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英伦的脸上,只留下两个漆黑的大洞就这么望着凤悠悠所站的方向。
未握剑的那只手,向前摸了摸,露出了一抹惨烈的笑容:“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北漓家给我下的禁制,只要我还记得那些事情一天,只要我说出那刚刚的那一些话,我的身体就会开始慢慢消失。
他们禁锢着我,禁锢着我的灵魂,让我为北漓家卖命,我可以选择死,那么我身后这些跟我一样的少年郎们该怎么办?
你说你为了覆灭北漓家而来,那包不包括我们这样的人呢?”
凤悠悠没有回答河谷的话,因为她脸上的怒气已经不能控制了,再次将玉笛放在了自己的唇边。
带着冰冷肃杀的笛音,就这么飘荡出来,比之刚刚更加猛烈,却奇异的安抚了身后那群哀嚎声。
河谷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的流逝,北漓司药给他下的禁制正在慢慢的剥夺他的生命。
但是,他不后悔说出刚刚的那些话,如果能让他身后的这些少年郎们,博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死又何妨?
这些年,他为了这些少年郎能过得更好一点,已经做了自己最恶心的事情。
每多活一天,对他都是一种折磨,可是少年郎们的人生还没开始,又怎么能就这样熄灭?
他曾经相信北漓禁说的,一定会给他们自由,等到今天,等来了北漓禁带来的人。
却不是他们想要的自由。
就算是死,他们也不想跟着北漓家一起去死,那样太累。
可是,肃杀的笛音却让他感到很舒服,似乎连生命的流逝都变得缓慢起来。
已经失去了眼睛,不会再回来了,但是,那生命力还在,就还活着!
不解的神情望向凤悠悠站着的位置,已经看不见了,却能感觉到那滔天的怒火。
“沙沙沙——”某种动物蠕动的声音传来。
凤悠悠的衣袖里钻出来一条喝的醉醺醺的小白蛇,打了个酒嗝:“凤悠悠!你叫我出来干嘛,我还没睡够呢!”
之前凤悠悠将答应给小白的十坛神酿交给他之后,小白就自己喝了个底朝天。
这次出来凤悠悠觉得有事情会发生,就将喝醉了的小白,捞起来装在自己身上了。
这个时候她强行把小白唤醒,小白当然不开心了。
“不伤他们性命,把他们身体里的控制虫取出来,我就再给你十坛神酿。”
凤悠悠冷冰冰的声音让他打了个激灵,连酒意都醒了大半。
“嗝——”小白吐出一口酒气,眯了眯蛇瞳,看着面前的一堆人影:“一,二,三……三十!太多了太多了!十坛不划算!”
河谷听到这里已经愣了,他们身体里的禁制真的能取出来吗?
不过,他们明明只有十五个人,哪来的三十个人?这人可不可靠啊!
因为看不到,只听到了声音,河谷理所当然的就以为是又来了个人。
“废话少说,你不要就拉到,我自己也能来,就是浪费些功夫而已。”凤悠悠看出来了,小白明显就是狮子大开口,放下就准备把小白塞回衣袖里去。
“慢着!十坛就十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