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您病得如此严重,怎今日才召微臣来把脉?”钟灏臣面露急色道。
“钟大人,但请你说实话,我可是时日不多了?”婉贞皱眉轻声道。
“昭仪不要胡思乱想,您的身子虽然看起来很差,但也并非是什么大病。”钟灏臣口气稍缓道,“只是您的肝脉极虚弱,不过四五日未见,竟急转直下至此。也太奇怪了!”
“大人也觉得,婉贞的病情来得蹊跷?”婉贞面色惨白道,“我的月信今日仍未停,可与肝脉虚弱有关?”
“正是!肝藏血主疏泄,肝经与任冲二脉相连。肝脏失调可致任冲二脉受损,肝气不和,肝郁气滞,从而引起月信紊乱。”钟灏臣正色絮道,“若肝阳上亢、湿热内蕴、热盛易迫血上行,则可引起月信提前、血量过多。”
“原来如此,那是不是调理好肝脏,便可治愈了?”婉贞关切问道。
“医理上的确如此,所以小主你切莫慌张。”钟灏臣微微笑道,“不过,微臣认为当务之急,是查出您的病因。”
正在说话间,小福子端着插满草麝香的花瓶进殿,笑道:“昭仪,今日的鲜花送来了。”
“等下,这可是草麝香?”钟灏臣眼中一亮道。
“正是,这花是唐朝时经泥婆罗国传入中土,不但艳丽非常,香味也很独特。”婉贞笑意渐淡问道,“这花...可是有什么不妥?”
“敢问昭仪,您的寝殿近来一直都放这草麝香?”钟灏臣眉头紧皱道。
“的确如此,近期花房一直送来的都是这花。”映雪也察觉出异样,“钟大人,在此之前,花房每日送来的便是兰花或水仙,可是有什么不妥?”
钟灏臣颔首自语道:“这便是了,这些花的香气虽然好闻,但是不宜放在卧室内,只因它们的花香会使人难以入眠。”
“难怪昭仪最近两个多月都睡不安稳。”映雪恍然大悟道,“原来竟是这些花在作怪!”
“小主长久不得安眠,您的肝脏势必会逐渐衰弱。”钟灏臣小声道,“这都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只是送这些花来,便可让我肝脉衰弱至此?”婉贞惊愕道。
“应该还不至于,这些花香虽会影响睡眠,但到底效力有限,还不至于会损伤到如斯地步。”钟灏臣想到什么又问道,“敢问昭仪,近来都有吃哪些食物?”
“昭仪的饮食近来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多食用南宫昭容送来的海产...”映雪恍然大悟道,“难道是那些海产有古怪?可是奴婢们都仔细验过,并未有何不妥啊!”
“都是哪些海产?”钟灏臣神色凝重道。
“生蚝、扇贝,还有一些醉虾。”婉贞冷声道,“这些海产对肝脏有害,是不是?”
钟灏臣重重点头道:“醉虾、生蚝和扇贝虽是好东西,但绝不可多吃,因为食用过多会伤肝的。”
“呀,这一个多月以来,小主几乎日日都会吃一些,那岂不是...”小翠怒不可遏道,“小主,南宫昭容她...”
“贱人!我竟不知她存了这恶毒心思,要置我于死地!”婉贞气得捶床道,“原来从前向我示好,不过是要我放松警惕,再对我暗施毒手!”
“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再这样下去,小主您的身子彻底垮了,只怕便没救了。”钟灏臣摇头道,“到那时,旁人只会认为您是得血山崩而死。”
“南宫?慧,你敢毒害我徐婉贞,那就别怪我不放过你!”婉贞咬牙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