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彻底暗下来了,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漆黑的室内,一时分不清现在是哪天哪时,腰处的酸痛感在意识回笼的时候渐渐出现,他有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把浅眠的宋庄桐给动醒后,被牢牢揽进怀里。
宋庄桐眯着眼在他眼睛上轻啄了一口,问:“还难受吗?”
温言摇了摇头,他干着嗓子开口,说:“我好渴。”
宋庄桐翻身到床头柜去拿矿泉水,裸露的后背上留下的好几条划痕全落在温言眼里。昨晚被弄得痛楚又欢愉的时候控制不住用指尖在宋庄桐后背留下痕迹的感觉极其深刻,温言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宋庄桐拧开瓶盖,把水递到他的唇边。
两口水入喉,温言舒服了不少,满足地叹了一声。
宋庄桐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昨天折腾你多少次了。”
一盒套子还剩下一大半,宋庄桐远远没有吃饱。
他掐着温言的腰,脑袋埋到温言脖颈间蹭了蹭,说:“回去我真要拉着你锻炼了。”
温言扭了一下身体挣扎,他问:“你不是今天的飞机去纽约吗?”
被窝里还是两具光溜溜的身体,宋庄桐压根禁不住他这样蹭,不由分说地按住温言的腰,把他卡到腿间,低声恐吓道:“温言,你再敢招我,等下别又哭着求我慢点。”
温言吓得一动不动,扭头看着他。
宋庄桐满意了,低头在温言额头轻轻啄了一下,说:“我看你太虚弱了,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改签到晚上了。”
说着,他掀开被子,把温言给捞了起来,伸手够到滑落到地上的黑色内裤,递给温言:“先把衣服穿上,我去叫东西吃。”
温言慢吞吞换好衣服,宋庄桐还亲自来抱他下床,温言难为情得很,说:“我走路还是能走的。”
只是踩到地上的时候虚得差点没跪倒在地上,温言神情有些窘,被宋庄桐扶起来的时候,他有些郁闷地咬牙道:“你要是不这么凶,我至于一次就这样吗?”
宋庄桐无辜道:“我已经很克制了。”
宋庄桐叫了几个清淡的菜,但温言没什么胃口,他坐在椅子上看宋庄桐吃饭,问:“你什么时候的机票?”
宋庄桐说:“十点多。”
温言看了眼时间,说:“都快七点了,那你岂不是等下就要走?”
宋庄桐点头:“早点去早点回。”
温言神色温柔,说:“好,那我等你回来,我们一块回家去。”
吃过饭宋庄桐就走了,他还真是推迟一趟航班等自己醒来,确定没什么事才走。走之前,他贴到温言的耳边落下一个吻,轻轻说了句什么,温言身体有些僵硬,侧头看着他。
宋庄桐看了眼温言的左耳,扬声把刚刚那句话又说了一遍:“老婆再见。”
温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
“赶紧走吧你。”
温言泡了个热水澡放松,被使用过度的身体四肢百骸都叫嚣着疲倦,温言哪哪都在酸疼,特别是腰。他叹了一口气,早先见到宋庄桐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的性能力不意外,只是自己这副身子骨吃不太消,也难为宋庄桐没满足还能这么高兴。
他约好了第二天的全身检查,张裕请了一天的假送他去医院检查。
温言身体毛病不少,一通检查下来,每进一个科室都要被医生拉着询问一番。
他最后还是选择住院调养身体,约的医院是京里比较有名的私人医院,病房设施条件很不错。温言把酒店给退了,拿着自己的一点行李搬进了医院里。
张裕上了一整天的班,踩着下班的点到温言的病房来看他:“你一个人住着也太可怜了,你男朋友人呢?”
温言说:“他出差去了。”
他理了理身上的被子,有气无力地反驳道:“也没有很可怜啊,我都不用上班,躺着玩手机多舒服。”
只是玩手机的间隙常被叫去检查,吃药,打针。
医院是个很消耗精力的地方,都说在医院住着,没病都能给住出病来,张裕见温言这么没精神,提出带他出去吃饭。
“算了吧,我好多东西都忌口,吃东西都不尽兴。”温言拒绝道,“你还没吃饭啊?那你先回家去吧,我有什么事就给你打电话,不用担心我。”
“也行,那你想吃什么?明天给你买。”
温言笑着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胃口吃好吃的,等我把病养好了再说吧。”
“哦对了,医生是怎么跟你说的?”张裕问。
“他说早就该过来检查了,之前小腿骨折,恢复得很慢,还有耳朵,因为拖延时间太长了,现在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了,其他的一些因为免疫力太差而引发的小症状倒没什么大碍,血气不足也可以靠后期疗养调整。”温言轻声道。
张裕坐在他病床边,说:“你当时出了车祸就该在医院好好养着,非得跑到那个经济落后的小镇去做什么?现在落下这么多病根。”
温言长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候是真无助,感觉在这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背叛自己的恋人,急着把他赶出家里的继母,恶心自己是同性恋的父亲……
温言时常感觉自己是失败的,他认真生活了二十多年,落了个这么难看的下场,只能落荒而逃到没人能找到自己的小角落里舔舐伤口。
张裕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要是我当时没跑出去读书,我还能护着你呢。”
煽情的想象被温言笑着打断:“行了啊,你再跟我追忆当年,我今晚要想得睡不着了。”
张裕笑着给了他一个脑嘣子:“赶紧休息吧你。”
此时身在纽约的宋庄桐也在医院里,相比起温言的平静和淡然,他就恼火多了。
“我现在立马要看到我姐姐。”
对方是个口音很重的英国人,他见宋庄桐神色不善,立马放低了姿态:“宋先生,现在医院探护是需要监护人签字的,你没有宋老先生的签名,我们不会让你进去探望病人的。”
宋庄桐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用手指重重戳了戳桌子,厉声道:“你们这是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