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侯飞一旦进入这种超频状态,就会饿得很快,不过他并没意识到这一点。
没一会儿,教授睡眼惺忪的从工作室出来。
接过侯飞手上的操作记录电脑翻看,不时地又去车旁查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一下带上单镜,拨通楼上客服经理的电话:“嗯,嗯。是我,车改好了,系统测试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你最好检查下所用器材,我想……和你们原来的预算有些出入,嗯。具体的你自己去和客户协商,不行我就给它还原就是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哀嚎:“月老、月爷爷、月祖宗……您又这样!哎哟……”
月老也没理会,摘掉单镜,在兜里翻找了半天,扔给侯飞两百华币,叹了口气:“以后得把价格提示程序加装一下,你以后尽量用便宜点的东西,免得楼上那个卖嘴力的一直抱怨。”
侯飞没有理会月老说的,直勾勾接过钱,看了下时间,欢天喜地的就想跑。
月老一把抓住侯飞,扔给他一个外形有些像飞行投影仪的拳头大机器,
砸吧砸吧嘴:“喏,我改了一下这个机器,你到了赛场,设定一下它跟踪拍摄那个……那个举牌子的兔女郎就可以了。还有啊,去换套衣服,免得又被轰回来。”
搏击俱乐部是由机场原来最大的负一楼候机厅改造的。
很大,有一个大号的篮球场那么大。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俱乐部中间是一个经过加固的黑色拳台。
拳台上方是巨大的四面银幕,拳台周围放着一些酒吧的圆桌和高凳,再外围就是各种渐高的沙发,每个桌位上都有一个下注的小屏幕。
大厅上空还还密密麻麻的安装着摄像头和悬浮游走的立体成像投影仪,不时有投影仪打开,投射出一个人影,人影和俱乐部里边的其它人打着招呼,有说有笑。
这里来看比赛的最便宜的是通过视频在网上观看。
其次是本人凭会员卡或者买票进入,最贵的就是那种投影进来的了,那些身体上特有的荧光的立体人像投影是通过复杂昂贵的设备传送的影像,不过这大大便捷了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节省时间,即能安全的观看拳赛,又无碍于感官社交。
能到现场观看比赛的人都是相对有些财权的,毕竟这里的服务员大多都是美貌而昂贵的智能机器人,今天是星期六,只有一场本周的参赛者决赛,分别是泰国选手泰虎巴迪潘和驻场拳手闪腿史东的对决。
侯飞正穿着皱巴巴且略显窄小的一件老旧T恤,可怜兮兮地捧着一杯白水站在拳台旁,踮脚望着史东即将出现的那个参赛通道口。
史东比侯飞大十多岁,是两年前侯飞去隔壁厨房偷食的时候遇到并认识。
那时候史东也刚驻场比赛,从那以后他便成了侯飞在这里唯一有些年龄相仿的朋友,侯飞也就成了史东的头号粉丝,只要有机会,他是每场必到。
这时主持人已经开始唱读外来选手泰虎巴迪潘的个人资料和战绩了,同时穿着性感兔女郎装的举牌女郎也上台了,侯飞连忙放下水杯,掏出那个古怪的机器。
可是当时走的急,没问清这个改装过后的机器怎么操作,只知道这是一个改装的立体成像录影机,要先锁定一个人物,它就会自动飞起来进行立体录影,时长半小时。
鼓捣了半天也没锁定成功,正焦急的翻来覆去鼓捣时,忽然叮的一声,显示成功了,录影器飞起,却是飞到刚出场的史东头顶。
侯飞一下子脸都急红了,史东对着侯飞一笑,看了一眼那个录像器,挥手制止了跑上来准备制止录影的工作人员,侯飞看着不停在史东头上盘旋的立体成像录影机,默默念叨:我勒个去,老头儿,这可是意外,不是我故意的哈。
比赛随着一声铃响开始了。
这个俱乐部比赛是几乎没有规则的,更不用说不分重量级了,毕竟只要不当场打死,一般都是能救活的。
史东的身材十分魁梧健硕,正慢慢向身材中等、充满爆发力感的巴迪潘移动试探出拳,侯飞在台边满脸通红的嘶吼着加油。
由于赛前两人本就相互不喜,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的激战,拳拳到肉,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有些负伤,但是以腿成名的史东却越来越少出腿,甚至步伐都显得有些笨拙。
侯飞看得焦急不已。
两年来,史东不是没有输过,但是表情从来没有这样凝重过,史东看着右腿胫骨上有些凹陷的淤青,心里震惊不已,平日里,即便是踢断一颗手臂粗的树也不会有一丝伤痕的啊,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几欲晕倒。
他感觉到对方骨骼肌肉似乎出奇的硬度,所以在右腿受伤以后,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左腿,想要一击制敌。
又是一声清脆的铃响,史东紧了紧手上的护带,起身挪向擂台中心。
巴迪潘看着有些蹒跚的史东,离得近了,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弧度,直接闪身上前,一个右手肘击。
史东死死护住右腹,巴迪潘激然跳起,重重的下压肘击,攻向史东头顶。
史东见巴迪潘离地,忍着右臂传来的钻心剧痛,欺身上前用头重重顶在巴迪潘的腹部,巴迪潘闷哼一声,飞坐出去。
史东见到有机会,趁巴迪潘还没来得及起身,飞起左脚重重向下扇出,一个下拉旋风鞭腿击向巴迪潘的头部,巴迪潘正半跪在地,前肢俯身向下一压,浑身青筋暴起,然后竟然就这样凭空从地上弹起,右膝上顶,朝着史东的腿部顶去。
侯飞站的很近,只听一声咔嚓声,史东的小腿十分悚人折断了,还在空中旋转了两圈才落地。
史东抱着腿坐起,指着巴迪潘在嚎叫什么,只见巴迪潘没等他说完竟然飞身上前一个膝顶在他面部,侯飞愣愣的看着史东的脸部都凹陷下去了,鲜血四溅。
侯飞吓懵了,一脸苍白,整个人都定格在那里。
很久以后,赛场人都散去,只剩稀稀疏疏几个还在聊天喝酒的客人。
侯飞依旧直愣愣的站在台前,手上还握着不知什么时候飞回的摄像机。
直到很久以后清洁人员摇动他,他才回过神来。四处打听后,得知史东并没有死,但是脑部受到极重冲击,一段时间内是无法恢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