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景胤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气恼。
上官景胤是大魏堂堂一国之君,他的尊严岂容被践踏,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
“皇帝,哀家今日只问你一件事,到底要不要派兵助西凉国平乱?”太后正色问道。
“母后在宫中多年,应该深知后宫不得干政。”景胤强忍着内心的不悦道,“现在是要逼迫朕吗?”
“皇帝言重了,哀家如何敢逼迫你!”太后忍着内心的激动道,“虽说这是国事,但是西凉国的安危也关系到和德的安危啊!她是哀家的亲生女儿,也是你的姐姐。”
“朕当然知道,和德长公主是西凉国的皇后。正因为她与母后你母女情深,朕才没有将西凉与同罗之事告知,为着就是怕您担心。”景胤淡淡道。
“好啊,皇帝果真孝顺哀家!”太后似笑非笑道,“那皇帝是打算何时将此事告诉哀家呢?莫非要等到西凉国覆灭,和德命丧同罗贼人之手,你再来跟哀家说,哀家的女儿已经客死异乡不成!”
“太后如何就确定,西凉国对抗不了同罗部的骑兵呢?”景胤冷声道,“同罗,不过是游牧名族,连一座像样的城池都没有。只要西凉守好自己的关隘城门,又怎么会怕这些蛮夷。”
“可是据哀家所知,同罗已经攻占了西凉近一半的国土。若是我大魏不顾姻亲之宜袖手旁观,只怕西凉亡国之日不远矣!”太后痛心疾首道。
“太后整日在长乐殿拜神礼佛,没想到消息如此灵通,竟对前朝国事了如指掌!”景胤眼睛眯起狐疑道,“真是让朕意外啊。”
“哀家的女儿远在西凉,自然会格外关注那边的动静!”太后气结道,“皇帝只道这是政事,哀家身为后宫不得过问。却不曾想过,在哀家眼里这是关系到女儿性命的家事!”
“此事太后不必多言,朕自会与众大臣商议。”景胤背过身去道,“太后还是请回吧!”
“皇帝,你果真不顾念姐弟之情?”太后咬牙激动道,“和德远嫁西凉,为大魏结姻亲邦交,说到底也是为了你的江山啊。”
“和德长公主远嫁,是父皇与杜论悫康商定的婚事。朕当初还只是一个皇子,太后何出此言?”景胤转过身冷漠道,“朕体念太后与长公主母女情深,但令你们二人天隔一方的不是朕!”
“你!”太后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捂着胸口道:“皇帝这么说,是不愿意出兵支援西凉国了?”
“派兵出战岂是儿戏,朕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景胤轻叹一声,“太后只想到自己女儿的安危,可曾想过一旦交战,有多少将士要远离妻子奔赴沙场,又有多少人会战死在异国他乡!”
“皇帝爱民如子,是我大魏之福啊!”太后大笑道,“但是你身为上官家的子嗣,怎能不顾念手足之情,置和德的安危于不顾呢?”
“事态并未如此严重,太后不必危言耸听!”景胤挥手道,“夙汐姑姑,请送太后回长乐殿。”
“若是皇帝担心国库空虚粮饷不够,哀家可以让胡氏一族想办法凑足。只希望皇上还念及我们母子一场,不要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后伤心垂泪道。
“请太后不要再为难朕了。”景胤鞠了一躬道,“朕自会仔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