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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一拍两不散

妻色不可欺 言三岁 6384 2022-12-25 20:06

    医院。

    很多人在我面前来来去去,排号到我还得很长时间,实在受不了这个压抑和空气中这个气味儿,就跑到走廊里窗前,呼吸几口。

    一阵恶心,又开始泛滥。

    我没想到回头的时候看到了管家,许朗管家。

    他应该也很奇怪在这种地方见到我。

    还是从前的那种慈祥和从容,丝毫不提之前我才把他打晕关在地下室的事儿。

    “苏小姐,你不舒服?”

    他紧张打量我全身上下。

    我下意识用宽松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感冒。”

    看他手里拎的饭盒,我想问,但怕这涉及到许朗。虽然在进医院之前,在大屏幕前看到许朗,但我还是不敢问。

    “那我先走了。”

    我擦肩走了,但身后传来管家声音。

    “苏小姐,请慢!”

    回头,看见阳光正好从我头顶上照射过来,照的眼睛都睁不开。

    “苏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您说。”

    “少爷生病了,挺严重的,就是不听劝,还是坚持工作,我们当下人的看着心疼,能不能请您?”

    我笑笑,“好像,许朗和我没关系了,我也不想和他纠缠下去。”

    关于他爸爸的事情,我确实愧疚。我爸爸不也因为告黑状死了么,他们算是两清。我对许朗是有愧疚感,甚至还该死的对那种霸道有了依赖,所以,我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死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管家一脸难堪和祈求,在他叫到第五声苏小姐的时候,我拐过那个走廊。

    心脏扎的特别疼。

    蹲在公共厕所门口,缓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

    站起来,猝不及防,和琉染四目相对。

    她还是那般从容。看我的眼神儿从不可思议变成平淡,“你这是?”上下打量我一下。

    “感冒了。来输液。”

    我逃走。

    那天午后的太阳还算不错,玻璃把冷气隔绝在外,太阳和室内的空气暖到不成样子,暖到让人浑身战栗。

    病房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

    “得,学会用自残来报复社会了啊。”

    白衡白我一眼,但依旧心疼,把果篮放桌儿上,开启白眼模式。

    陆封依旧瞪着无比冷静的眼神儿,暗处打量我,一句话不说,坐在凳子上。

    “正好省了租房子的钱。”

    “这时候还开玩笑。你看你丫嘴唇白的都能刮墙了,好好躺着,别动弹。”

    白衡还是心疼,大眼睛眨巴眨巴全是泪。

    不愧是我弟弟。

    他削苹果,唏嘘半天,问我是不是真打断这辈子不回许朗身边儿了。

    我点头,不回,太危险了。随时有可能小命丧他手里。

    “刚才我可碰见许朗那管家了啊,到处打听你病房呢,你自己小心点儿吧。”

    白衡撇撇嘴。

    我看陆封一眼。

    陆封冷静开口,“我不会告状的。”

    白衡立马掉了脸子,回头瞪某人一眼,“他敢,看我不把他皮剥下来的!”

    陆封光是宠溺笑着,不回嘴。

    白衡在我病房里闹腾半天,最后跟我说他往后不在酒吧干了。

    “现在我也要学会为自己着想,某个人的钱反正我不花,会有别的男人女人替他花,何不跟别的精明人学,先给自己个儿买个大房子啥的,等到哪一天我人老珠黄了,最起码还有个窝住不是么!!”

    “小点儿声,人家听着呢。”

    陆封无所谓看我一眼,“没关系,这种话,他一天说八百遍。”

    实力宠溺秀恩爱。我就眼看着。

    他在我病房里叽叽喳喳老半天,直到郁城来了。他才走。

    郁城跟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依旧温暖到不能再温暖。应该算是世界上最好的护工了吧,也是我这辈子可能请不起的护工。

    一日三餐都是他伺候我的,他说我一定要好好养着。

    “你算是告别过去,重新投胎了、”

    他笑着说的时候,眼角有一滴泪。

    是我给他擦下去的。

    我点头,我说我会的,我会好好生活,结婚,老去,儿孙满堂,最后死掉。

    “欠许朗的我能还的都还了,老天不让我死,我就没办法了。”

    我说。他笑,笑容僵在脸上。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确有此事。

    郁城,变得笑容里掺杂着抑郁,我看不懂的抑郁。

    我出院的那天,郁城带了一特厚重的毯子,将我裹到只剩下两只眼睛。

    他说我不能着风,一定要保暖。

    我心里暖暖的。

    亏得在来医院之前,我借了白衡的钱,在青年路上租了房子。

    也算是有栖身之处了。

    只是,肚子里少了那块肉,一想到,心里就慌到不能再慌。

    马上就要出医院门儿,我撞上一西装革履的男人。

    郁城飞速把我裹到怀里,“没事儿吧,疼不疼!”

    “不疼!!”

    我分明看到那男人的眼睛看过来。本能抬头。

    我却看到了许朗。

    嘴唇有点儿白。但表情还是那么不可一世,还是那么高傲、

    居高临下,眼神深邃,要把我骨肉剥开的表情。

    我低头,拉郁城的手,跟他说我们走吧。

    郁城攥着我手,轻声说好。

    “苏以浅!!”

    这三字儿,恍如隔世,重重砸到我脊梁骨上,疼的我喘不过气儿来。

    郁城的手在我手里已经失去温度。

    “你把孩子打掉了!!!”

    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几个字儿。

    我头上的汗冒下来,听着皮鞋一步步逼过来的声音,大口大口喘气儿,终于憋闷到站立不住。

    郁城抱着我,死命抱着我。

    “我俩的孩子打掉了。有你什么事儿?!”

    许朗整个脸都黑掉,看我,刀子挖骨头的力道看我,拳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

    我害怕,原来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暴怒,每次惹到他,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那种小心翼翼是我不自觉的行为,在他面前!

    一拳,锤到郁城脸上,鼻血喷溅出来。

    我吓坏了,脑袋里什么都不想,抱着郁城,用我身上的毯子给他裹上。

    “要打,你就打我吧,求求你别打郁城,别打郁城!”

    我跪在许朗面前,他拳头扬的很高,另一只手攥着郁城衣领,这一拳要是下去,郁城准保没命,

    我。不想再欠郁城这么多。

    求求你,求求你。

    我拼命抱着许朗拳头,拼命求他,求他不要打。

    许朗拳头颤抖,慢慢松开。铁青的脸终于笑了笑。

    嘲讽,鄙视,恶心的笑容。

    “苏以浅,你特么真贱!!”

    甩开郁城,站在我面前,高大,冷厉,阴笑。

    “为了钱,谁都愿跟!!”

    我忙不迭给郁城擦血,不管许朗说的多难听我听着,丝毫不反抗。

    “护士,护士,快来救救他,救救他!”

    郁城晕了,情况一点儿都不好。

    许朗甩下一个冷哼,从我面前消失。

    背影高大,冷,比任何时候都冷。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冷血动物,永远都不会受伤难过。

    护士给郁城做心肺复苏的时候,一堆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我们身边儿急匆匆跑过去。

    许朗管家撞了我肩膀,回头说抱歉的时候,看我一眼,皱眉跑了。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整个医院都乱成一锅粥。

    院长也在之后,小跑走了。

    郁城在半个小时后,缓了过来,他说没事儿,就是头有点儿晕乎。

    “要不是看他伤的厉害,我肯定还手”

    “你说什么?”

    郁城闭嘴,笑着说没什么,站起来,牵着我手。

    我最后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心脏揪的疼。

    晚上,白衡和陆封说是搬新家必须要温锅,都跑来了,带了一堆好吃的。

    “好家伙,从此以后,你就算是重获自由了呗!”白衡眨巴眨巴眼睛。

    想起白天的时候,许朗决绝的背影,我想应该是重获自由了。

    我这种人,他可能死都不想再招我了。

    别说什么圈养了。

    陆封接了一电话,白衡死活跟一边儿偷听,陆封挪了几个地方,白衡死贴上去。

    最后陆封烦了,关了门跑外面儿去接。

    白衡坐在餐桌前气鼓鼓。

    等陆封回来,劈头盖脸给人一顿吼。

    “行啊你陆封,现在连电话都不让我听了是吧,你小子是不是憋着坏在外面养了一小白脸儿,好,打今儿起,爷我还真就不伺候了!”

    身子一扭,哭的特伤心。

    陆封脸红一阵儿绿一阵儿,叹口气,蹲他面前开始哄。

    哄半天,白衡还在无理取闹纠结那一通电话,

    我和郁城在煎鱼,看着他俩那一出就闹心。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哭了,是我不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不理。

    继续哄,“刚才是许家管家打来的电话,就是说许朗现在内出血,情况不明朗,让我过去一下。”

    白衡眼睛突然就亮了,“真不是别人?”

    “对天发誓,真不是别人。”

    “嘶啦啦”

    鱼糊了。

    郁城不动声色接过我手里的铲子,温柔的让我去休息休息。

    我出厨房,他俩都没动静了。

    那一顿饭,吃的无比安静,大家都心有所想。

    陆封电话一直响,他一直挂掉。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他站起来,看着我说:“苏以浅,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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