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皇上才是当今天子,你身为臣属就该安守本分!”傅贵妃拧眉道,“本宫奉劝王爷,不要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景熙咬牙不甘道:“我母妃是先帝的宸妃,宠冠后宫。他的母妃,不过是我母妃身边的宫女。论出身他根本就不配与我相提并论,可是却让我对他俯首称臣,本王不甘心!”
“这便是你要弑君的借口?”傅贵妃嗤笑道,“若皇位是按身份来传承,历代先帝也不必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了。我大魏君主自古有能者居之,你不甘心也别无他法。”
“我哪里比不上上官景胤?”景熙怒道,“就因为他是皇上,你们才高看他的不是吗?如若是我登上这帝位,你可愿做我的皇后?”
“王爷疯了!”傅贵妃气结道,“以后这种话不必再同本宫讲,本宫的事也无需你再插手!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若再生异心图谋不轨,本宫第一个不放过你!”
望着傅贵妃远去的背影,景熙眼中涌出两行泪水,暗暗握紧了拳头。
婉贞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只见周遭黑漆漆的,没有什么亮光。
这是哪里?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吗?是了,自己纵身一跃跳下悬崖,肯定已粉身碎骨了。
也不知景胤现今如何了,他是否已经脱险,避开了刺客的追杀呢?婉贞又不禁犯愁起来。
“你醒啦?”一个低沉的女声响起,打破了婉贞的思绪。
只见伴着微弱的烛光,一个身形强壮的女子向她走来。待她走近床边,婉贞才略微看清她的面容。
只见她五官粗犷,并无一丝女性的柔美,身穿一件蓝色粗麻布裙装,是最常见的民间服饰。梳着最普通不过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支荆钗。
这人,莫非是地府的夜叉?
“敢问,阁下是阎罗王的下属,还是那奈何桥的孟婆?”婉贞弱声道。
“你这人好没意思!我昨日见你身负重伤,好心带你回家医治。怎知你醒来不说感谢我,反倒说我是鬼差!”那女子拧眉怨道,“我家虽残破不堪,但也不是阴曹地府啊。”
婉贞挣扎着欲坐起来,急道:“你是说,我还没有死?”
“哎,你先躺好。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死已是万幸了,还不好好惜命?”那女子厉声道,“你可别死在我家里,那多晦气啊。”
“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婉贞温声道,“来日,我必将报答你。”
“你听好了,我叫苏慈,你唤我阿慈就行。”阿慈拧眉嘀咕道,“好好一个姑娘,怎么会受这么多刀伤,还从悬崖上摔了下来...你到底是何人?”
“阿慈姑娘,实不相瞒,我叫婉儿,乃淮东人士。”婉贞徐徐说道,“今日我同夫君进城观看表演,怎料途中竟遇到一伙劫匪,这才受了伤。”
“这便是了,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阿慈轻叹道,“你们运气也实在太差,竟然遇到了劫匪。最近两年这里太平了不少,甚少有匪徒出没。”
“是呢,婉儿实在是流年不利,也不知我夫君如今怎样了。”婉贞哀伤道,“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听我一句劝,就算你夫君遇难,你也要好好活着才是。”阿慈正色道,“你的性命是自己的,可别为那些臭男人而活,他们不配!”
“阿慈姑娘,好似对男人有偏见。”婉贞疑惑道。
“不是偏见,而且亲眼见过男儿凉薄...”阿慈收了收神复道,“你说你是淮东人士,那你家住何处?我去通知你的家人,让他们接你回去,留在我家养伤实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