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林的办公室里,看着陈道身上的空军少将制服,戈林咧着嘴笑个不停。
“罗森将军,请问你获得海军全体高官的感激有什么感想?”
戈林拿腔拿调地装出一副记者的样子,手里握着一根雪茄当做话筒,对陈道进行面对面的采访。
陈道整整身上的军装,一本正经地说道:“感谢空军元帅阁下、感谢航空部长阁下、感谢林业部长阁下、感谢普鲁士总理阁下・・・・・・我还要感谢最最关心我的姐夫大人,没有你们的支持就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
“哈哈哈”戈林发出一阵怪笑,拉开抽屉摸出一张纸碰地一声拍到陈道面前。
“这是我送给你的晋升海军少将的贺礼。”
陈道拿过一看,是张十万马克的支票。陈道眼角斜觑戈林,开口问道:“我们的那笔废旧钢铁生意成功了?”
“我给了热心肠的福克伯爵一些废旧钢铁,他回赠给我一些稀有矿产,我把这些稀有矿产处理之后就有了一笔钱,这是你应得的一份。当然,这只是第一笔。”戈林说道。
陈道看了看支票上的数字,脑中飞速闪过一个个数学公式。他先是计算十万马克能够兑换多少黄金,随后再用黄金兑换成后世的人民币。不到一分钟后,陈道迅速得出一个结论,这张支票竟然相当于五百万人民币,也算是比巨款了。
想到自己身为赫尔曼戈林团的团长,每月的军饷实际到手不过600马克,这张支票竟然相当于自己十四年的工资,这算不算俗话所说的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姑且算是吧。
陈道毫不尴尬地叠好支票塞进右胸口袋,随后说道:“圣诞节要到了,最近有什么活动没有?”
戈林一听眼中的光芒更加的锐利,“今晚就有活动,你也来参加。”
陈道迟疑着问道:“活动地点在哪?谁邀请的?我可不想再和那些夫人小姐们打交道,头痛的很。”
“卡琳庄园,我邀请的。主要是促进感情,顺便谈谈生意。你放心,不会给你介绍女朋友的。”戈林说道。
“那就好。”陈道放下心来。
・・・・・・
卡琳庄园,戈林别墅的客厅里,戈林举杯向客厅内的德国工业界大亨们邀请道:“为了我们德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罗森将军,干杯。”
“干杯。”一干衣冠楚楚地大亨们众星捧月般把陈道围在中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道凭借着枪林弹雨中锻炼出来的战场直觉,敏锐地发现戈林今天摆下的似乎是一场鸿门宴。一个个工业大亨犹如一条条恶狼,眼中闪着绿光盯着自己这只纯洁的小绵羊。
难怪他在回来的路上和我说那么多废话,原来是早有预谋,陈道举起杯喝了一口葡萄酒,借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今天,我们这次聚会的主题是庆祝罗森将军荣升海军航空兵司令,可是大家都看到了,罗森将军是那么的年轻,并且缺乏经验。所以,作为他的亲人,我认为我有义务帮助他尽到他军人的职责。就在上个星期,因为要优先保证陆军武器装备的生产,元首和我不得不削减海军的经费。去掉建造各种水面舰艇的费用后,分到海军航空兵的经费完全不值一提,根本无法满足海军航空兵采购装备的需要。所以我请求大家伸出援助之手,慷慨解囊,帮助刚刚上任的罗森将军度过难关。”戈林站在二楼,俯视众人说道。
一干工业大亨们早有预料,神色平静地在侍者送上的募捐册上面写下名字和捐款数字。
这算是明抢还是敲诈?陈道百思不得其解。看到人群中有几个大亨甚至是雀跃着抢过募捐册,陈道得出结论,这应该是合作。
很快,募捐册被送到戈林手上,戈林叫来陈道,指了指募捐册子最后面的捐款总额,陈道仔细看去,竟然有三百六十万马克之多。
陈道迅速计算到,三百六十万马克足以购买六十架me-109战斗机。这些飞机足以武装一个半战斗机大队,委实是一笔巨款。
“作为主角,你不说几句吗?”戈林笑道。
看在巨款的份上,陈道轻咳几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沉吟片刻后说道:“送人玫瑰之手,历久犹有余香。我代表德国海军、代表海军航空兵感谢大家的慷慨,我是一个懂得报恩的人,对大家的慷慨日后必有回报。”
一干大亨们等的就是陈道这句承诺,宴会接下来的气氛愈发高涨,直到午夜才宾主尽欢而散。
送走一干大亨们,微醺的戈林拽着摇摇晃晃的陈道说道:“你到底有什么急事要回去?等天亮再走。”
“不・・・・・・行,我・・・・・・我今晚就得回・・・・・・回团部去住,必须回・・・・・・去。”陈道大着舌头说道。
“我・・・・・走了。”陈道说着挣脱戈林的手,一步三晃地向别墅门口的轿车走去。
戈林见陈道执意要走,也不再拦着,只得吩咐陈道的副官巴赫上尉和司机照顾好陈道。
轿车刚刚进入柏林市区,陈道忽然喊道:“停・・・・・停车。”司机只得将车停到路边。
陈道推开车门一个箭步冲到路灯下面,左手扶着路灯,右手扶着前胸狂喘粗气。巴赫上尉见陈道要吐,急忙轻拍陈道后背。
陈道酝酿半天感情也没有呕吐成功,反而在深夜的酷寒下清醒很多。
摇摇晃晃走到轿车旁,陈道拉开车门对司机说道:“你到那边坐着,我来开。”
司机看看酒气冲天的陈道,随即用眼神向巴赫上尉求救。
没等巴赫上尉说话,陈道按住司机肩膀说道:“快点・・・・・・让开,我・・・・・・我来开车,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飙车技・・・・・・・技术。”
司机不得已只得换了座位,巴赫上尉劝了陈道几句没有成功,只得悻悻地坐到轿车后座,和司机对视一眼,心说,将军今天是真喝高了。
陈道挂上档,一脚油门下去,巴赫上尉的身子便重重地撞在后座的靠背上。巴赫上尉扶着前座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便听到“吱”地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轿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做出一个无比潇洒的漂移动作,随即火箭般冲了出去。
巴赫上尉感到自己的心脏碰碰跳动,紧张地想到,幸好现在是午夜,路边没有行人,否则团长这种驾驶技术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少伤亡。
巴赫上尉的庆幸还没消散,道路前方便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身穿长大衣,头戴毡帽,左手拎着个皮箱走在道路右侧。
陈道摇晃着方向盘,嘴里念念有词:“看・・・・・・我・・・・・・从那两个人中・・・・・・中间穿过去。”
那个路人拎着皮箱不紧不慢地走着,忽然发现背后射来两道明亮的光柱,照亮了身前的道路。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那个路人便看到一辆轿车画着s形路线疯狂地向自己冲来。“啊”那个路人发出一声惨叫,连忙闪身躲到一边。千钧一发之际堪堪避开轿车,碰地一声,轿车撞飞了路人手中的皮箱,随后一头撞翻一个路灯杆吱地一声停了下来。
驾驶座上,陈道惊出一身冷汗,心说糟了,撞到人了。
陈道三人急忙跳出轿车冲向那个路人,围着路人询问起伤势。
“我的皮箱,我的皮箱。”那个路人不理陈道三人,只是念叨着我的皮箱,然后低头捡起地上撒了一地的小物件。
那个路人的皮箱早已散了架子,装在里面的小物件洒得满地都是,陈道三人只得帮忙一一捡起那些小物件。
捡起几个小物件,又捡起一个个头稍大的物件,陈道走到路灯下,借着路灯的光芒盯着那个稍大的物件。仔细端详了一分多钟后,陈道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这个东西,难道是・・・・・・”陈道说着伸手在右腰一摸,却摸了个空。
“我的枪呢?”陈道喊道。
巴赫上尉抬头看向陈道不知道陈道为什么要找枪。陈道指着那个路人大声喊道:“抓住他,他是间谍。”
巴赫上尉一愣,随即扔掉手中的小物件,迅速掏出抢来指向那个路人。陈道的司机从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把水果刀来。
“我・・・・・我・・・・・・我不是间谍。”那个路人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立即举起双手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你不是间谍?这是什么?”陈道晃晃手中那个稍大的物件。“你当我不知道,这是发报机上的零配件。我们找个警察局把他关起来,我要亲自审他。”陈道说道。
将那些物件重新收集起来,陈道让巴赫上尉压着那个人坐进轿车,司机随后驱车寻找警察局。
拐了几个弯后,司机找到一个警察局,三人押着那个路人走进警察局。
值班的警察见为首的是一个将军,连忙迎了上来。问明来意后,值班警察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急忙带陈道等人走到审讯室。给那个路人带上手铐,锁到一张铁制的刑讯椅子上。
巴赫上尉亲自给那个人搜身,却只找到一个钱包和一串钥匙,没有找到任何武器。
陈道拿着那个发报机上的零配件在那个路人眼前晃了晃,随即问道:“说吧,你的姓名、住址,发报机所在的地点,还有,你是为哪个国家服务?”
“我不是间谍。”那个路人哭丧着脸说道。
“少说废话,先说姓名。”陈道恶狠狠地说道。
那个路人有气无力地说出个姓名。陈道侧耳说道:”大声点,再说一遍。”
“我叫康拉德・楚泽。”巴赫上尉迅速做了记录。
“你的发报机在什么地方?”陈道接着问道。
“我不是间谍,我没有发报机,这是计算机上的零件。”康拉德・楚泽的声音中已然有了哭腔。
“计算机上的零件?”陈道看着那个零件一阵发呆,心说这个时代有计算机吗?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不是五十年代才在美国出现吗?
陈道顿时大怒,对着康拉德・楚泽喊道:“你敢耍我?”走到墙边,摘下一根挂在墙上的警棍。陈道重新回到康拉德・楚泽身边,指着康拉德・楚泽喊道:“信不信我把你的牙全打掉。”
康拉德・楚泽终于哭了出来:“我说的是真的,是我自己研制的计算机,这些都是计算机上的零配件。”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康拉德・楚泽,陈道心说难道他真的不是间谍?
“你的计算机在哪里?”陈道问道。
康拉德・楚泽说出一个柏林市内的地址,陈道心说难道真的有计算机,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这种神器?
“押着他,我们去他说的那个地方。”陈道说道。
一个小时后,陈道看着康拉德・楚泽滔滔不绝地讲解着那台z-2型电磁式计算机的工作原理时,终于相信自己眼前真的有一台原始的计算机。
陈道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说自己酒后驾车竟然差点把这个独自一人制造计算机的牛人给撞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罪过?
只是若没有这次酒后驾车,自己恐怕根本无缘结识这位牛人,酒后驾车到底是对还是不对?陈道一时纠结不已。
看着老实木讷的康拉德・楚泽,想到这位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牛人几乎在自己的车轮下丧命,陈道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酒后驾车要不得。