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元君你什么意思?”
我这句话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席元君距我一米之遥止步。
他双目微微扬起,带着熊熊的火光。
两个干练的年轻男人摁住康成,他痛苦地朝我摇头。
康成的意思是让我马上离开这里。
席元君的目标是我,我怎么能走?
“莫心怡,跟他比跟我快乐?”他冷问。
席元君真是幼稚!仅仅因为我在医院多呆了一夜,他就跟我划清界限。如今我和他形同陌路,凭什么还要管我快不快乐!
“席少,我们好像早就断绝一切关系了。”我无惧他的愤怒。
因为我心里也压着一股郁闷之气,至今都没消散。
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但是我的人格和尊严不容践踏。
他席元君纵使贵如黄胄,也不能如此折腾我!
“莫心怡,难道你连我们领过结婚证都忘了?”他的目光狠狠划过我。
“不就是一张纸,等席少有时间,我们去民政局离了就是。”我故意挤出这么一句。
此刻,让他难受,我心中的怒气才能减轻。
“这辈子你都甭想离这个婚!”他不再看我,转身逼近康成,一巴掌甩过去。
“和我抢女人,你胆子也忒肥了点儿!”
康成被他打倒在地,口鼻出血。
“席元君,你凭什么打人!”我试图去扶康成,不料被席元君的下属拦住。
“心疼了,心心?”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双目如刀刮过我的身体。
我甩开他,“你混蛋!有气对着我来,不要折磨不相干的人!”
我越是激动,他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发明显。
“这才是真正的你,心心,当初的我可差点让你骗了呢!”
“席元君你个疑神疑鬼的混蛋!放了康成!”我快要被他气死了。
“放了他?真是好笑。”他冷哼,一把抓起康成被紧紧捆住的双手,“真是漂亮,如果把手筋挑断,不知道还能不能弹琴,心心,咱们试试?”
“席元君你疯了!”我哭起来。
手就是钢琴演奏者的第二生命,席元君如果真要挑断康成的手筋,无异于要他性命!
这一切因我而起,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护康成周全。
康成的脸上已经满是鲜血,他痛苦地被摁在地上,不能动弹。
不知何时,席元君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放了他!”我凄厉的叫声响彻整栋房子。
“凭什么莫心怡?你给我个理由?”席元君一把卡住我脖子,双目通红。
“康成是我哥,我不许你动他!”我嘶喊。
这个时候,我再不竭力争取,康成的未来就没了。
“你哥?哼,莫心怡你还在自欺欺人!”他放开我,手中的匕首摊开,对上康成修长的手指。
“席元君,求求你放了他!”我哭着跪在地上。
他的匕首一落,康成这辈子就完了。
席元君身子一僵,傻傻望着我,“心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
“席少,放了我哥,我答应你任何条件。”我满脑子都是那个明晃晃的匕首。
“如果有一天,我深陷劫难,你也会为我如此吗?”他嗓音酸涩,目光不再如刚才般犀利。
我满目泪光,望着地上满面血迹的康成,拼命摇头!
他席元君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怎么会有让我为他求情的一天!
“哐当!”
席元君手中的匕首落地,他闭上双目,叹息一声。
我跌跌撞撞跑到康成身侧,试图给他止血。
摁住康成的人不让我靠近。
“席少,我留下,放了我哥。”我再度开口。
席元君要收拾的无非是我,我接着便是。
一双有力的手臂把我拉进离客厅最近的卧室。
“脱!”
席元君满脸盛怒。
他要什么,我自然知道。
卧室的门还敞着,要做那件事,先关上门啊。
我的手刚伸出,他就把我甩到床上。
“莫心怡,我就要让他在外面听着。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放他走。”他一把撕开我的连衣裙。
我闭上双目。
我的第一次始于他的强迫,兜兜转转至今,我还要再次承受他强加而来的意念。
我快崩溃了。
与他所有的甜蜜都抵不过此刻这噬心刻骨的恨。
他在我身上放纵着,疯狂着。
没有任何前兆,我痛苦万分,狠狠咬住下唇。
“叫——”他忽然一捏我嘴巴,我痛苦低吟一声。
我越想尽快结束这场痛苦的身心折磨,他越是起劲。
整栋房子静谧无比,我能听到客厅里康成的哭声。
一墙之隔,他的下属都在安静地等他,他却敞着门肆意在我身上撒欢。
对席元君从未有过的恨,在我心底慢慢生出。
哪怕是被他夺走第一次,我都没如此刻般恨他。
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和康成之间清白如水,他却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们!
他用尽手段在我身上折腾,就是想让我叫出声来,刺激外面的康成。
我拼命忍着,死死咬住自己下唇。
我能感觉自己嘴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快活就叫啊——”席元君喊。
我拉过毯子蒙住头,瞬间泪流成河。
“看着我。”他和我撕扯起来。
我怎么是他的对手,几个来回我手中的毯子就被他扔到地上。
我闭上双目。
好久,他才离开我的身体,我整个人有种从地狱走一遭的感觉。
“滚!”他背对我,吼了嗓子。
我飞快穿上衣服,来到客厅。
康成满面痛惜,摇头自责。
一个男人解开康成手中的绳子,我掏出他嘴里那团破布。
“心怡——”他哭起来,双手捶地,“我好恨自己不能保护你!”
“哥,我们走。”我搀起他。
“席元君你混蛋!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康成欲去找席元君理论。
我死命拉住他的衣襟,低声道,“哥,跟我回家。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康成凝视我良久,最终跟我一起走出“桃源居”。
我选择遗忘这件事,我和康成彼此间也都没有提过那天的片言只语。
如果说那天之前,我对席元君抱还有一丝幻想,那天之后我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沫。
我开始试着忘记那个妖孽风华的男子。
我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相遇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更换了手机号,辞去苏西的钢琴辅导。
我要还自己的世界一个清静。
那件事后,我跟康成自然走得近了。
加上他辅导我写毕业论文,我们偶尔会在一起吃顿饭,聊会天。
康成对我很体贴,也没越过界。
上半年的我,就在毕业找房子参加演出的忙碌中度过了。
康家人一再邀我搬回康家,我都推了。
他们自然还希望我能跟康成走到一起,但是我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就把康成当做兄长而已。
康妈妈亲自把我当初给他们的那张卡还给我。
卡里的二百万是席元君替我拿的抚养费。
如今的我跟席元君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那张卡我好好收着,等有朝一日见到他,还给他,就一了百了了。
一毕业,我更忙。
康成总能给我找一些高逼格拿钱快的演出。
如今的我在东郊租了一个小居室,房子虽然很小,但总算在京城有了自己的栖息之地,我甚是满足。
每天忙的焦头烂额。
转眼间深秋已到,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自己小居室那扇防盗门。
“心心。”
一个喑哑兴奋的嗓音从我身后响起。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我飞速钻进房内,刚想把他挡在身后,岂料他整个人滑了进来。
我重重推开防盗门,“我不认识你,请你走!”
他紧紧拥住我,“心心。”
我算什么?
他想怎么折腾就折腾的玩偶?
我永远忘不了上次那恶心的一幕!
原本的美好早就变作了今日不可跨越的鸿沟。
“席元君,你放手,我有东西要还你。”我忽然想起那张卡。
他依依不舍放开我。
我打开抽屉,取出递向他。
他的脸立马就变了色,“你什么意思,莫心怡?”
“没什么意思,物归原主。”
“既然都跟康家不分彼此了,你何苦还住这里?等我来睡你吗?”他冷笑。
一股强烈的屈辱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浑身颤抖,把卡甩给他,“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他右手一拉,防盗门上锁。
小小的房间里,诡异的气氛。
“我不准备走了,莫心怡,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法定的妻子。”他一笑,“我有权要求你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
我后退几步,跌坐床沿。
我都差点忘了,我和他之间还有一个红本子。
“席元君,我还你自由,我们离了吧!”
他笑起来,笑声落寞苍凉,“想要自由的怕是你吧!莫心怡,你究竟爱没爱过我?”
一向高高在上的席少,也会这么心酸无奈?
我又想起那屈辱的一幕,他当着只有一墙之隔的下属和康成强势占有我,我的尊严早就被他踩在脚下了。
“没有。”我答得很干脆,“你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强奸犯!”
他身子忽然僵住,脸上表情凝结。
“心心,我对你的感情你当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