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花漾,让我看着眼前的你。”
他哽咽道:“我看着现在的你, 花漾娶我吧,不用昭告天下,不用宴请宾客,不用彩奁,在这油菜花地里娶我吧。”
夜风低诉,花影摇曳。
萧炎天悲咽不止。
蓝洵玉手轻轻抚摸在红色的盖头上,隔着盖头描摹着爱人的眉眼,鼻梁,嘴巴,脸颊,慢慢地将他扶起来,将盖头盖好。
朝东南风,一起磕了头。
转过身,朝玉菱关的方向又磕了个头。
最后对着彼此深深一拜,对磕一头,长行一礼。
蓝洵玉拉着他入怀里,道:“娘子。”
眼泪扑簌扑簌垂落在萧炎天的发间。
萧炎天眼泪滚落,道:“夫君。”
蓝洵玉哭道:“我娶了你,你是我的,不要再跑,不要再逃,我会疯的,我会像圣康帝一样变成精神分裂的怪物,”
说着,他躺下来,解开衣衫,望着天下的明月,道:“望娘子垂怜,温柔待我。”
萧炎天低下头,轻轻地吻着熟悉的唇,他日夜思念的人儿。
温柔眷眷,似水缠绵。
蓝洵玉伸手抚摸着萧炎天温柔的侧脸,面如桃花,色妖妖,道:“娘子。”
“嗯。”
萧炎天柔声道:“夫君。”
月儿羞涩地钻到云朵里,夜漆黑,风飘过,传来低低吟诵,诵花香中的春情如诉。
称心如意约是这样了。
完事后,两人从花丛出来,看满地油菜花被压弯,蓝洵玉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家菜花地,明日让容龙找到主人,拢一份礼送过去。”
萧炎天笑道:“你是该赔人家银子。”
蓝洵玉抬袖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炎天笑着向前。
两人并排行,一个凤章龙姿,一个玉树临风。
蓝洵玉笑道:“我给他包礼并非为了赔他钱,整个苗疆都是我的,踩他几株油菜花算什么?”
萧炎天笑道:“那又为何包礼?”
蓝洵玉直勾勾地望着萧炎天,嘴角挂着一抹笑盈盈,略带狭促道:“今夜油菜花为媒,我是感谢他种得一庄子好菜花。”
萧炎天耳根发烫,脸上多些红晕,低头笑道:“左右你有理。”
蓝洵玉看他低眉浅笑,孤冷之气散开一些,而立之年成熟男人的风华韵味尽显出来,连着那抹艳丽也荡漾开,恰如烈日下怒放的海棠,在他心上掀开层层涟漪,让他不能把持地伸出手。
手伸到半空,发现到了大路边,将士们点着火把正望着他。
脸臊了一顿红,将手收回来,道:“回宫。”
容龙笑道:“是。”
一路上队伍像一条火龙,蓝洵玉侧目望着他,看了又看,萧炎天被他看得红了脸,打马向前飞驰出去。
蓝洵玉扬鞭跟后,道:“娘子且慢行。”
转头对容龙笑道:“明日朕起地迟,爱卿和国师将后宫那些娘娘们哪里来的请哪里去,钱财不吝,让她们高高兴兴走,不要哭哭啼啼冲了朕的喜事。”
容龙两眼含笑道:“是。”
与队伍跑开一段距离,你追我赶,两人不多时回到皇宫,蓝洵玉将人抱着踩飞檐掠高墙,不多时来到丽春别苑。
东厢房榻上,两人滚起一起,蓝洵玉眉目含情,笑到眼底里尽是温柔,痴迷地望着他,笑问道:“娘子,春宵苦短,莫辜负好时光。”
萧炎天脸上一层浅粉,耳根处红滴滴,蓝洵玉心驰神摇,搂着他,耳鬓厮磨,不自觉放低声音,温温柔柔道:“炎天。”
“嗯。”
“你是不是……”
“什么?”
“在我身上使了什么蛊术,为什么我见了你心难自持,情难自禁,恨不能得将你吞到肚里,把你藏起来,不让人看见。”
萧炎天听他如此炙热的表白,脸红耳赤,抬眼见他眉目极美,漆黑的桃花眸子里流波潋滟,金色五彩云霄盘龙华丽映照他白玉一样的面庞,风华绝代,俊美无双。
心乱跳,脸更红,亦如他十七岁的时候,坐在凉亭下,看着蓝洵玉穿着水绿色缎纱衣袂长发飘飘,抚琴唱歌。
由此心魔起,一念生。
十三年后,依然如此。
热烈如狂风骤雨的吻。
萧炎天凤眸合上,微微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