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可以。”
温言轻笑了两声,说:“我只是因为瘦,才看起来病得很严重,其实没那么虚弱。”
“这话你拿去骗骗宋庄桐还行,骗我就算了吧。”医生上前去拿掉温言身后的枕头,把他扶着躺下,“行了,赶紧躺着休息吧。”
宋庄桐把宋景给接到了温言家里,宋景显然有些高兴,在客厅里没见到温言,便想往房间里蹿。宋庄桐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人拎回沙发上。
“今天你睡这里,坐着别动,我去拿被子。”
宋景在家里已经洗过澡了,他坐在沙发上,等宋庄桐把被子拿出来之后,无辜地看着他。
“温老师生病了,我要在房间里照顾他,你自己一个人睡,等会儿走廊小灯不关,上厕所自己去,可以吗?”
没有扭着身子抗拒就是可以的意思。这沙发对宋庄桐而言小了点,对宋景倒是差不多合适,把人给安置好后,宋庄桐去浴室冲了个澡。
房间里空调温度偏低,温言盖着两层被子正好,他闭目养神,门外传来宋庄桐洗澡和热粥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咔嚓一声拧开,宋庄桐端着一碗热过的粥进了房间。
“起来喝点粥。”
他走到床边,挨着被子坐下。
温言睁眼,费劲起身后,伸手去端碗,宋庄桐略显冷淡的眼神让温言有些僵硬。
“我来喂你。”
温言左手还在打吊针,其实能仰头两口闷掉,但是宋庄桐语气不佳,温言也就乖巧地张嘴把递过来的粥给喝掉。
粥下了肚,又喝了两杯药。
宋庄桐刚洗过澡,手臂还湿漉漉的,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便开始发冷,他看了一眼温度,问:“怎么调这么低?”
“刚刚睡着太热了。”
嗡嗡的空调声中夹杂着温言低哑的声音,宋庄桐把空调给调到适宜的温度,然后把人给扶着躺下去。
他在床边坐着看手机,温言接连看了好几眼,想问的话卡在喉咙处半天没问出来。
直到最后一瓶点滴输完,宋庄桐帮他拔了针,然后直接掀开被子进了温言被窝,温言想问很久的问题这才得到了答案。
都不商量就直接往人家被窝钻的动作毫不犹豫,温言只感觉热乎乎的被窝里塞进来了一块凉丝丝的冰块,舒服得他没忍住往右边蹭了蹭。
“宋景他一个人在客厅睡没问题吗?”温言小声问。
“这里睡不下三个人,而且你容易传染他。”
灯一关,宋庄桐的声音听起来就格外低沉浑厚,温言在黑漆漆的夜里睁着眼睛。
“其实我好多了。”他说。
宋庄桐把手枕在头下,一样毫无困意的他眸子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看。
“那你又要把我赶回去了?”
温言侧了个身:“没有。”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温言能勉强看清宋庄桐硬朗的侧脸轮廓。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上午没来得及去拿报告册,宋景数学老师联系的我,我才知道你生病了没去学校。”
温言低低嗯了一声,又说:“谢谢你啊,每次都麻烦你。”
“你脸还疼吗?”宋庄桐冷不丁问道。
温言疑惑:“啊?”
宋庄桐也跟着侧了个身,他伸手去摸温言的脸,用在浴室掐着他的脸的动作卡住温言的脸:“刚刚不是疼哭了吗?”
如挣扎的蝴蝶般的睫毛不停颤抖,温言滚烫的呼吸喷在宋庄桐虎口处。他松开温言的脸,复而把手掌贴到温言后脖颈处,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宋庄桐是个卑劣的狩猎者,专挑猎物脆弱无助的时候猛然进攻。
“温言,回答我问你的问题。”
他嘴唇贴很近,呼吸交缠中似乎已经吻到下唇。
温言小兽似的喘了两下,他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却没承想轻轻擦过了宋庄桐的唇肉。
随意撩拨狩猎者的后果就是被按着后脖颈狠狠咬了一口舌尖。
“我是说我在浴室里问的问题,你是因为他哭吗?”
温言想摇头,但是不敢再摇头。
浅尝辄止只会给上瘾者带来更多肆虐的欲望,卡着后脖颈的姿势太像把人整个抱进怀里,宋庄桐今夜隐忍的情绪已经太多,他深知现在是逼问的好时机,手肘落在温言腰上,有力的大腿卡住温言的腿,脖颈处的手掌已经挪到了温言后背。
不久前被他用力擦得泛红的后背。
“所以他是谁?”
由肉耳可以听出更沙哑的声音,温言手有些无措地落在宋庄桐腹部,再次由于体力悬殊而被按在怀里欺负,温言就像知道宋庄桐对自己莫名的容忍之后,少了一点惊慌。
“是我之前的男朋友。”
这个答案让宋庄桐很不爽,真的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