士不满,会产生一个严重的后果,不会乐意被他所用。如果占据上风,还没有问题。一旦落在下风,就会产生崩溃。那么这一役,有可能连白兰部尽管王画与郭元振的掌握之中。

  然而这一次计划出现了失误。

  开始时,哥舒翰军队进军十分顺利。但这时候的哥舒翰不是一开始才入血营的那名校尉了。他隐隐感到不对,虽然说这一次他们这一支军出其不备,可是进展太顺利了。这让他嗅到一丝不安,用王画一句话来说,不要相信奇迹,事一反常必有妖。

  因此将军队停了下来,派出大量斥候出去查看。

  看到血营警惕如此,吐蕃人只好下令出击,几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合围上来。

  哥舒翰知道中计了,立即命令撤军。也就是逃跑。五千人匆匆忙忙地向北逃跑,可这时候他们已经深入白兰部的腹部。渐渐被吐蕃人追赶上来。

  看到情况危急,哥舒翰再次下了一条命令,将所有战马丢掉,下战马上雪撬,只带上所有的标枪,还有简易的干粮。这一条命令下得很及时。不然他们就被包了饺子。

  吐蕃人虽然围了起来,可就在包围圈要合拢的时候,没有想到血营速度这么快,又再加标枪在这个天气里发挥了作用。浴血奋战地了近两个时辰,就在吐蕃人后方军队快上冲过来的时候,让血营突破而出,狼狈地逃回积石山。

  这一战折了一千多名勇士,几乎所有物资以及战马一起丢失。

  后来王画才知道自己上了吐蕃人的当。

  就在冬天来临的时候,吐蕃国相大论乞力徐向吐蕃太后重新担保了悉诺逻。

  吐蕃国内有许多大臣不同意乞力徐这个提议,但是乞力徐坚持己见。并且说了原因,虽然悉诺逻战败,可是连北方默啜本人都数次败在王画手下,这样一比较,也有情可愿。而且悉诺逻尽管战败,他指挥的水平还远在赤日松之上。如果坚守白兰部不出,赤日松倒可以胜任。如果冬季发兵大非川,非悉诺逻不可。

  最后获得吐蕃各个官员同意。但悉诺逻来到白兰部后,他将这条消息封锁起来,依然打着赤日松的旗号。加上这时候进入冬季,道路冰雪充塞,连商道也停了下来,双方消息不灵通,因此王画与郭元振都不知道对面吐蕃的统帅已经调换。

  在攻打大非川时,悉诺逻反复推算。这一次等于是戴罪立功,他也从内心深处将王画视作头号大敌。因此推算时格外小心,立即想到赤日松的性格,如果自己是赤日松,在进攻大非川进展不顺时,一定会倾兵而出,后方就会空虚。况且王画在积石山修了几条道路,越过积石山经过的真正险道并不长。

  所以在白兰部暗中留下了援兵。

  但他也没有想到血营又出来了一个雪撬,居然比战马的速度还要快,最后只是获得小胜,并没有将这一支来犯的军队歼灭。

  事后王画才知道换了悉诺逻,感慨地说了一句:“此人不除,终为大唐头号大敌。”

  虽然没有将他上升到论钦陵的高度,也等于肯定了他的军事才能。

  现在王画不知道,但知道这一次大手笔不是出自赤日松之手的。对方换了一个高人,奇袭失去作用了。于是立即通知郭元振与萧嵩立即发动反攻,因为雪撬与标枪已经泄露在战场上。如果是赤日松,还能疏忽了,但这个人一定不会疏忽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悉诺逻追击哥舒翰的时候,得知这两种新奇的东西,就立即想到主战场上。一旦敌人将这两样武器投放出来,速度是更快,武器也更锋利。唯一一点,就是少了战马的冲撞力。

  可是对手是王画与郭元振,他们会有一千种方法,将这个速度与锋利的武器发挥出来,避免与战马发生冲撞。于是立即通知前线小心,并且自己亲自骑马赶到第一线。

  看到敌人还守在营寨里不出来,悉诺逻同样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且他十分果断,立即下令撤兵。

  这个撤兵也是十分及时的,萧嵩与郭元振大军开始反扑,可是吐蕃有条不紊地撤向后方,他们两路军队只好不停地利用速度优势,一路骚扰,追到柏海南边,对地形渐渐不熟悉起来,再加上百姓不配合。最后只好同样小胜,撤回大非川。

  王画想利用这个机会守复白兰部希望破灭了。吐蕃想利用冬天的优势,重新夺回大非川的希望同样破灭了。两方军队再次形成僵持,而这一次僵持将有可能保持很长时间。

  悉诺逻无奈地将情况向逻些城反映,王画也无奈地返回灵州。

  只有一个人心中很满足,郭元振。他对南边吐蕃地区不感冒,地处高原严寒苦地。收回来没有多大好处,而且收复牺牲很大。这一点不象大非川,大非川水草丰美,又有许多战马。大家到此为止吧。

  王画还没有到灵州,就在半路上听到洛阳发生的种种事情。

  既然收复白兰部没有希望了,他只好将重心转移到国事上来。

  听到朝廷钦差来到灵州,王画也没有说什么,慢悠悠地往回赶。

  见到宣旨的太监后,王画态度不冷不热,太监也没有敢吭声埋怨,开始宣旨。

  王画态度依然很轻慢,宣完了旨,王画问了一句:“我记得前一段时间,韦皇后不是说过要让裹儿做皇太女的吗?现在为什么立李重茂为帝?”

  这个太监是韦氏的心腹,他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宣旨,还有一个另外的目的,安抚王画。只要安抚了王画,这一番来来往往,就会让许多人产生误会,认为王画在与韦氏眉来眼去。数月后,她真正将朝廷掌握,王画就会可有可无了。当然,如果王画对她明确支持,那是最好不过。不要说光禄大夫,就是给他一个特进又如何?

  这个太临答道:“王大将军,现在舆论不宜。你以为太后想立重茂为帝?但这个过渡是必须的,过了这段时间后,公主还是皇太女。相信这个简单的安排,以王大将军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

  “你是说皇后想学太后,立李重茂为帝,只是扶立一个傀儡上台,以后还会将他废去,自己为帝?”

  “咳,咳,”这个太监呛着了,这些话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那么我再问你,皇后说要将公主下嫁给我,什么时候下嫁?”

  “王大将军,很难啊。现在先皇新近驾崩,本来公主下嫁到灵州,就违了仪制。如果在这时候下嫁,更会为太后带来不利的影响。所以这件亲事必须等到一年以后,再次议事。那时候太后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公主也过了中丧之期。那时候下嫁,阻力将会更小。这也是太后派奴婢前来的原因,特地恳请大将军谅解的。”

  “丧期?我不知道韦家有多少人,或者皇室有多少人,如果一个个替他们过丧,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不要娶公主了?再说,你不要告诉我,皇上当真是生病驾崩的。你回去吧,对皇后说,什么时候将公主下嫁,什么时候再派钦差前来。这个破将军,破大夫,我不稀罕。”

  本来没有收回白兰部,王画一肚子恼火,直接将这个太监轰出去。

  赶走了钦差一行人,王画对朱仝说道:“放吧。”

  不是放狗,是放李重俊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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