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他……他不过就是喝醉了，有些胡来！他平时不会这样，再说周围那么多人，他敢把我怎样？我自有摆脱他的办法，但你把他打成那样，我……我明天都不用去上班，工作就这么毁了！”

　　  她抽泣起来。

　　  王飞驰冷笑：“他都那样还不敢怎样？嫂子你是没脑子吧？人家摆明就是借酒行凶想对你下手，周围的人都是他狐朋狗党，还不都怂恿他？要不是我，你现在都不知道被他怎样了！你怎么那么傻？”

　　  “我怎么就傻了，为了这份工作我不得不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他这样子算什么？我还没告诉过你，我以前在ktv工作，那些客人是怎么对我的！比他……比他还要过分，我还不是得忍着，想办法摆脱他们？这种事，难免会被他占点便宜，但我心里有分寸，反正……反正不会让他得手。”

　　  女人越说越气，眼泪就流得越多。

　　  “但被你这么一折腾……什么都没了，你知道这份工作对我多重要吗？一个月起码四千，能让我有更多钱还债。我家里……我家里也挺不容易，有个妹妹才上大学，还得帮她交学费。你不懂我的难处，就不要自作主张，你真把我害够惨的。”

　　  王飞驰看着她，脸上露出冷意。

　　  原来嫂子是这样的嫂子！

　　  为了多赚一点钱，可以付出这样的牺牲，而且早就这样。

　　  他不无嘲讽。

　　  “所以你在ktv做服务员时，已经习惯那些客人的咸猪手！”

　　  “所以现在不管别的男人想把你怎样，那都没问题是吧？”

　　  “所以你跟昨晚那吴大洋肯定有暧昧，没准都发生过不少关系了。他手机里就有你那种相片，要不他想拿出给我看，你干嘛阻止？这完全不是我信不信，是你压根就不值得我信！”

　　  常曼玉一个箭步冲过来，再次抬手，毫不犹豫打过去。

　　  啪！

　　  耳光响亮。

　　  王飞驰左脸多出一道五爪金龙。

　　  哪怕是在灰茫茫的夜色中，都显得相当清晰。

　　  王飞驰愣了一下，接着冷笑。

　　  “怎么着，被我戳到痛处说出真相了？嫂子，你这是恼羞成怒吗？对了，吴大洋昨晚掏出那小东西也是你的吧？我在洗手间里看到你有一条一模一样的，你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稍微一顿，又带着几分憎恶语气。

　　  “你知道世上最可怕的人是什么吗？就是明明骗了人，还有勇气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人！你不觉得这种人很可笑吗？”

　　  啪！

　　  常曼玉又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她几乎声嘶力竭：“王飞驰，你够了！把我污蔑够了没有？我……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没错，为了工作赚更多钱，我是……我是不得不忍受一些男人骚.扰，但从没出卖过自己！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说这样的话，我真是……真是恨死你了！”

　　  忽然，她就蹲在地上。

　　  两条手臂交叠放在膝盖上，脸埋在里面就这么失声痛哭，两边香肩一抖一抖。

　　  虽然已是深夜，但河堤边仍有一些闲人来来往往，都忍不住扭过头看。

　　  王飞驰有些狼狈，干脆就抓住常曼玉手臂，把她扯起来。

　　  “行了，你不要哭了，在大街上哭成这样给谁看呢？”

　　  常曼玉狠狠打着他肩膀。

　　  “我不要你管，就要哭，我心里委屈谁都不知道！我为你表哥牺牲这么多，可他却……”

　　  说到这，忽然又顿住了，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不该说出来。

　　  王飞驰下意识就问：“他却怎么样？我表哥怎么了？”

　　  常曼玉抬起一张稀里哗啦的泪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儿？你给我滚开，害我没掉工作，现在该怎么办？ktv工作被我辞掉了，就想着能去明玉大酒店干活。可现在被你一折腾，我怎么还可能去干活？王飞驰你简直就是混蛋！你压根儿不知道我辛苦，只会这么折磨我！！”

　　  这么一听，王飞驰忍不住又冒火了。

　　  他突然就显得非常粗鲁，扯着常曼玉手臂坐上摩托车。

　　  “行，那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没准儿那混蛋还在ktv，你去给他求饶，说还要那份工作，让他不要不给你！你主动赖在他怀里，随便他摸，随便他把你怎样都行！我估摸他还会很愿意让你给他干活！你既然这么不要脸，他当然会很高兴，怎么会计较你呢？”

　　  “大不了再找人把我揍一顿，放心好了，不会把你怎样的，走！”

　　  他用力把常曼玉拉到摩托车后座上，女人衣服都快被他撕烂了，半边洁.白香肩都冒出来。

　　  常曼玉用力拍打他，忽然看见满巴掌血,吓了一大跳，赶紧缩回手。

　　  虽然挣扎着不愿意，却没挡住他那蛮力，硬生生被扯了上去。

　　  紧接着，王飞驰就加油门。

　　  呼！

　　  摩托车朝原路冲出去，速度快得像是要变成飞机。

　　  常曼玉吓得赶紧抱住他，浑身颤抖，不知害怕还是生气。

　　  摩托车在夜路上奔得飞快，呼呼风声从她耳边窜过，好像要把那娇.嫩耳朵给撕碎。

　　  她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可怜巴巴说：

　　  “王飞驰够了，不要回去了。没准儿……人家已经走了，他被你打这么伤，可能送到了医院。就算还在那，回去又有什么用，你想挨揍吗？你会被他们打死，不要去了……当我服你行不行？”

　　  王飞驰冷笑。

　　  “那也是，现在把你送过去，怎么还好意思去求人家，让他继续把工作给你，毕竟我在旁边。我该把你送回去好好休息，到了明天梳妆打扮，再涂脂抹粉去见那经理，他肯定很高兴。到时我没在旁边，你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跟他卿卿我我，没准儿直接就把你升主管了，对吧？”

　　  话音一落，忽然痛叫。

　　  整个身子一抖，带动摩托车都差点撞在旁边花带上！

　　  常曼玉狠狠在他腰边捏了下。

　　  王飞驰喊起来：“你疯了？一不小心摔倒，我们两个人都没命！”

　　  常曼玉声音更大，充满恼怒：“是的，我就是疯了，不想活了！你老这么污蔑我，我……我跟你一起去死好了，反正也觉得活得够呛！”

　　  王飞驰这么一听，汗毛倒竖，想想终于还是闭上嘴巴。

　　  摩托车从皇朝假期ktv门口经过，那里似乎恢复平静，看不出有任何闹过事的痕迹，依然是红男绿女进进出出。

　　  王飞驰稍微放缓速度，就听到后边的常曼玉低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