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维护尚不得知,嫔妾只知北部柔然侵扰,皇上正为国事烦忧。”婉贞欠身冷道,“淑妃娘娘若不怕惹怒龙颜,便尽管去吧!嫔妾宫中还有事,就不陪两位娘娘说话了,告辞!”
义正言辞讲完后,婉贞便拂袖而去,只留下瞠目结舌的魏淑妃等人。
“简直无礼放肆!”魏淑妃厉声喝道,“徐昭仪仗着皇上宠爱,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淑妃姐姐,嫔妾从未见过这般无礼的妃嫔!”慕容琦斓冷嗤道,“她当自己是傅贵妃吗?竟如此盛气凌人。”
“本宫倒要看看,皇上是护着她还是维护后宫纲纪!”魏淑妃不忿道,“我这就去太极殿,向皇上亲口禀报此事。华妃、常修仪,你们二人也一同前去。”
慕容琦斓一时惊诧,而后陪笑道:“淑妃姐姐生气归生气,不过她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皇上现正为战事烦忧,咱们一头撞上去只怕得不偿失啊!”
“是呀,嫔妾也觉得华妃娘娘言之有理。”常修仪笑着附和道,“淑妃娘娘,您千万别轻举妄动啊!”
“那怎么办?难道由着徐氏猖狂吗!”魏淑妃白了一眼怒道。
“娘娘,此事不宜亲口对皇上说,但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太极殿...”慕容琦斓挑眉笑道,“这可就不关咱们的事啦。”
“华妃说的是啊!咱们不说,不代表皇上不知道。”魏淑妃慰心笑道,“绿沫、阿??、夏琼,你们三人可都听到了?务必将今日之事传遍整个后宫,本宫要让徐昭仪声名狼藉!”
“奴婢遵命!”三人齐声笑道。
婉贞怒气冲冲急步走向婉宁阁,映雪与小翠紧随其后亦面色难看。直到走出去好远,婉贞才停下脚喘口气。
“可恶!淑妃和华妃这两个长舌妇,就会搬弄是非毁我清誉!”婉贞重重捶了松树一拳,晃得上面的雪簌簌往下落。
“昭仪当心,别被雪淋到!”映雪赶忙将她拽出来,又拍了拍斗篷上的雪,“小主觉得,方才她们被您唬住了吗?还是会中您的激将法,直接去面圣?”
“我倒希望淑妃一怒之下去太极殿,那样她只会自找苦吃!”婉贞咬牙冷道,“不过华妃为人奸猾,倒不大容易中计。今日之事实在凑巧,若非是机缘巧合遇到,那便是有人刻意为之...”
“昭仪是说,万大人路过此地并非偶然?”映雪狐疑道,“说起来,他们禁卫军巡查、办事皆有记录。若是谁想存心安排,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仅如此,偏巧淑妃、华妃一齐而至,你不觉得奇怪吗?”婉贞挑眉示意道,“常修仪果然不安分,下辰砂之毒没害到我,现在又蠢蠢欲动了!”
“昭仪是怀疑,今日之事是常修仪一手安排?”映雪思忖片刻道,“小主放心,奴婢会留心查探的。”
每年冬日一至,柔然各部便粮食短缺,然后频频南下骚扰燕国与大魏。今年,可汗郁久闾贺真亲率铁骑南下,一举攻克燕国南部不少城池,直逼大魏北境一带,令景胤头疼不已。
太极殿内,景胤伏在龙案上昏沉欲睡,殿内点着极重的安息香。
婉贞将九龙骨瓷茶具放于案上,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柔声道:“皇上若是困倦了,便去榻上小睡片刻,这般伏于案头对龙体不益。”
“爱妃你来啦!”景胤拉住婉贞的手笑道,“可是给朕送茶来了?”
“臣妾取前日竹叶上的雪水,烹了一壶‘清心露’,还请皇上品尝。”婉贞和婉笑道,“这茶是取新鲜普洱,再加入了玫瑰,能降肝火、疏解胸闷,皇上饮此茶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