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我抱了你,在车里为了给你取暖,我与你也有了身体接触,很多人都看见了,我总要负起责任。”
“不、不,”连双连连摇头,“将军您多虑了,不就抱一下嘛多大点事啊,大黄还添过我呢,若是碰一下就要负责,那我岂不是要嫁给大黄?”
“那只狗?”陆崇皱眉,“它已经是一锅狗肉了,你没吃到?”
“……”连双咽了一下口水没敢再说话,心中为大黄的狗命难过了一下。
陆崇叹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第41章 坦白
连双一愣,记得什么呢?
“我们小时候见过,你父皇与我父皇在边界议事,你叫我崇哥哥,我带你下河摸鱼,给你捉过漂亮的小鸟,不过后来被你父皇不小心踩扁了,你哭了好久不理你父皇……”陆崇讲述着两人的往事,眼中带着浅浅的笑。
连双呆然不动,陆崇说的这些她并无印象,那时年纪太小了。她不记得,父皇和母后却记得清楚。
父皇不止一次开玩笑说陆家那小子烦人的很,总想拐走她。母后每次看见她脚底的疤,都忍不住念叨两句,所以即便她没有印象,可陆崇这个名字早已在记忆中。
只是连双从来都不认为陆崇会将那段往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年少无知的一时兴起。现在如此坦白,让他看见不堪的自己,连双心里感到酸涩。
陆崇从桌旁起身来到她身前,“为何不早与我说明?”
连双被他眼中的光灼得心头一热,她偏过头:“儿时的情谊算得了什么呢,何况我与将军利益不同。”
她不信他,陆崇叹道:“算了,过去的不提也罢。赫连初派来的刺客已经被我杀了,暂时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你怎么知道?”连双十分震惊,陆崇不但知道她是赫连叒,还知道刺客是二皇叔的人,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这并不难,你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其实很多地方有破绽。”陆崇忍不住庆幸,幸好她误打误撞躲进自己家里,若是换个人发现异常连双都会陷入危险。“从那次刺杀我就开始怀疑,之后又从晨贵妃那找到蛛丝马迹,后来我又暗中做了调查。”
“明知有人要置你于死地,还敢跑出去,难道我这将军府比刺客还要可怕?”陆崇叹气,若不是他先把人除了,连双恐怕凶多吉少。
连双苦笑,“于我而言,凡是能从我这里获得好处的都是危险的。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是交给陛下还是赫连初?”
这话让陆崇皱起眉头,她这是有多不信任自己?好处?即便两人毫无关系,他陆崇也不会拿女人换好处。
见他蹙眉不答,连双心中酸涩,眼泪瞬间溢出眼眶,白皙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泪水又在下巴上结成水滴,样子甚是可怜。
陆崇心疼了,拉起她的双手攥在掌心,“谁也不给,我自己留着。”
“你说什么?”连双呆呆地看着男人,忘记了两人此时的行为是有多么不合适。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陆崇用拇指擦掉她下巴上的泪珠,“你是怕我把你送出去才三番五次地偷跑?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陆崇的亲昵让连双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她两手僵硬地垂在身侧。
叹了口气,“连双!”陆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将军府缺个女主人,你可愿意?”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连双心中的忐忑与焦灼似乎都得到了安抚。人还是这个人,但有些东西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若她还是北辰公主赫连叒,陆崇娶她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可现在她是一无所有的连双,陆崇是她现下做梦都不敢奢望的男人。
他不嫌弃自己吗?即便她从云端跌入泥土,即便她变成了路边的野草。
这样的陆崇她是可以相信的吧!一种绵绵软软的东西像风吹落的种子,开始在连双心中生根发芽。
“为什么是我?”她咬着嘴唇,牙齿将红润的唇瓣碾得粉白。
这需要什么理由,喜欢就娶回家。陆崇鬼使神差地说:“我们定过娃娃亲。”
连双纠正他:“是令尊把你赔给我,不想入赘就放我走。”
陆崇一怔,原来她知道,心中忽地一亮,他怎么没想到。
陆崇勾唇浅笑:“入赘?没问题!”短短几瞬,陆将军便看到了入赘北辰这条路对他来说十分有前途,只不过需要排除障碍罢了。
“不、不,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连双连连摆手,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要这只老虎入赘。何况她现在可没陆家条件好,哪里有资格让陆崇入赘。
“我很认真,将军府百万家资与本将军全都归你。”陆崇抛出最大的诱饵。
果然,吃尽苦头为了几个铜板折过腰的连双惊讶地瞪圆了双眼:“百万家资?”
“落了一个,还有我。”陆崇指指自己,“要有我才能有百万家产。”
连双试探着问:“能只选一个吗?哎呀!”
额头被陆崇屈指一弹,“想都别想。”
见她眼珠滴溜乱转,似乎又在绞尽脑汁想托辞,陆崇道:“做我的女人,这世上你可以横着走,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
话音刚落就听连双急切道:“我愿意!”
陆崇:“……”得偿所愿却为何高兴不起来。
有银子拿,还有人罩着,傻子才会拒绝。
这是真的吗?她是不是在做梦?连双揪着自己的手指问:“娶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即便如此你还要娶吗?”
陆崇是谁?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父皇在世时对他赞誉有加,这样的人愿意娶她这个落魄公主吗?
“我陆崇娶妻娶的是心爱之人,若时时想着好处,这将军府后院早就装不下了。”陆崇难得开了一次玩笑,不过说的也是实话。
这么多年想要给他塞人的不在少数,包括皇上,这当中牵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所以他才觉得厌烦,至今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