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托罗突然出手,莫闲不是真的没有防范,本来只想拖延时间,但话还没有说两句,对方已悍然出手,而且出手诡异狠辣,手往腹前轻击,一缕鼓声从虚空中产生,集成一束,直袭莫闲的心脏。
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在一击之下,解决了莫闲,然后化成莫闲,混入太子府中,伺机刺杀太子,其余人他都不带,标准的艺高胆大。
莫闲不知道他打这个主意,喝了一声:“来得好!”背后的阴符剑飞起,落在手中,剑一横,挡在胸前,一声闷响,莫闲往后一拉脚步,力道好大,莫闲却借脚步后一拉,卸掉力量,剑诀一指,一道剑光直指甄托罗。
甄托罗略感意外,自己的一击居然给他挡住,他感到面前这个人有些眼熟,莫闲的画像在阎罗殿中,列为要杀的人,不过莫闲修为不高,没有成为必杀的人。但他没有想,他一心一意杀掉莫闲。
他速战速决,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气机锁定了他,他脸色一变,喝道:“杀了他!”
话音一落,旁边出现了数人,有男有女,一个个手中拿着乐器,琵琶、琴和鼓,还有一些乐器,莫闲都叫不上名字。
甄托罗头顶上轰的一声,却现出法相,马头人身,头生独角,俱呈肉色,于腰间安置横鼓,在膝前安置二竖鼓,手击鼓如雨,一圈圈鼓声波纹在身边数丈之内纵横交错。
他从气机感应到,来人是一个劲敌,故此,他把莫闲扔给他的手下,专心对付来人。
“藏头露尾的家伙,我介子壅专杀你们这些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虫。”介子壅的嘴很损,一开口,就将甄托罗标为臭虫,谁叫他回答莫闲的问话时答非所问。
“你们这些外道,居然笑我正教是藏头露尾,你们该下十八层地狱!”说完之后,手印连变,鼓声大作,势如连天之雷,震人心魄,向介子壅压了过去。
介子壅头顶之上,现出褰虹旗,七彩星光一层层向外急展,防住宛如实质的鼓声,一声暴喝:“你也吃我一记摘星手!”
施展出他成名绝技摘星手,一只大手从空捞下,星光璀璨,声势惊人。
甄托罗手中印快得眼睛如看不清,如莲花般的绽放,而法相的手印变幻万端,纷纷印在面前的腰鼓和竖鼓上,鼓声响成一遍,而冲天的灵光随着鼓声纷纷化作各种法物,在天代中如雨点一般,向介子壅射去。
满空的降魔杵、宝瓶、戒刀、三叉戟、板斧、流星锤、飞箭等,所有可想像的兵器法物都出现在天空,灵光闪烁,半边天空都映成七彩。
看着满空法物,介子壅并不惊慌,还是如刚才一样,摘星手依然从空中伸下,无数法物一遇到摘星手,纷纷消逝,连波澜都没有起,而飞射而来的法物,一遇到褰虹旗的七层虹光,也像遇到一个黑洞一样,纷纷不见踪影。
摘星手抓下,甄托罗的法相陡然抬头,三个大鼓飞起,如同天崩地裂一声响,摘星手拍在三件法鼓之上,一圈圈波纹宛如实质,向四周横扫出去,摘星手崩溃,而甄托罗的法相也崩溃。
甄托罗一声闷哼,嘴角出现一丝血痕,而介子壅的褰虹旗光华也一阵变幻,看起来没有什么时候事,但介子壅胸中发闷。
介子壅脸上一阵变脸,眼中露出杀机,这是第一次介子壅目中如此明显表现出来,他的杀机都忍不住了,同样,甄托罗眼中也是杀机盈目,但两人都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好拿下。
他们这边一动手,那边围住莫闲的八个男女,四男四女,鼓声为导,化形具现出来,一面战旗为导,琴声响起,无数刀枪剑戟具现出来,琵琶声中,一遍水火裹着刀枪剑戟,再加上莫闲不知道什么乐器,莫闲的眼前,一片刀山火海,在战旗的指引下,轰然而至。
莫闲哼了一声,手中阴符剑划出,一线光华,似乎将空间划开,剑光到处,一抹清风起,将众多具现形象如抹去,天地间只剩下一缕剑光。
剑光一过,乐音所化形象如同泡影一样,而战旗却被折断,飘飘倒下,渐渐消散,谁也没有注意到,八人中的鼓手,陡然愣住。
“变阵!”旁边一名女子一拉他,他徒然分成两半,腰间鼓也一分为二,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一剑,居然斩了他,连同他的法器,而众人不觉。
这个女子一声惊叫,其他人刚走位,看到这一幕,立刻神魂俱伤,莫闲心中一动,人都有恐惧等情感,修士也不意外,不过大多数修士,把他的感情压得很深,能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此类修士,一般定义为正道,而另一部分修士,却把各种情感放于最大,随心所欲,其法术也偏于此,擅长利用种种鬼怪魔头,操纵人的负面感情。
从道理上来说,阎罗殿属于正道,不过所行走入极端,魔门之所以为魔门,所行这方面很多,利用自身负面情绪,召唤魔头,并降服之,为自己服务。
莫闲心中一动,他所炼制的阴珠,虽不是魔头,但使用阴魂,对常人来说,也是极其可怕,他笑了,手诀一动,鬼灵出现,分成二半的那名修士,突然动了,鲜血淋漓,甚至肠胃等都拖地上,就在众人神魂皆丧时,两片身体站了起来,鲜血孔化作血雾,那种恐怖深入骨髓。
偏偏莫闲眼睛往众人一望,不自觉间**咒使出,要是在平时,他们根本不会留意,此时心灵之中,已被恐惧占据,而莫闲的**咒不是让他们失去理智,而是稍稍强化他们的恐惧心理。
他们像常人见了鬼一样,脸色苍白,浑身控制不住汗流了下来,双腿发软,手中乐器都差点扔了,在他们的眼中,莫闲仿佛是恐怖的魔王,就在这当儿,莫闲的阴符剑光一闪,又一名修士死在他的手下。
他们再也支持不住了,发了一声喊,手中家伙一扔,四散逃走,太可怕了,他们不知什么原因,被恐惧占据了全部思想,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离这里,再也不要会对这个恶魔。
莫闲陷入沉思,他并没有追赶,他自从修行黄庭大道后,由于他所得两本书,一本是《黄庭经》,还有一本《黄庭集注》,这两本书,都只讲修行,而没有相关法术,莫闲的法术是另外所学,但《冲虚通妙神霄雷法》一书,却是修行和法术两者结合在一起。
他从今天一战中,却发现一条路,也许《黄庭经》也能与法术同修,他想起《黄帝内经》中所说,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藏为肝,在色为苍,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窍为目,在味为酸,在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筋,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心主舌。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藏为心,在色为赤,在音为徵,在声为笑,在变动为忧,在窍为舌,在味为苦,在志为喜。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脾主口。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藏为脾,在色为黄,在音为宫,在声为歌,在变动为哕,在窍为口,在味为甘,在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肉,酸胜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肺主鼻。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藏为肺,在色为白,在音为商,在声为哭,在变动为咳,在窍为鼻,在味为辛,在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肾主耳。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藏为肾,在色为黑,在音为羽,在声为呻,在变动为栗,在窍为耳,在味为咸,在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
恐为肾,他肺神现,应该能变化成法术,他日,他一身诸神现,神通自足,他隐隐约约见到了一条通天大道,他隐约有了想法,不过,这不是思考的时候,等等彻底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考虑不迟。
他以恐惧之术吓走了围困他的八人,其中两人死于他的剑下,他回过头,目光盯住了战斗中甄托罗。
甄托罗刚才吃了一个亏,他祭起了一个手鼓,鼓声振荡,向介子壅打去,他已看到手下陡然向发疯一样,四散而逃,有二名却死在莫闲的剑下,他退志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