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劈天,阎王殿?!”这句话让我心中大为震动,阎王殿!自从进入祁连山以来这个词已经多次被提起,尤其是老喇嘛说孔爷所去的地方就叫阎王殿。
我总觉得在这个所谓的阎王殿,可以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但是对于前路的未知,以及对过程凶险的预判,让我在是否前往的问题上,十分犹豫。
一旁的孔雪开口问才让多吉:“你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才让多吉回答道:“传说,每当刀劈天出现的时候,就是阎王殿再现人间的时候,而劈天而下的那道光亮所指的地方,就是阎王殿的位置。”
孔雪闻言点了点头,转头对我们说道:“我要前往这所谓的阎王殿,去寻找我父亲。现在后路已经被断了,我们只能背水一战孤注一掷了。”
元宵挠了挠脑袋,“那个,其实,大姐,我们还可以原地不动等待救援啊!峡谷深处你又不是不是知道,那全是雾魑,而且咱们还要去阎王殿,那可是它们的大本营,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孔雪瞪了元宵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我,我连忙眼观鼻,鼻观口,突然间想思考一些国际问题。
“真没种!”孔雪恨恨的说了一句,就回屋去收拾装备。才让多吉走过来拍了拍我俩的肩膀,“其实你们的选择我很能理解,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得跟着她走,谁让我收了人家的钱了呢!”说完,也回屋去收拾东西。
元宵掏出一支烟点上,“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保命要紧!我可不想逞什么英雄!”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阎王殿吗?”
元宵吐了口烟,“我来之前还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雾魑呢!”
“可我还是觉得这雾魑和阎王殿还是两码事,雾魑可以算是一种未知的现象,而阎王殿那可就算得上一套未知的体系了,这个就有点可怕了!”
元宵听了摆了摆手,“得了吧,那未知的现象也挺可怕的!不过我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其实我觉得这个阎王殿,只是人们自己臆想出来的名称,根据我的经验,这个所谓的阎王殿,很有可能就是那张在孔叔家地道里找出来的地图上标注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孔爷是去盗墓了?”我问道。
元宵马上就摆出一副老江湖的面孔,“你看,小卓同学,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你不要狭隘的认为只要是进入古墓都是为了盗取冥器来换钱。我跟你说,这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古人,越是年代久远的人越是自私,越是好东西,都越怕落到别人的手里,怎么办?于是死了也要带在身边。”
元宵看我听得认真,就继续说道:“年代越久远的墓里面,就越是有巧夺天工的好东西,而在一些特别古老的墓中甚至有一些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的神器。那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我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道理确实如此,最好东西都被古人一茬一茬的埋进自己的坟墓,留给世上后人的就一波不如一波,尽管有一部分被发掘出土,但是大部分还在地下。”
“没错!”元宵有些自鸣得意,“我告诉你,不夸张的说,中国有一半以上历史真相都被尘封在墓里。我听我爸爸跟我讲过,在他当年刚刚接触家族生意,那个时候也曾参加过盗墓。有一次......”
“汤老爷子还干过这事!”我有些意外。
“你那么惊讶干嘛?你回去别乱说啊,要是我爸爸让警察抓了,我可跟你没完!你别打岔,听我给你讲。”元宵吸了口烟继续说道:“有一次,我爸爸他们进到一座古墓,可里面什么陪葬品都没有,只有一个龙纹铜盒,我爸爸出高价得到这个铜盒,回来之后想尽无数办法才将盒子打开,可你知道里面有什么?”
“什么?”我已经被元宵所讲的内容吸引。
“那里面只有一卷竹简。”
“我去!那你爸爸岂不是亏大了!”我说道。
元宵摆了摆手,“我爸爸可不这么想,他觉得特别值。我爸爸告诉我,那段竹简上记载了足颠覆一段历史的内容,现在世上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段历史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内容?”
“唉。”元宵叹了口气,“我当初也是这么问的,可是他却对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唉,没劲!”我转过头去看着那被称为刀劈天的奇景,心中竟然掠过一丝向往的悸动。
这时孔雪从屋里背着自己的装备走了出来,在经过我俩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白了我俩一眼,径直从石阶向峡谷走去。后面跟着的才让多吉对我们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也跟着从石阶走了下去。
我和元宵面面相觑,悻悻的回到屋内,各自倒了一杯酥油茶,我俩对面而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似乎压着一块石头。我们各怀心事,低头不语,其实我心里一直在想昨天夜里被干尸围攻的时候,孔雪冲出来救我的场景。我暗骂自己,这个时候让一个就过自己的女孩,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是不是太差劲了!
沉默良久,我一咬牙,“死就死吧!总比在这缩着强!”说着我就站了起来。
没想到在我站起来的同时,元宵也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靠!我就不信了,还有我汤大少爷不敢去的地方!”我俩对面而立,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
......
我和元宵各自收拾着装备,“然哥,你这回怎么也这么果断?我还指望你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拦着我呢!”
“我还指望你拦着我呢!你可真够虚伪的!”
“嗨!彼此彼此!这就是天意。其实,我就在想,我们俩家算是世交,我要是这么就回去了,我们家老爷子恐怕都不会放过我!”元宵说道。
“其实我也是觉得,人家孔雪昨天救过我,我要是这样袖手旁观,良心上也过不去啊!”说着,我将装备背在了身上。
元宵找到老喇嘛师徒二人,“二位师父,我们那个兄弟石涛还是身体虚弱,我们就暂时把他留在这里养伤,还望二位多多费心,我们回来必有重谢!”
两位喇嘛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贵客放心,对众生慈悲是我等修行的本分,我们自当尽力而为!”
我和元宵对他们深鞠一躬就转身离去了。这一次离开,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回来。在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感觉有些身不由己了,事件的发展在推动着我们不由自主的前进。峡谷中依旧雾气弥漫,我们的前路同样迷离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