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天后。
谯县许家村。
吕布当先高头大马,来到村子跟前,一身银色冷艳铠甲在夕阳中泛出一抹诡异的血红,前者冷傲的看着村门口一众规规矩矩排着队的一群村民,忽然指了指最前头的一个老者,吕布当下道:“你,过来。”
那老者当先一怔,随即看到对方指的是自己,便也不敢怠慢,忙上前老态恭敬的拱手说道:“这位将军,率这般大军前来,可是有事?”
冷哼了一声,吕布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话,反而是道:“你可是村长?”
那老者道:“正是在下。”
相比起吕布的傲慢,一旁的陈宫却是显得格外彬彬有礼,看到老者有些手足无措,陈宫不禁连忙安抚道:“老人家不必惊慌,我等是去陈留剿灭盗匪的官军,今日只是想率军驻扎在此处,并不会叨扰村民的。”
老者一听此话,豁然明白过来,却是看到吕布的那副阴冷模样,想说一些话,却又顿时吓了回去。
似乎是将一切看在眼里,陈宫当下不悦的道:“奉先,不可如此……”
吕布点了点头,随即无奈的向老者拱了拱手,勉强敷衍道:“请村长行个方便……”
“当然当然,将军请自便……将军请自便。”
见吕布说完便是拨码而走,陈宫当下叹息着摇了摇头,随即看向那老者,说道:“村长,可否叫村民取一些水来。我等就在村口不远处扎营。”
那老者点了点头,将一切允诺好,看着陈宫也是随军离开,却是叫来不远处的一名青壮男子,道:“阿牛,你可看到我家褚儿了?”
那青壮男子,听罢摇了摇头,道:“没看见,他今晨一大早说要去上山打猎,一天没回来了。”
同时摇了摇头,看着远处大军正下马扎营,老者不禁叹道:“希望这些人不会为难我们……”
时间过了半晌。
天色愈见昏暗,吕布率军点齐粮草,将各个军帐人马安顿下来,准备起火造饭。
然而突然这时,军营中一名士兵跑到前者身前,跪地说道:“禀报主公,发现一批军粮不见了。”
豁得一句话,让吕布顿时一怔,却是吕布陈宫二人本来正想要研究一下明日的行军路线,此刻却是听到这句话,都不由得奇怪。
吕布更是冷眼说道:“治粟都尉呢?这军粮不是他负责的吗?他去哪儿了?”
那士兵一听,顿时指着远处说道:“都尉去跟村民理论了,好像是那些村民偷了我军的粮草。”
“这不可能……”还没等那小兵说完,一旁的陈宫当先打断了对方的话,却是连忙对吕布道:“奉先,他们一群布衣百姓怎敢偷取我军的粮草,这绝对不可能……”
冷哼一声,吕布此刻却无视陈宫的话,反而有些反感的说道:“这帮刁民!公台你之前就不应该对他们客气,既然偷了我军的粮草,就该军法从事!”
陈宫慌忙道:“奉先!万万不可啊!”
理都没理对方,吕布当下骑着胯下赤兔马提着方天画戟向着远处的许家村气势汹汹的飞奔过去,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士兵。
见形势如此,陈宫当即在原地连连跺脚,急的他同时找了匹战马,欲向着吕布的方向追过去。
而此时的另一边。
“你这老匹夫拿了我们的军粮还敢抵赖!信不信我杀了你!”那名治粟都尉狠狠的向那老者踹了一脚,当下从对方手里抢过一堆粮食,冷冷的笑道。
见老者当即倒地不起,一旁的青壮年阿牛顿时气愤的道:“分明是你在行军途克扣了一些粮草反而诬陷我们!把我们的粮食拿来!”
那治粟都尉一听这话,似是也有些心虚,当即骂道:“我呸,你们这帮刁民,抢了东西还贼喊捉贼?我我我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主公……”
“何事?”
突然,在前者刚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话时,身后却是一名如山般冷峻的将领早已出现,当即冷眼一眯,阴沉的问道。
瞬间打了个寒颤,治粟都尉不觉有些心虚,却是看到对方阴冷的脸,顿时眼珠一转,不禁故作委屈道:“禀主公,这些个刁民抢了我们的粮草,还口口声声说是我们拿了他们的!”
“可有此事!”冷眼一眯,吕布冷傲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却是看着一众村民极其阴沉的说道。
阿牛道:“分明是此人私自克扣了粮草,还要将罪名怪在我们的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吕布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冤枉你们了?”
当吕布这出这一句话的同时,众人尽皆感受到了一丝恐惧,却是一股莫名的杀气顿时席卷过来,甚至是那治粟都尉都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陈宫神情诡异的骑马快奔过来,边跑一边还在喊,“奉先!不好了!”
当下一愣,吕布陡然看到身后快马而来的陈宫,却是不禁疑惑了起来。
而陈宫刚刚来到吕布身前,也不管这起粮草风波,更是脸色大变的向吕布说道:“刚刚后方传来急报,我们刚离开任城不久……任城就失守了!”
“什么!?”突然一声怒喝,吕布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陈宫那惨白的脸色,心中顿时泛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连忙道:“是谁?”
陈宫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禁说道:“曹信……在我们刚离开任城的几个时辰里,曹信便带人在半个时辰内攻破了任城,宋宪也被曹信当场杀死,其余人马尽皆都归降了曹信……”
“混账!曹信不是在陈留死守的吗!”
听到这话,陈宫更是连连苦笑不止,当下无奈道:“的确,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也说过,曹信此人用兵诡诈,恐怕此人早就算定我军会讨伐陈留,索性放弃陈留反攻我任城,此等智谋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呀……”
“哼,原来是败军,那你们还是快滚吧,在这里作甚!”
突然,当吕布正在为任城丢失而恼怒的同时,村民中,那个叫阿牛的青壮年却是依然冷笑道。
听到这话,吕布却是意料之外的没有动怒,反而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着陈宫道:“他说的对……公台我们还是速速赶回任城的好……”
无奈的点了点头,陈公叹道:“唉……也只好如此了。”
然而正当吕布离开的刹那,谁也没有注意到,比起吕布脸上的笑意,前者握着方天画戟的手却是格外的用力……
一万大军连夜拔营,陈宫率领的前军率先开拔,而吕布的两千后军则在许家村……
略微停留了片刻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