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接待了两批我公司洽谈业务的合作伙伴,又批阅了一些文件。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多。
这时候食堂里用餐的员工已经很少了,我随便打了些菜,就在一个角落里吃了起来。刚吃了一半,我低着头感觉到有人在我面前坐下,把餐盘放在了我对面。
我抬头一看,却是钱小蕾。
虽说昨晚就说好把以前的事忘了,可是看到这个曾与我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我还是有些不自然,强笑道:“钱总,你也刚吃啊?”
钱小蕾却笑得极为欢畅,道:“是呀!有一笔预算费了我好些时间。对了,早上我看你这么早就和范总在一起工作了,昨晚……你没回家吗?”
我摸了下鼻子,苦笑道:“嗯,我昨晚在外面混了一夜。不过范总倒是真的在公司里工作到天亮,一晚没休息呢。”
“是吗?”钱小蕾拿起筷子吃起饭来,边吃边道:“范总……是个可怜的女人,你别看她象个工作狂,其实我猜她是不愿回到那个孤独的家,宁可用工作,来打寂寞的时间。”
我叹了口气,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呢,但是……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们默默地吃了一会儿,我没什么胃口,便不想吃了,正要张口向钱小蕾告别,却听她笑了一下,先道:“对了,昨晚你说过要请我吃饭,可不能说说就算了哦。我正等着呢,说罢,打算几时请我?”
我想了一下,道:“过两天罢,到时候我把解琴和来来也叫来,你把慧慧也带上,我们到一个好点的地方吃海鲜,怎么样?”
钱小蕾皱了一下眉,小声道:“干嘛……要叫那么多人?就我们俩个,不行吗?”
我道:“人多热闹点嘛,况且我们三个同学多年,好象真地没有好好在一起聚过餐呢。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通知你。”说着我站了起来,又道:“你慢慢吃,我吃好了,上面还有一些文件没看完,我得先走了,再见!”
我离开了食堂,但我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安,钱小蕾说是从此以后不提那事,而且以前怎么相处现在照旧不变。可是我明白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了,因为要在以前,钱小蕾怎么可能会主动吃饭时坐到我对面?而且也不会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更不会直接说出来想和我单独吃饭。想起她钱包里藏的那张照片和昨晚那告别之吻她的投入,我这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了。
难道……她真的……
我很清楚按我的性格,对钱小蕾几乎不能拒绝。因为我心里有愧疚,对她无法强硬得起来。要是她抓住我的这个把柄而想获得什么,那我真的很糟糕了,我会……烦恼死的!
唉!我想:惹不起总躲得起罢?以后……少和她接触就是了。
回到办公室,我根本没心思批阅文件了,索性躺在会客沙上小眯一会儿。刚闭上眼,我的手机便响了。我掏出一看,是老婆来电。
“喂,老婆,什么事?”
“呵呵,昨晚一宿没回。是不是和大魔女盘肠大战直到天亮?”
“嘿嘿,你这说的什么话呢?”
“哼,还不承认?对了,老公你最近怎么好象焕青春了?勇猛得不得了哦!”
“是吗?那你喜不喜欢?”
“……讨厌!哪有这样问人家的?不跟你说了,哦对,我打电话来,是告诉你明天和后天是周末,我下午下班后就要陪表妹去**享受个够,省得我回来以后还得继续被你摧残,哼!”
我皱着眉道:“你和柳晴又要去t市?你们到底去干嘛呀?”
“呵呵,表妹那丫头害羞,死活不让我告诉你,我也没办法。不过老公你放心罢,我们不会有事的。过两个月,不用我说,你一看到她便会明白了,呵呵呵,肯定是大……不一样喽,呵呵呵!”
我没听懂菁菁说的什么意思,见她不肯明说,只好嘱咐她一定要注意安全等等说了一通。菁菁笑着答应了,不久就挂了电话。
被菁菁这么一打岔,我连睡意也没了,只好回到办公桌前工作。一天就这么忙了下来,到了下班时,我仍是没接到许舒的电话,所以按奈不住了直接打了过去。
“喂,许舒,晚上有什么安排啊?”
“哦,唐迁,对不起,我现在在解放军五零一医院,我爸今天早上心脏病作了,被送到了这里抢救。我和我妈刚赶过来,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一声呢。”
我大吃一惊,道:“什么?你爸现在怎么样?要紧吗?”
“嗯,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我和我妈打算留下来照顾我爸几天,唐迁,恐怕……”
我忙道:“没关系,当然是照顾老人要紧。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不过暂时没有。你看,真是不巧,自从我们杭州回来后,不是你有事,就是我没空,我们都没见过一面呢。现在我爸这一病,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唉,我们的计划,又该推迟了。”
“别这么说,虽然我们见不到面,可是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我们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厮守在一起,一直到我们老死的那一天,才会真正地分开。”
“唐迁……”
“哦,对了,我们那个小天地我去看过了,真漂亮!许舒,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罢?”
“是吗?主要是施姐忙活的,我只是提出个构想而已。唐迁,真想……和你一起待在我们的小天地里,永远都不出来了。”
“我也是!”
“唉,越说越想你了。算了,我收线了,一会儿我得喂我爸吃药。”
“好,你也别累着了,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祝愿你爸身体早日康复,再见!”
“再见!”
我收回手机,这时已走出公司,来到了大街上。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忽然现,今晚我的爱人们都不在b市,我没地方可去了。
我傻愣了半天,决定趁这个难得的空闲回父母家看看,听到许舒父亲病倒的消息,让我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的父母来。他们年纪大了,作为儿子,应该多关心关心他们,常回家看看。
我打的来到了父母家,他们见到儿子回来,自有一番高兴。晚饭过后,我陪着他们拉拉家常,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夜深人静,才依依不舍地出来。
由于天色已晚,我站在街口好一会儿也没见到有出租车经过。正焦急间,只见远处车灯一闪,一辆出租正朝这里开过来。
我心中一喜,正要招手把她拦下来,却忽然现那辆出租车空车牌是倒的,里面已有乘客。我一阵失望,退了回来。
那知那辆出租车开到我面前,却停了下来,我看到里面的乘客正在付钱。这下我又高兴了,原来这个乘客是在这里下车的。真是巧啊!
我便等在车门口,乘客下来,我便上去。一会儿车门打开,一个人一步跨了出来。我们一照面,各自惊喜地叫道:
“咦?唐迁?”
“顾经理?”
从出租车里出来的正是顾若言,她惊喜地道:“今天本来我还想给你打电话的呢,但店里太忙,后来想想算了。没想到你小子,不声不响在我家门口出现了,呵呵,你在这里干嘛呢?”
我笑着道:“我父母家住这里,我刚要回去。哎?顾经理,我记得你家是不是在碧云小区吗?怎么搬到这儿来了?”
“唉!那房子我早卖了。两年前我辞职去了珠海,当时是下了决心不回来的,所以我把在b市的财产全卖了。唉,没想到好马还得吃回头草啊!在外地一个人混不下去了,只好又灰溜溜的回来。回来后,我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怎么样唐迁,去我家坐坐罢?”
我看了看天色,迟疑地道:“可是……”
“可是什么?”顾若言简直热情得过了头,她一把挽住我的手,道:“别犹豫了,这么难得碰上你,怎么可以让你轻易离开?走走,到我家去!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少话,想跟你说呢!”
“喂喂!”我哭笑不得地被她带着往回走。正要辩解几句,却听那辆出租车因为等不住了,一个转弯,径自开走了。
我心中沮丧,顾若言却是兴奋异常,三十六岁的女人了却开心得象个孩子。她拉着我的笑道:“别喂喂了,车早走了,这里这么偏僻,你等一个小时也不见得有一辆出租过来。还是到我家坐坐罢,大不了一会儿打个电话帮你叫一辆来。”
我无奈,只好随她到了她家里。她租的房子离我父母家也不是很远,就在隔壁一幢的三楼。进去之后,顾若言兴奋地又是请座又是泡茶,而且奇怪地是她居然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包中华烟和一只烟灰缸,笑盈盈地摆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