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兴平元年,秋。
其实曹操并非是真的担心濮阳城的安危,曹操最怕的就是濮阳失守后,吕布进而进至定陶,拒守东平,切断元父、泰山之路,以此为拒险。当然,现在看来吕布翻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曹操也不想将濮阳拱手送人。
要知道,一旦吕布得到濮阳,曹操再想要拿下来,对于濮阳这种城池,百日之内就真的难以攻下了。
相对于前者的担心比起来,此时的兖州在荀彧的指挥下逐渐趋于平定,夏侯惇亲率几千人平定各地民心,安抚那些个郡守们,逐步稳定着局势。
好在因为曹信的狡兔三窟得民心之计,令夏侯惇的安抚工作开展的尤为顺利,历史上长达数月的工作,硬是在十几天内就基本完成了。
虽然演绎上对吕布和曹操的兖州之战一笔带过,然而这场兖州保卫战,可是足足打了一年之久。
而曹信的横空出世,愣是把这一年改变成了一个月。短短的时间内连续击败并州精锐,此刻的曹信却是有种田单复国、连下七十余城的气势,或者直接一点,当曹操将曹信视为自己的韩信的同时,曹信已经改变了历史,但间接的,他的人生也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不过这一切还太早,至少现在的濮阳正被一股子兴奋所蔓延着。
曹信的威名逐渐蔓延至东郡的大街小巷,濮阳城早已不是第一天谈论曹信的名字,原本吕布要攻打濮阳的谣言此刻仿佛也是烟消云散,人们似乎更喜欢谈论有传奇性的故事……
或许此刻的曹信本人还不知道,但他这几天的经历已经开始慢慢传扬了开来,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虽然这个时代通讯不是那么发达,但世上没有那不透风的墙,这段时间谁又没听说过曹信的名字?
“一月内连番挫败吕布几股主力军,斩敌万余,曹安民此人果然可怕……”
濮阳州府内院。
蔡邕在房间内兀自休憩,说完一上午的经学大会,却是一想起今日学生之间谈论的话语,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父亲,可是在说前些日的无盐一战?”这时,房间外一名温婉大体的青衣女子缓缓迈着盈盈小步,轻声笑道。
“哦?是琰儿啊……”蔡邕先是一愣,随即又看到蔡琰身后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妮子,不是蔡婷又是谁?
“父亲,这曹洪闷死了,也不怎么好玩,竟然还给我们这种破屋子住!”蔡婷进屋后不禁撅着嘴嘟囔道。
见状摇了摇头,蔡邕不禁叹道:“这可是太守大人特意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我们的,太守素来节俭你就不要挑剔了,毕竟他还奉我们为上宾,事事尽心,你可莫要失了礼数……”
“切!人家才没有呢!”嘟着个小嘴,蔡婷顿时娇哼道。
无奈的再次摇了摇头,蔡邕转而对一旁大女儿说道:“琰儿,可听说这几天的战事了?”
“听到了。”轻轻地点了点头,蔡琰这时道:“女儿也是从那些学子那里听说,据说前些日不久,曹信大人刚刚以一千人击败了张辽的五千雁云骑,拿下了无盐城。”
“嗯,这我也有所耳闻……”同时点了点头,蔡邕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禁看着蔡琰玩味的笑道:“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起那曹安民,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说过此人外表虽然平平无奇,但内心却暗藏经韬纬略,是个可怕的人……”蔡琰不禁掩嘴轻笑。
“唉……”叹了一声,“确实啊,我还记得当初此人说吕布必定攻打兖州,我还不信,果然不出几日,真有战事……看来这曹安民确实是个不得了的人才……”说道这里,蔡邕却是不禁看着后者,突然话锋一转,“你不是看上曹信那小子了吧?”
“父亲……说笑了,我与此人素不相识……”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嫣红,蔡琰顿时摇头笑道。
“什么曹信曹安民的……你们不会是在说那个耕田的草包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蔡婷的一句话,却突然让蔡邕二人皱了皱眉。
“婷儿,不许乱说。”
“我……我怎么乱说了……我刚才发闷,出去走走还在大街上碰到一个疯汉……那人还说什么自己早料到吕布会攻打兖州呢……”
“一个疯汉?”蔡邕一怔,却是不禁询问道。
点了点头,蔡婷不知所以,继续道:“就在大街上,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看,他说他比曹信更早知道吕布会攻打兖州……可见曹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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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另一边。
正当,蔡邕被蔡婷说的莫名其妙的同时。
一万并州铁骑呼啦啦的从陈留赶往东郡的小道飞驰而过,当先一将赤马挺戟,一身兽面吞头连环铠,在风中傲然威立,却不是闻名天下的飞将吕布,又是何人。
“奉先!前方有一桩村舍,我们待片刻行军后谨慎些,莫要踩踏了他们的庄家……”陈宫快马追上吕布,一边奔袭一边大喊道。
吕布冷峻的脸上又是闪过一次烦躁,不耐烦的道:“公台为何如此谨言慎行,大丈夫者敢作敢当,此刻攻下濮阳要紧,其他的不理又何妨!?”
“奉先呐!这万万不可,我们初到兖州必须积攒民心,减轻赋税不滋扰百姓,以诚待人以民为本,此诚我军攻下兖州之助力,若无民心则是我军之阻力啊!”
“甚助力阻力的!全都是废话,我吕布出生塞外,经由百战所向匹敌,却从未有靠过任何力量,我所信奉者,唯有武力!手中方天戟胯下赤兔马!宵小之辈!焉能阻我乎!”
“吕布!难道你还想抢粮吗!?”陈宫顿时面红耳赤的怒骂起来,却是这几天的怒气顿时积攒下来。
然而此话一出,吕布却是一摆手,一万铁骑缓缓停了下来。
这时,吕布不禁看了看陈宫,也不生气,反而是看着对方面色赤红的脸,不禁笑道:“公台何必动怒!到时候等拿下了濮阳,再依你之计,安抚民心便是。”
“唉……”叹了一口气,陈宫终究是摇了摇头。“也只能这样了……”
对于现在来说,陈宫还能做什么呢?面对这样的主公,作为军师的他,也只能百般依从,想要让吕布真正成熟起来,却绝对不是什么易事……
“——!”
突然,就当陈宫暗自后悔自己跟了吕布的同时,远方的大道上,隐隐有一丝黑点正缓缓接近。
“主公——!!!”
远方顿时传来一声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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